「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咬著牙重複剛才的問題,范怡薰沒有興趣聽他多作解釋。
「別急別急,你先坐下嘛,喝口咖啡吧,咖啡都涼了;我這個秘書除了能幹之外,煮咖啡的手藝也是一流喔!」他對她眨著眼,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
一點兒也不想喝咖啡,她現在比較想做的事是把咖啡端起來潑在他笑得讓人火大的臉上,不過,理智提醒她,雖然任人予取予求的滋味並不好受,但為了從小把她撫養長大的外公,她必須冷靜下來與他周旋。
坐下來喝一口咖啡之後,她重新抬起頭看向他的目光已然冷靜許多。
欣賞著這個女人動靜皆美的神態,滕冰陽發現自己竟已對這個有趣的遊戲上癮。
「說吧,你希望我怎麼做?」
「很簡單,做我的女人。」他輕鬆地說。
范怡薰下意識地皺起眉,對這句話的反應有點呆滯。
他說了什麼嗎?
「什麼?」
有趣地注視著她困惑的模樣,他發現這樣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聳聳肩,他輕佻地一笑。
「這應該沒有那麼難懂吧?范董事長,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需要動腦筋就可以理解我說的話。」
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察覺到思緒似乎停頓幾秒鐘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提高音量道:「你……開什麼玩笑!」
欣賞她驟然變化的表情,滕冰陽有一種逗弄籠中物的快感。
「你太瞧得起我了,范董事長,就算再怎麼任性,我也不會拿上百億的資金來開玩笑。」
雖然笑著,但滕冰陽的模樣卻又異常認真,認真到讓范怡薰打從心底感到冷意。
這怎麼可能?他居然……
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的怒氣瞬間又竄升到最高點,范怡薰發現她不能再待在這兒,她擔心她會一時忍不住衝上前給這個卑鄙無恥的人一巴掌。
「很抱歉,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她咬著牙說。
一點兒也不意外地看著她準備起身,滕冰陽眼中的狡詐光芒更深沉了;歎一口氣,他假裝惋惜地說:「唉,枉費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原來對你而言,你外公的重要性也不過如此,還比不過你的自尊呢!」
剛離開沙發的范怡薰整個人頓時僵住,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一下;在震憾與愕然之際,她與她外公相處的點點滴滴瞬間像電影片段一樣閃過她的腦海,幾秒鐘之後,她像是被抽光力氣般頹敗地坐回沙發上。
可惡!
她為什麼會落到任滕冰陽予取予求的地步?
「我等著你的回答,范董事長。」享受地看著她束手無策的模樣所帶來的滿足感,滕冰陽壞心地催促著她。
水眸投射出憤怒的寒光,范怡薰憤恨地抬頭瞪他一眼。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她嘲諷地反問。
儘管她毫無退路為他所帶來的樂趣是空前的,但他仍然不滿意她略帶傲氣的回答,滕冰陽認為她的姿態還需要再放低一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耶,范董事長。」
超越自己的性格所能負荷的程度,范怡薰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輕抖,她真不知道她是憑藉什麼才能忍著不上前賞他兩個耳光;看著滕冰陽裝出困惑的樣子,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居然能在心中滿是惡毒的詭計同時,又讓臉上堆滿迷人又看似無辜的笑容。
面對這顛倒眾生的迷人淺笑,范怡薰除了覺得毛骨悚然和刺眼外,再也感受不到別的。
「怎麼樣,范董事長的意思是?」惡意加深,滕冰陽進一步探問。
「我、我答應。」范怡薰勉強逸出口的聲音幾乎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什麼?」瞇起眼,滕冰陽裝作聽不清楚她說什麼。「抱歉,我的聽力不太好,沒聽見你說什麼。」
除了任他予取予求之外,范怡薰發現她要忍受的還包括他的刻意刁難。
對目前的處境感到無力,她忍不住痛恨起自己。
迎向他,她努力說服自己即使向他低頭也要低得很有骨氣。「我答應你。」
她不卑不亢的語氣引起滕冰陽側目,儘管對她的語氣仍然不是那麼滿意,但嘗到勝利的果實已經使他忍不住要仰首大笑。
他完全不曉得復仇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好!
調整坐姿、半倚著扶手,他以一種征服者的姿態睨視著她。
「那你就過來證明你的誠意。」滕冰陽朝范怡薰伸出手
答應了等於把自尊送到他腳下任由他踐踏的事後,儘管外表堅強如昔,范怡薰的心卻已經完全麻木沒有感覺。
「什麼?」對他剛剛說的話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困惑地問。
「過來吻我,讓我知道你是心甘情願的,我可不喜歡勉強別人。」
吻?感覺到自己的血管在瞬間急速收縮,她從來也沒有做過這種事。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當她注意到時,她已經按照滕冰陽的指示,單膝點地,半跪在他面前。
第3章(2)
帶著一絲征服的快感,滕冰陽由上而下湊近她,而她頸項間隱然透出的香水味告訴他,這個女人在這一刻已經完全成了他的囊中物。
以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清楚地感覺到他狂妄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臉頰,范怡薰發現他現在要對她做的事才真正令她感到害怕。
玩味地欣賞她的不安,滕冰陽卻沒有耐性一直等在那裡,於是不耐地催促:「快啊,對我表示你的誠意。」
「我……」看著他的唇近在眼前,她發現她準備要做的事竟是如此困難。
「怎麼,該不會你連接吻都不會吧?」察覺她因為他戲謔的一句話而目光閃躲、臉頰微紅,滕冰陽訝異自己無意中的發現。「咦,你真的連接吻都沒有過啊?這可真教我訝異了,我以為像你這麼漂亮的……唔……」
詫異地垂下目光,看著這完全是豁出去的一吻,感覺到兩片帶著胭脂香氣的唇重重地撞上自己的,然後又迅速離開,她這動作除了讓他覺得痛麻之外,再也體會不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