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收了線,菲賽爾看了看時鐘,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必須立刻出門去。
七點,梁永倩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輕輕地溜進自己家,她猜想菲賽爾一定在廚房忙碌,她要從後面抱住他,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希望別人給她驚喜,而她自己更常常是驚喜的製造者。
當她懷著惡作劇的心情來到廚房,發現菲賽爾並不在那兒時,嘴角的微笑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她繼續在家裡尋找,直到確定他並不在時,才洩氣地嘟著嘴回到客廳。
但是希望很快重回她眼中,她興匆匆地跑到頂樓,在任何地方給他驚喜都是可以的,她像個孩子般,迫切需要找人玩個遊戲。
但她仍然失望了,拖著沮喪的腳步回到客廳,抬眼看了看時鐘,七點二十分,菲賽爾跑到哪兒去了?會不會是去買菜了?可是她剛剛在廚房看見一大包蔬菜!還是酒吧臨時有事把他找去了?她蹙眉想著,隨即因為想起另一個主意而笑了。
菲賽爾的活動範圍跟一個孩子沒有兩樣,不是酒吧就是家裡,再不然就是離家不遠的超市,她又何必乾著急呢?現在就出門,在這幾個地方一定可以碰到他。
半個小時後,她失望地回到家,發現家裡依然沒有他的身影後,頓時像吞了幾噸炸藥一樣,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說起來,她是個獨立又鴨霸的女人,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之內,包括喜歡的男人。
她盯著牆上的鐘,已經九點半了,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半小時。很好,他還不回來,也就是說,驚喜沒了、生日快過了,而她被迫必須在自己的生日當天大發雷霆。
氣著氣著,她逐漸在沙發上睡著。
當她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時,立刻從沙發上驚醒過來,時鐘指著十一點四十五分,當菲賽爾的臉出現在自己視野之內時,等待的憤怒使得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嗎?」她的語氣因憤怒而冷到極點。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菲賽爾不尋常的臉色,當她生氣時,她的眼睛就完全被怒火給蒙蔽。
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他直接走向廚房,並且丟下淡淡的一句:「我去煮飯。」
煮飯?他以為她現在還吃得下去嗎?她早就已經氣飽了。
她追到廚房,奪過他拿到水龍頭下清洗的蔬菜,往垃圾桶丟。
當一個白羊座女子生氣時風雲是會為之變色的,你最好能夠馬上想出滅火的辦法,跟著她暴跳如雷只會使情況惡化,坐以待斃更是下下之策;像菲賽爾這樣打算以沉默、視若無睹來忽視她的怒氣,結果只會使普通炸彈變成原子彈,她不炸得轟轟烈烈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她手一抬便立刻給菲賽爾握住。
「我知道你很生氣。」他冷靜地道。
「好,那你給我一個不生氣的理由。」她很願意聽聽他的理由,只要他有理由的話。
菲賽爾沉默了半晌,卻爆出一句讓她火上加油的話。「我無法給你理由。」
「你!」她眼睛睜得很大,氣得發抖。「你失蹤了好幾個小時,回來卻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
菲賽爾的手改而輕輕地握住她發抖的肩膀,藍眸溫柔卻不失嚴肅地望著她。
「我絕對有很好的理由,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他終於跟亞曼莎聯絡上了!不知道他已經被迫逃離哈姆希國的她,這一個多月來在英國的奔走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皇室答應給予他政治上的庇護,並且幫助他推翻篡位謀權、思想激進、視英美為敵人的尼爾親王,幾天後亞曼莎將秘密飛抵台灣,帶他一起前往英國,商量如何與哈姆希國內擁護他的人裡應外合,讓他重登王位。
這牽扯到政治機密、軍事國防的大事,他無論如何是不能透露的。
她睜大雙眼,完全無法接受。
然後她掙脫他的箝制,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甩下一連串氣話。「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沒必要對我交代些什麼……」
他追上去,在她關上房門之前擠了進去,拉住她的手。
「你理智一點,不要說氣話好嗎?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有我的苦衷,你以後自然會明白。」
「我什麼也不想明白!」她的確失去理智了,她現在有的只是摔碎一切東西的衝動。「你給我出去,出去!」
她推著他,但下一秒鐘卻被他狠狠地壓在床上。
他兩手制住她的手腕,下半身則牢牢地壓住她,不僅他的雙手,連他的藍眸都緊緊地鎖住她的。
「不許你對我發脾氣!」他專制地吼著,決定以自己的霸氣馴服這只被怒火掌控的小羊。
他俯□封住她即將發出抗議的嘴唇,以雷霆萬鈞的氣勢讓她臣服在自己的身體之下。
只花了幾秒鐘,他就讓這個原本暴跳如雷的身體化成一攤柔柔的水了,他讓唇暫離她的,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她。
他該怎麼辦?他必須去英國,卻無法給她什麼保證,甚至不能告訴她什麼,一點也不能;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但是,她能瞭解嗎?
「菲賽爾……」她被制住的手改而與他相握,眼光渴求地邀請他。
「倩……」他俯身以溫柔的吻徹底的征服她。
第8章(1)
雖然有些曲折,但他總算來得及在十二點之前擁有她,這也算不違背自己要給她一個驚喜的承諾。
菲賽爾就著晨光欣賞她孩子般的睡臉,這個好強的女人似乎只有在睡著時才會顯出柔弱的樣子,他把她纖細的身體再擁緊些,然後低頭輕柔地吻著她的眉眼,她白淨無瑕的臉,以及她細緻的頸子。
她被這些像羽毛搔癢般的吻給弄醒,在抗議的申吟聲中緩緩地睜開眼。
一睜開眼,迎接她的是兩泓似水般溫柔的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