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懷抱竟是如此寬厚溫暖,她不自覺地伸出雙手環住那人的胸膛。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的。」那個胸膛的主人如此說著。
他身上有種堅定的氣息,似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她曾被這種氣息包圍過。她模糊地想著……
「羅莎……」
這個名字竄入歐陽少翎耳中,她猛地清醒,推開那個胸膛,她不是羅莎!不知怎麼地,這個名字令她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你醒了。」與他溫暖的胸膛相較,他的聲音顯得冷硬無情。
「齊籐真逸先生?」她應該沒有記錯吧?
「嗯。」他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
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發覺他有一張俊美的輪廓,眼神陰鬱,眉宇間有說不出的憂愁,說話時語氣森冷不帶任何感情。
「你的名字?」
他銳利的眼神探測地盯著她,這相當不禮貌,歐陽少翎不悅地皺眉。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似乎應該更紳士些,齊籐先生。」
話聲甫落,她雙肩猛地被攫住,齊籐真逸厚實的雙掌不客氣地制住她雙臂。
「我的耐性並不好,告訴我你的名字。」他低沉地威脅,眼中閃著冷光。
歐陽少翎跟隨在母親身邊,多多少少感染了幾分牡羊座不服輸的性格。
「你放尊重點,齊籐先生!」
「尊重?」
齊籐真逸嘴角邪氣地上揚,目光瀏覽似的垂下,歐陽少翎這才驚覺白色被單下一絲不掛的自己,剛剛在拉扯間,胸前風光早已被人一覽無遺。
「你——」她雙頰泛起玫瑰般的紅色,想要拉起被單,無奈雙手卻被制住。
連臉紅的樣子都像極羅莎!不,她根本就是羅莎!怎麼會這樣?齊籐真逸臉色驚疑不定,莫非羅莎沒死,被救了?
歐陽少翎仍在倔強掙扎,他凌厲地審視她,如果她是羅莎,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因為心急,他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好痛!」歐陽少翎閉著眼驚呼。
齊籐真逸慌忙鬆開手,過大的力道已經使得她雪白的手臂出現幾道紅痕。
「你……」
他愧疚心疼地想要向前撫觸,卻被歐陽少翎猛地揚起的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歐陽少翎氣憤地拉起被單,胸前劇烈起伏著。
「你——」他撫著辣熱的臉頰,有些愕然,但他沒忘記應該怎麼處罰這個驕悍的可人兒。
他很快將她的雙手反制於後,捏住她尖細的下巴,「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樣?」
「這是代價!」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胸,用力地吸吮。
「啊……你竟敢……住手……」
歐陽少翎徒勞地抗爭著,身體微抖,乳尖異樣的感覺令她感到害怕。
怎麼回事?親吻的感覺、身上的氣息,無一不是屬於羅莎的,莫非真的是……他的手迅速下移,羅莎的右腿內側有顆不明顯的痣,他以前經常喜歡親吻那個地方。
「不要!」
當被單下滑時,歐陽少翎的嗓音拔尖地驚叫出聲,跟著身體劇烈顫抖,齊籐真逸不得不暫時停住,因為她嬌美的臉蛋佈滿了淚痕。
「對不起……」
他想抹掉她淚痕的手被歐陽少翎一把揮開,她拉起被單重新覆蓋自己,屈辱地抽泣。
這種被當成強暴的感覺讓齊籐真逸相當不好受,雖然很想一探究竟,但理智還是使他暫時離開床邊,背對著她。
「床邊有件襯衫,你先披上吧!」
歐陽少翎拿起襯衫,是他的……雖然極不願意,但她還是披上了。
窗外滿是小船,是前來尋找這個女孩的,當年,他也曾這樣的尋找羅莎……
歐陽少翎也看到了,她高興地撲到窗邊。「是哥哥的船。」
「哥哥?」
「你救起我,歐陽家會重重酬謝你的。」
「酬謝?」他擰起眉。
「是的,我是歐陽家的女兒。」她驕傲地說著。
齊籐真逸則面無表情,一點也不以為意。
歐陽少翎迫不及待地衝出房間,齊籐真逸跟在她身後。她那天真無邪的感覺並不屬於羅莎,飛奔時飄揚的秀髮也不似羅莎,羅莎的一舉一動是如貓般的優雅,褐色的長髮總是挽起,露出高潔的頸項,或許是他多心了。
「哥哥——」歐陽少翎在甲板上對駕駛遊艇的歐陽少捷招手,然後轉身直率地道:「謝謝你,齊籐先生。我欠你一次人情,歡迎你隨時來要。」
她越過欄杆,輕靈地躍入海中。
「羅莎——」齊籐真逸反射性地叫著,彷彿當年羅莎投海的情景再度呈現,他憂懼交加地看著海面。
當她的身影自海中浮現時,齊籐緊抓著欄杆的手這才放鬆。
「我叫歐陽少翎,齊籐先生。」她自信地笑著,轉身游向歐陽少捷的遊艇。
當她終於攀上遊艇,齊籐真逸懸宕的心才得以放下。
歐陽少捷將遊艇駛近天蠍星號。「謝謝你,齊籐先生。」
齊籐真逸沒有回答,冷漠地轉身進入船艙。
歐陽少捷的溫暖和善與齊籐真逸的陰冷傲岸形成強烈的對比。
「什麼嘛!好冷酷的一個人喔!」歐陽少翎忍不住喃喃念著。
「齊籐先生向來如此,不過,他到底是你的恩人,我們得找個機會好好答謝他。」
「哦。」她無心地應著,視線仍停留在齊籐真逸轉身而去的甲板上,那背影看起來很孤獨……
???
炫目的陽光穿透玻璃窗,射進齊籐真逸在香港的辦公大樓。
「那個女孩很可能是羅莎!」齊籐真逸不容反駁地對著阿壽道。
「我不願意說你是錯覺,但是我還是認為你別抱太大希望,因為之前你也曾有過這樣的經驗。」阿壽中肯地勸著。
他親眼目睹了齊籐真逸失去羅莎的悲傷,也看見了他鍥而不捨的深情,但深情不能喚回羅莎,這很殘酷,卻必須接受。
「以前你也曾見過長相酷似羅莎的人,但最後都證實不是羅莎,不是嗎?」
他沉默,一會兒又堅定地抬頭,「不光是輪廓,連氣息都與羅莎一模一樣,這種感覺你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