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參觀了!」她走出艙房,來到兩旁植滿花樹的庭園。
「你別告訴我,這麼一大片花園也是我一人專用的。」
「很遺憾,的確是的。」
她懊惱地低咒,這令她感到無法呼吸。
「告訴我其他的限制,統統告訴我。」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六樓以上統統屬於你跟齊籐先生私人所有,除了我之外,任何人是不可以隨便闖入的。齊籐先生上班的時間,你可以在各樓層間自由活動,你有很多專屬的老師教你音樂、舞蹈,或者陪你欣賞電影。但是一到下班時間,你就一定要在十樓,如果不在,齊籐先生就會發脾氣,甚至限制你的行動。」
「我對於這一切都逆來順受嗎?」
「是的。」
她感到不可思議。
「有時你會感到孤單,但當時的你並不懂得去為自己爭取一些權利,你總是安靜、沉默地接受齊籐先生的安排。」
她看著佈滿天空的星星,堅定地道:「那是以前。」
「我相信。」
她揚起眉,「為什麼?」
「因為今天你成功地讓齊籐先生帶著你下樓了不是嗎?這表示他也有妥協讓步的時候,而我相信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所以我應該不斷試圖遊走在他的尺度邊緣,然後慢慢讓他習慣放寬限制,你說對嗎?阿壽。」
「適度的挑戰是好的,不過不要惹火他,天蠍座的人發起火來可是具有毀滅性的。」
「告訴我,如何駕馭這只蠍子?」
「一邊向他索取你所想要的,一邊讓他覺得可以確實掌握你,你永遠不會自他的懷抱逃開。嫉妒是他的天性,佔有是他的本能,他對你的限制其實是一種過度的眷戀,因為他沒有安全感。所以你要滿足他的安全感,習慣他的佔有慾,但別忘了該爭取的時候要據理力爭,那麼你就能確實駕馭你的毒蠍子了。」
「阿壽。」對於他的理論,她充滿佩服與驚奇,「我發現你更適合當他的女朋友!」
「是嗎?」他靦腆地笑著,「這是因為我跟了他很久的緣故吧!」
「羅莎。」他輕輕握著她的肩膀,像個兄長一樣地看著她,「相信我,齊籐先生愛你勝過愛他自己,他的固執、他的蠻橫、他無理的限制,都是因為怕失去你。你要讓他安心,讓他覺得你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對付他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順從他,一種是征服他,你自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她知道,以往的絕對順從是錯誤的,從現在開始,她要懂得征服。
「羅莎!」齊籐真逸慍怒地自他們身後走來,一雙眼銳利地盯著阿壽放在羅莎肩上的手。
「真逸。」她撲向他,將自己投入他懷中,「忙完了嗎?」她溫柔地問著。
「這……」面對她的主動投懷送抱、她的溫柔慰藉,他不得不把即將爆發的脾氣硬是壓回去。「我早就忙完了,到處找不到你,我不是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走太遠,對不起嘛!」
「你喔……」他發現他根本無法對撒嬌的羅莎發脾氣,更何況她緊緊環住自己的腰身,嬌柔地靠在他胸前。
「對不起嘛!」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一吻。
他徹底軟化了,怒氣蕩然無存,要不是阿壽仍然杵在一邊,他絕對立刻還擊。
他清清喉嚨,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威嚴:「我已經下令船到沖繩之後立刻轉回台灣,我將親自過去處理,其他的就麻煩你了。」
「是的。」
「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先下去了!」
等阿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齊籐真逸立刻吻住她,「以後不許你……」
他的命令還來不及出口,便讓她堵住:「好想你啊,真逸……」
這麼一來,他的架式絲毫提不起來了。
她懂得如何用舌頭、身體挑逗他,她輕易地挑起他的慾望,讓他的眼神被飢渴充斥。
「給我,羅莎。」
她用熱情的吻回應他。
星空下,她用身體徹底滿足他的佔有慾。
第八章
依照原先預定的行程,船會先到達沖繩,再往日本本島駛去,但是因為台灣方面出了些棘手的問題,必須齊籐真逸親自過去解決,因此臨時決定再折返台灣。
知道即將抵達台灣,羅莎整日都處於興奮中,一有機會,便纏著阿壽問東問西,阿壽總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有問必答。高興過頭的羅莎,並沒有注意到阿壽笑容之後略顯憂心的眼神,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抵達台灣之後所要觀賞遊覽的景點上,甚至連要穿著的服裝,她都早早就準備妥當。
「我並沒有打算讓你下船去。」齊籐真逸埋首於公事間,頭也不抬地潑她冷水。
正跟阿壽講得興高采烈的羅莎突然愣住,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你說什麼?」
「聽好,羅莎。」齊籐真逸抬起頭,平靜地道:「我沒有要讓你下船。」
「為什麼?」她沮喪得連聲音都走調。
「不為什麼。」他繼續看著他的文件,一副不打算解釋的模樣。
她迅速走到他面前,隔著深色木紋辦公桌,兩手撐著桌面,質詢式的問著他:「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緩緩抬起頭,因她居高臨下的審問態度而感到些許不悅。「羅莎,沒有什麼解釋,一直都是這樣,我下船辦公事,你留在船上等候。」
「這不合理!」因為急著爭取,她的音調不免高揚。「要不要下船,我應該有權利自己決定!」
「羅莎!」他隱忍地怒吼,嘴唇抿成一直線。
「呃……」阿壽自知自己再待下去已不適當。「我去看看其他員工的狀況。」
等門一關上,齊籐真逸立刻暴跳起來,與羅莎隔著桌子對峙。
絕不輕易低頭!他在羅莎的眼中清楚地讀到這樣的訊息。
「羅莎,你不許反駁我!」他企圖以氣勢壓迫她,但很顯然這招早已不管用。
「我沒有反駁你。」她一副準備好戰鬥的模樣。「我是在跟你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