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文仍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直到她換好衣服走出房門,他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費虹安還是不敢看他,事實上,她的眼淚幾乎快飆出來了,從剛剛她就一直在強忍。
冷靜、冷靜,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再一步就可以出去了。
她不要在他面前哭,尤其是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情況下。
就在她手放在大門門把上時,背後傳來範海文低沉好聽的聲音,「據我所知,解愛妮和她老公現在還在日本渡蜜月,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一驚,腿下受控制的軟下,一雙強壯的手臂立刻撐住她。
他緊緊的抱住她,抱得好緊好緊,「對不起。」
一聽到他的對不起,她腦中緊繃的神經就像忽然斷了一樣。
「我好怕……」她就像個小孩子似的哭了出來。「我好怕是因為我們交往了那麼久,你對我的感覺已經淡了,我好怕……」
范海文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心疼的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卻怎麼擦也擦不完。「別哭,我還是最愛妳,妳知道的,別想太多。」
費虹安揮開他溫柔的大手,繼續嚎啕大哭,「我好怕,我一直忍著,怕你以為我任性,我也知道你最近很累,我不想為了一個生日就這樣跟你吵,可是我、可是我……」真的好怕,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
「別哭,我會心疼的。」他把她的頭抱在自己胸前,抱得好緊好緊。交往三年,他從來沒有抱她抱得這麼緊過。
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原本激動不已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
「妳沒有錯,所以不要哭。」他再一次擦去她臉上的殘淚,吻著她因為淚水而顯得迷濛的雙眸、紅通通的小鼻子、沾著眼淚的雙頰,還有她顫抖不已的紅唇。
吻了好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他才克制住自己的慾望,把她輕輕的推開。
「妳可以罵我、打我,這都是妳應有的權利,因為我該死的忘了妳的生日。我知道,妳最重視的就是這種紀念日,而我竟然忘了,所以妳可以對我生氣,我不介意。請妳不要害怕,我不要再看見妳哭了。」說完,范海文再度把她摟回自己的懷中。
「妳知道妳哭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讓我覺得心好痛。」他撫著她柔細的紅髮,輕輕吻著她。
「答應我,嗯?」他柔聲問著,聲音裡有著一絲顫抖。
「嗯。」費虹安抬起頭,吻著他厚實好看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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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他還是抱著她。
過了一會兒,費虹安想起身去沖個澡,卻又被他霸氣的拉回自己的身邊。
「我想洗個澡。」她可憐兮兮的說。
范海文揉著她的紅髮,邪邪一笑,「妳確定?」
看出他眼底的笑意為何,她隨即羞紅了臉,「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真的想沖個澡,全身都是汗,黏黏的很難受。」
聞言,范海文笑了下,兩個人在一起都三年了,她卻還會為這種事情害羞。
「我不介意幫妳洗。」他的語氣很輕鬆。
「可是我介意!」她開始掙脫他不規矩的大手。
最後,她的力氣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畢竟他是個男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很竹竿,其實衣服下的軀體還滿壯的,而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唉!」費虹安無奈的歎口氣。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那麼容易就原諒了他,她還以為他們會冷戰一段時間哩!
沒辦法,她太愛他了。
就因為太愛太愛了,所以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輕易原諒他。
她現在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他是有原因的忘記,又不是刻意的去忽略它……唉!她又在主動幫他找理由了,她無奈的想。
他這一陣子是真的很忙很忙啊,每天幾乎都在加班,回家後又有網頁的Case要做。
算了,他剛剛在門口對她講的那一席話,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有時候,心靈上的禮物甚至比實質上的禮物來得好太多了。
交往那麼久,他一直都是理性大於感性的那種人,我愛妳這句話他是說過,只不過次數少得可以用指頭數出來罷了。
可是有講總比沒講好吧!費虹安欣慰的想。
她想起大學時代喜歡看的言情小說,男主角通常都是ㄍㄧㄥ到最後一刻才肯講出這關鍵性的三個字。
那他們算好了吧?范海文至少有講,而且次數絕對比那些男主角多。
他真不虧是她的白馬王子啊,呵呵!
她有時常會胡思亂想,她這麼愛他,那他愛她的程度是不是就像她愛他一樣?
可是越想越複雜,她索性不去想了,免得越想心越煩。
「妳在想什麼?」范海文邊說邊敲了她的小腦袋一下。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神遊了,原本是後悔加上欣慰的表情,然後又變成癡癡的傻笑,最後她小巧的柳眉又皺了起來。
所以他趁她的魂還沒有被拉得太遠時趕緊把她叫回來,要不然就要請人來收魂了。
「沒有。」她才不要講,講了他一定會罵她蠢,即使嘴巴沒講也會用眼神暗示她呆。
所以她才不會笨到等著他來笑。
而且她還想再多氣他一下下,雖然她現在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費虹安沒有出聲,倒是范海文先說話了,「我們好久沒這麼墮落了。」
墮落?!她用好像看到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跟她上床叫做墮落,這是哪門子的鬼話?他這句話讓家教良好的她有了想罵髒話的衝動。
他可以說浪費時間、消耗精力,飽暖思淫慾、萬惡淫為首……她都不反對,可是他竟然說他們上床是墮落!
她有沒有聽錯啊?是誰半拖半拉的把她抱到床上的?
是誰猴急的在十秒內脫光她的衣服?
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話!
看著她激動得差點拳腳相向,范海文忍住笑意,「我的意思是,我們好久沒這麼悠閒了。」他試著用個比較適當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