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可望而不可求的男人忽然近在咫尺,讓這一群仰慕他的女人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她們的反應,於辰莎不禁深刻地體會到裴燁的冷淡在她們心中造成的陰影,同時她也忍不住為自己能獨享他的溫柔而感到驕傲。
握了握裴燁的手,於辰莎提醒裴燁先打破沉默跟女士們問好。
搞不懂辰莎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今天心情異常愉快的他決定從善如流。
他一一地跟這些女孩打了招呼,絲毫不差地叫出她們的姓氏,雖然語氣有點僵硬,但是這已經足以令那些女孩心花怒放、受寵若驚了。
「裴總裁,今天怎麼有空來?我記得你一向不出席這種場合。」內閣官員的女兒落落大方地開口問。
於辰莎輕易地看穿在她強裝自然的神情下那一絲掩不住的興奮與緊張。
「嗯,剛好有空。」裴燁硬聲回答。
於辰莎皺起眉,什麼嘛!一點都不親切,難怪女孩子們會不敢接近他。
「還沒請教,這位是?」
於辰莎好笑地發現不僅是那位閣員的女兒,其他人顯然也很在意她究竟是誰,她看得出她們眼裡些微的敵意。
她搶在裴燁張開嘴前開口:「我是他妹妹。」
聞言,裴燁渾身一震,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什麼?原來你是他妹妹啊!」
敵意在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亟欲討好的神情,於辰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計劃正逐步地實行。
「怎麼以前都沒聽說過裴總裁有個妹妹呢?」
「對啊,從來沒見過你。」
「真的好意外喔,我還以為……」
「以為我是他的女朋友對吧?」假裝沒有發覺他收緊的力道與瞬間緊繃的身體,於辰莎繼續說:「真是的,我就知道會引起這種誤會,都怪我哥太保護我,以前都不肯帶我出席這種宴會。」
「不僅是你,就連裴總裁也很少出席,他一直都很神秘低調。」
好一個完美的計劃!裴燁陰鬱地想著,這就是她打的如意算盤嗎?把自己推銷給其他的女人,她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到頭來,誤以為她的順從是承認已經愛上他,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罷了。
冷冷地嘲諷著自己,一股深沉的痛楚伴隨著巨大的憤怒,猛烈地攫住他的心。
感覺到週遭的氣氛正因他悄悄攀升的怒氣而變得緊繃,於辰莎盡量不去在意自己頭頂上那雙深沉的眼,以及痛得讓她快要冒出冷汗的手指關節,她努力將注意力放在亟欲巴結討好自己的女孩們身上。
好痛!她必須咬著牙才有辦法擠出笑臉。
好不容易話題慢慢繞到裴燁身上,她立刻找了個藉口開溜。
「不好意思,我上個化妝室,哥,你陪她們聊聊好嗎?」
不理會他投射過來的目光,她把那群早已迫不及待的女孩留給他。
到化妝室繞了一圈再出來,回到宴會大廳時,於辰莎發現圍繞在裴燁身邊的女性呈倍數增加,使他無法成功脫身。
竊喜自己的計劃成功之際,一種她認為不該在此時產生的失落感也悄悄地盤據了心頭。
怪異的感覺……
吸了口氣,她努力忽略這種莫名的情緒,不想刺激到裴燁,她對前來搭訕的男性敬謝不敏,對女性卻釋放出善意的微笑,很快的,她容易與人打成一片的個性也吸引了一些人。
在這個宴會裡,她成功地放出自己是裴燁的妹妹這個消息,並且還盡量告訴那些女人,她希望能幫裴燁找到一個好對象。
儘管笑容可掬,然而整個晚上她都難以擺脫因裴燁投射在她身上的陰冷眸光而引起的罪惡感。
一回到家裡,門才關上,裴燁強而有力的吻便突然襲上於辰莎的唇。懲罰地封住她的唇瓣,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由於背部抵著門,她連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的機會都沒有,只好認命地任由他親吻。
這是預料中的事,她認命地想著,完全沒有裴燁會放過她的僥倖心理。
狂猛而熾熱的吻隱含著他整晚的怒氣,如今恣意地在她的唇上發洩,他已經沒有辨法去思考這樣是否會弄疼她。
面對他強悍的掠奪,於辰莎也不禁感到害怕,她試著迴避他的舌尖纏繞,卻發現這樣只會更激怒他,使他的動作更粗魯,在唇舌都感到疼痛的同時,她聰明地選擇不再反抗。
而裴燁完全不理會她因痛楚而發出的聲音,他甚至蠻橫地托高她的下巴,好讓自己的懲罰能更為深入。
無法原諒!他痛苦地想著,那種被戲弄、欺騙的痛楚燒灼著他的心,他感到充斥在每一條神經裡的怒火沒有辦法因這個舉動而被澆熄。
她還是無法瞭解,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愛其他女人,而她居然企圖逃開他。
好痛苦,她無法呼吸了……
她瞇起眼,缺氧的昏眩感正在逐漸侵蝕她的理智,困難地舉起手肘,她企圖推開他,卻反而因此被壓在門板上,他的身體則更進一步地貼緊她,讓她動彈不得。
痛苦地皺著眉,喉嚨無法順利吞嚥唾液,她的意識也逐漸混沌、雙腿越來越沒有力量。
發覺她即將昏厥,裴燁及時鬆開她,讓她可以喘氣。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感覺到香甜的空氣重新進入肺部、混沌感逐漸消失後,她才有機會看清裴燁那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的可怕眼神。
一股寒意由背脊擴散到全身,畏縮地注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於辰莎這才首度領略到裴燁的怒氣是多麼的令人膽寒。
被他的怒氣徹底震懾住,有好幾秒鐘的時間,能言善道的她就只能心虛地看著他,感受他沉默又冰冷的譴責。
「你竟敢這樣做……」
含有恫嚇意味的話語沉緩而清晰地傳進她的耳中,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努力集中精神,對抗他冰冷的視線。
他到底打算與她對峙到什麼時候?無法想像他的怒氣到底有多大,於辰莎舔了舔嘴唇,試圖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