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燃起了兩團火焰,單純的唇舌糾纏已經不能滿足他,他想要更多,於是他再度俯下身去,熱吻遍及多羅冰嵐的五官,他不放過任何一處。
拓跋昊憶起了初夜的美好,記起了這個柔婉怯懦的身體曾經帶給他的歡愉,雖然已經遺忘了五年,但一接觸到這個甜美的柔唇,他便想起了一切。
現在,他要把這種記憶完全找回來。
「皇上……」在這個霸道、熾熱,幾乎不給她喘息空間的吻中,多羅冰嵐困難地發出聲音,但立刻被拓跋昊的低斥打斷。
「不許說話!」他的命令永遠是至高無上、不可違抗的,就像他現在在她身上進行的探索一樣,濕滑的舌頭帶著惑人的氣息,恁意地噴灑在多羅冰嵐的臉上、頸上,這些落在冬衣外面的肌膚,無一不遭受到熾熱的侵襲。
這一切,還是無法滿足拓跋昊需索無度的唇,他開始動手拉開她的前襟,讓雪白的肌膚一寸寸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拓跋昊的手,正沿著她的大腿往最神秘的地帶而去,此時,騎兵隊的聲音由遠而近——
「皇上,皇上您在哪兒?」
多羅冰嵐一聽,立即由迷茫中清醒過來,慌亂地道:「皇上,騎兵隊快接近了!」她又羞又窘,試圖掙脫拓跋昊的懷抱。
「不許動!」他煩亂地加重語氣,繼續進行他的探索,並且滿意地看著她的臉蛋因自己的探索而泛紅。
在騎兵隊接近之前,他已經扶起她站好,嚴肅地命令:「把衣服穿好!」他不願意她的任何一寸美妙肌膚落入其他人眼裡。
他迅速翻身上馬,同時扯住她的裙帶,將她拉上馬背,留給騎兵隊的是一串爽朗的笑聲。那種笑,單純、稚氣,又帶著拓跋昊獨特的狂妄,多羅冰嵐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深深地迷醉在他的笑聲裡。
第六章
南窗下的臥炕,只見拓跋昊枕著頭,半臥半躺、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月光柔和地灑滿他全身,撫著被多羅冰嵐打得腫脹的臉頰,回憶使得他略顯殘暴的輪廓整個變得柔和許多,那種呼吸間還能嗅到多羅冰嵐體味的感覺令他十分愉快,有說不出的舒暢。
最近得寵的侍女新平,隔著水晶簾,愛慕地看著這位皇帝。
拓跋昊神態雖然慵懶,眼光卻仍然保持應有的銳利,淡淡地喚了聲:「新平,過來。」
新平受寵若驚地掀開水晶簾,移動腳步,緩緩地靠近拓跋昊,越靠近那個器宇軒昂的皇帝,新平就越是血脈賁張,光是拓跋昊漫不經心地投注在她臉上的目光,就足以令她臉紅心跳了。
拓跋昊微微瞇起了雙眼,將原本投注在新平臉上的視線往下移,眼睛、鼻子、唇、外露的頸子……
「粉面如土」四個字在拓跋昊心中匆匆掠過,見過了多羅冰嵐那脂粉未施卻高貴絕麗又楚楚動人的美之後,向來在宮女群中的甚為突出的新平頓時變得極為平凡,他甚至厭惡起新平身上那過於濃厚的脂粉味。
新平脈脈含情的眼光大膽地逗引著拓跋昊,輕啟朱唇緩緩移近拓跋昊剛毅的唇邊,正準備一親龍顏時,卻被他的一句話給凍成冰人。
「新平,傳我的旨,讓人去飛龍院把多羅冰嵐叫來伺候朕。」
新平尚未恢復過來的神智顯得有些錯愕茫然,雖然覺得驚訝,但在令人敬畏的皇上面前,她一句話也不敢多問,只能迅速起身,低著頭快步走出寢宮。
沒多久,廢後多羅冰嵐被帶到了拓跋昊的面前。
她的到來,使得寢宮的空氣為之一變。
拓跋昊依然微瞇著眼,但是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且十分滿意空氣中的清甜與芳香,她顯然剛剛梳洗過,身體有淡淡的花香。
面對喜怒難測的拓跋昊,多羅冰嵐整個身體像繃緊的琴弦,謹慎地站在這位無法捉摸的皇帝面前。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她怯怯地走上前。
拓跋昊讓她坐在炕上,將頭埋進她的晌腹間。
「你恨朕嗎?」
他這麼一問,多羅冰嵐忍不住熱淚住上湧,她不恨他,她恨的是自己、卻恨不了他。
拓跋昊抬眼,忽然見她眼中珠淚欲滴,心中大為不忍,輕輕捧著她的臉頰,柔柔地親吻她。
「朕記得朕說過不喜歡你哭。」
他的吻還是那麼懾人心魄……為什麼老是記得發出的命令,卻不記得她的容顏呢?
接近早朝時分,霜露濃重,伺候更衣侍女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她們並不知道神聖威武的皇上早已起身。
他舒適地只手撐著下頜,烏黑的眸子裡光芒閃爍,透露出難得的溫柔,俯視懷中嬌嫩的小身體,修長的手指按笛似的在她白玉般的手臂來回輕敲,心裡一陣陣的沉醉,因為在他寵過的無數宮女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在整個過程中不斷透露出驚訝不安和恐懼,卻也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嬌羞使他神魂顛倒,使他驚覺過去五年在一個又一個宮女身上尋歡的結果,只留下一空殼;在無數供他發洩的宮女群中放肆縱情,他難得有時間靜下來沉思——一個個曲意承歡的身體所帶給他的除了短暫的滿足,究竟還留下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正確來說,應該是說他討厭那些宮女們的態度。她們刻意要討得他的歡心,那雙應該單純的眼總是充滿企圖,彷彿一次的寵愛就能帶給她們無窮的希望。
是的,就是她們眼中那種希望,讓他覺得深深的厭惡。
後宮裡空出來的每一個位置,無一不在宮女們的覬覦之下,那種企圖,使得一個又一個躺在他身體下的宮女變得粗俗不堪,他寵幸她們卻沒有打算讓她們懷孕;他至今沒有立過任何一個嬪妃,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動起想珍藏在後宮的念頭。
而多羅冰嵐讓他有了這種念頭,可笑的是,他曾經有機會將她珍藏起來,而自己卻因為對多羅延隆的怨恨蒙蔽了所有的心智,以至於把這顆明珠丟棄在飛龍院達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