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當年的自己一定深烙在偉蓁的腦海裡吧!不然她怎會不斷重複地夢見自己呢?
偉蓁……小姑娘……他的女人……
眼睛始終望著天空的白偉蓁,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殷祺的表情變化,她仍然繼續說著未完的話。
「我的父母親在我七歲那年去世,可能是不想我們再跟黑社會有任何牽扯,因此姑姑帶著我們連夜搬離原來的家,我跟哥哥就在姑姑的調教之下長大。我也是個孤兒,只不過我比你幸運,我還有個親姑姑,之前也還有爺爺照顧。不過,你也不錯了,有人領養你,還讓你當了老大。」說完一轉身,以為他還在原地躺著!誰知道他不知自何時已悄悄站在她身後,害得她迎面撞上。
「喂!你這個人……」
正待張口抱怨,殷祺卻一把握住她雙肩,出其不意地將她擁入懷中。
「你後來生活過得好嗎?小姑娘?」
「咦?」她抬眼,心中不禁感到疑惑。好熟悉的叫法,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曾有人這麼叫過她……那桀騖不馴、冷淡中帶著嘲諷的語氣……究竟什麼時候……
「這樣是行不通的,小姑娘。」殷祺又道。
她睜大雙眼,苦思那潛藏在記憶中,不曾遠去卻也一直想不起來的聲音,是夢!夢裡的男孩聲音……
「這樣還想不起來嗎?」他突然在臂上加力,緊密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或者我們再打一架,你就會想起來了,劈石頭的小姑娘。」
白偉蓁心頭一震,她想起來了,那個小男孩……取笑她的小男孩……莫非就是?
她疑惑的眼對上他肯定的雙眸,答案已呼之欲出。
「是你!」她驚訝地嚷著,不確定地仔細看著他的輪廓。他的眉宇之間依稀可見當年那個小男孩的模樣,啊……原來如此……因為惦記著當年難分勝負的一場架,以至於後來魂縈夢繫老是夢見他。但是……打架的事,又怎會離譜到夢裡最後是兩人做愛的場景呢?思及此,白偉蓁兩頰緋紅,又怕被他看見,於是低下了頭。
憑著皎潔的月光,殷祺沒有錯過她思緒複雜的表情,「怎麼啦?」他柔聲問。
白偉蓁拚命搖頭,這種事怎能啟口對他人說,糟了,難不成自己潛意識裡都想著再見那男孩一面,然後跟他發生關係嗎?
「說說夢裡的事吧!」
哇!她在心裡慘叫,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下去,「無……無可奉告。」她左右觀看,覺得不能再繼續停留在他懷裡,她有預感,他就要低頭吻她了。而如果被他一吻,她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反抗的能力,應該這麼說,她會想反抗他嗎?一直以來,她對那個夢都是多多少少有些期待的。
「偉蓁……」
「我……我要回去了!」試著推開他,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已渾身無力。
他笑了,有些詭譎有些曖昧,更有著明顯的渴望,「偉蓁,我的小姑娘,我想要你……」
性感又低沉的嗓音傳入她耳中,引得她渾身一陣酥麻,卻聽得自己仍在乏力地企圖掙脫,「你……你再胡說……我……啊……」
她的唇已經完全被封住,殷祺柔滑的舌頭直搗她口內,她無法呼吸,更無法思考。在他強悍的包圍下,她的手無力地癱軟在他胸前,將身體的自主權交給殷祺。
「偉蓁。」殷祺嗄啞地舔著她的唇,「我要你,現在!」
「不!」她微弱地低喊,然而下一秒鐘人已經被整個橫抱起,往車內走去。
要在車子裡嗎?喔不……這大荒謬了,她無法告訴他自己還是處女之身。
然而,意外地,殷祺將她輕輕放在座位上後,立即回到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我要在床上好好的愛你。」他這樣說,加足油門往山下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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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偉蓁雙手抱胸,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踱步。
沒想到原來那個高地就在他家上面。進門之後他並沒有表現出一副色急的樣子,反而優閒地先進浴室洗澡,如此看來,他似乎在這方面挺有經驗的。
而她呢?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一直擺不出較強硬的態度來拒絕他,他會不會以為自己的渴望甚至勝過他呢?這真是浪蕩,原來自己對性如此渴望嗎?不!她用力一甩頭,那往外逃的念頭再次襲來,走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偉蓁,你要去哪兒?」才剛碰到房間門把便給殷祺叫住。
「我、我……」她囁嚅、猶豫著,終於鼓起勇氣,「我要回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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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是因為做了一個不尋常的夢。
夢裡她被人緊緊抱擁呵護著,那甜蜜的感覺彷彿漣漪般,不斷地在心中擴增,身體飄飄然似的往空中攀升,但是渺茫間卻出現一雙銳利無比的眼,帶著譴責的、壓迫性的眼光,朦朧中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她在瞬間驚醒——
「姑姑!」啊……是夢……她不斷喘著氣,外面的天色已逐漸明亮。
天啊!在驚覺自己昨夜的荒誕後,她幾乎要克制不住地失聲尖叫!她不敢側頭去看躺在身邊的殷祺,更不敢低頭看赤裸的自己。渾身的疼痛,清楚提醒著她關於昨夜發生的一切,這不是夢!喔……該死的!她居然做了這樣的事,難怪會夢見姑姑那嚴厲的眼神,平常撒點小謊都會臉紅心跳,如今卻闖下這樣的大禍,心裡一定是知道自己再難掩飾,因此連做夢都在擔憂害怕吧!
怎麼辦……她伏在自己腿上,簡直要哭了……
「怎麼啦?」敏銳的殷祺在她醒來時,便也已經睜開眼睛了,見她一副懊惱狀,擔憂地問。
白偉蓁只是一股勁兒搖頭。
殷祺索性起身溫柔地環住她,蜻蜓點水似地輕輕親吻著她,「別後悔……我愛你……」
她一聽卻有如驚弓之鳥般,抬起眼,有些迷惑,更多的是不解。「你愛我?可是……可是我並不愛你啊!」是的,至少直到目前她仍是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