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個小孩子!」做出這個舉動的同時,他才詫異的發覺到,自己的心情無形中被這個女孩的一顰一笑給牽引,這麼輕鬆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很快地那抹笑容便自他的嘴角消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假如繼續這麼放鬆下去的話,他很快便會忘記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流亡到台灣來。
「呃……你洗吧,我先出去了。」她也覺得挺尷尬的。
等她出去以後,菲賽爾立刻用大量的冷水澆淋身體,因為他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太快了些;然後他慢慢脫下濕潤的衣服,一低頭才發現下半身居然如此□,當場羞愧得想去撞牆。
這難道就是他內心真正的感覺?他想要擁有這個女孩子?不行!這太荒謬了,他跟她甚至還稱不上認識。他懊惱地把頭抵著磚牆,把這一切歸咎於太久沒有接近女人的緣故。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梁永倩的聲音隨即傳來。「開門,我幫你拿了一條浴巾。」
「我……我沒穿衣服。」
「沒關係,你只要打開一條縫把浴巾接進去就好了。」
他依言將門打開一條縫,然後像個害羞的小新娘一樣緊緊地躲在門後。
「咦?」她空了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感覺不到熱氣。「你沒有開熱水嗎?」
她隨即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她並沒有教導他要把水龍頭往紅色那邊推到最底,才能驅動熱水器,而她認為住在沙漠中的阿拉伯人應該是很少洗澡,所以不知道要這樣做。「我進來幫你放熱水。」這種天不洗熱水是會凍死人的。
感覺到門被推了一下,他緊張地反推回去。「你要幹嘛?」
「幫你放熱水啊!」她又試著去轉門把,鎖上了?他在幹嘛啊?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是擔心我看到你的裸體啊?放心好了,你用浴巾把下半身圍上,我進去調個熱水就出來,保證不會看你一眼……拜託你大方一點好不好?你是男生耶,應該是我比你還害羞才對吧?」
聞言,他立即把門打開。
她果然信守承諾,直接走到浴缸前握住水龍頭的手把,施力推到底。
「看到我這動作了嗎?往左一次把它推到底,這樣才會驅動熱水器,幾秒鐘熱呼呼的水就出來了;如果覺得太燙,你就慢慢地往右推,調整出你認為最適當的水溫。洗臉台上的那個也是這樣使用……」她像個熱水器解說員,配合流暢的動作專業地解說著。
如果她肯往門邊看一看的話,會發現此時的菲賽爾簡直跟中正紀念堂的憲兵一樣,僵硬得像個蠟像。
「啊,對了!我忘了要告訴你,我這個浴缸有按摩的功能。」她把水塞塞上,並且按了按鈕。「我最喜歡這個按摩浴缸了,它可以消除我長途飛行的疲勞,這些東西可花了我不少錢,你慢慢享受吧!」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視線始終不敢往下,她也很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但是此時卻發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他脫下來的衣服忽然絆住了她的腳,她在一聲驚呼之後整個人便往前撲;菲賽爾眼明手快,及時上前接住她,卻也因為她向前的衝力太大,他的背狠狠地撞上浴室門,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嘩啦啦的熱水聲在這個蒸氣氤氳的浴室裡變得格外澎湃,但是漸漸地,熱水聲音在消減,菲賽爾粗重的喘息和她細微的呼吸聲在增大,甚至連胸腔內的心跳聲都聽得異常清楚。
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他兩邊的肩頭,臉就依偎在他的胸前,而她的下半身則貼著他的。兩人一個圍著浴巾,一個穿著薄而舒適的絲質睡衣,隔著這麼單薄的布料,輕易地感受到來自對方肌膚間的溫熱。
她不敢動,心裡知道自己應該盡快離開他,但不知道是不是蒸騰的熱氣熏昏了她的理智,她竟捨不得離開這個強壯的身軀。
菲賽爾才用冷水壓下的慾望被眼下這個玲瓏的身體全部喚回了,他的手就放在她渾圓起伏的臀上,掌心傳來的感覺是平滑的,這意味著在這件單薄的睡衣底下空無一物。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胸前明顯的突起正輕觸著自己如弦般緊繃的胸膛,他知道此時只要一個輕微的撥弄,所有的理智就會崩解;而該死的是,他苦苦地壓抑自己,懷中的她卻在此時動了動臉頰,然後更加貼緊自己。
她垂眼看著他胸前起伏有致的肌理,忽然發覺到自己是如此需要一個擁抱。她一直是個開朗、樂觀、事業心強、玩樂心重的人,她以為自己並不需要男人,因為她自己就有幾分男人的豪氣。
但是現在靠著他時她才承認,她是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擁抱的女人。
她覺得自己的想法並不可恥,假如他現在低下頭來吻她,她不會排斥,她甚至願意跟他有進一步的關係。無關乎喜不喜歡、愛不愛,她現在迫切地渴望某種事情的發生。
還是不行的,菲賽爾看著她逐漸被蒸氣熏濕的頭頂想著,假如連克制自己的慾望都做不到,那他還談什麼忍辱復國呢?現在最沒有資格談男歡女愛的就是他,非理智下的□也不是他所願意的,於是他置於她臀上的手毅然地鬆開,然後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稍微推開。
「那個……我會用了。」他困難地說著,然後將臉偏向一邊。
她一怔,雙頰頓時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她剛剛在想些什麼?人家的態度根本正經得很,而自己呢?卻在盼望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她為自己像個發情母狗的行為感到羞愧,幾乎是落荒而逃。
大而化之的個性和直爽坦率的性格使得她很快平復心中的波濤洶湧,無法入睡的她乾脆回臥室換了一套運動服,捧了一本雜誌窩在沙發裡看著。
雜誌裡引人入勝的八卦和穿插其間的有趣漫畫,使得她很快就忘記剛剛所有的事情——她就是這樣的一個白羊女子,轉移心情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