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想哭,可是一個女人走在街上哭是很丟臉的事情,她的理智不允許她做出這種軟弱的行為。
外頭,秋老虎的威力絕對不可小覷,前一陣子她還覺得有點冷哩!怎麼今天又艷陽高照了。
真是連老天爺也不配合一下,她此刻的心情可是寒風颼颼的,卻配上這樣情朗的好天氣,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丑角人物。
好熱啊!費虹安走在街道上,身上大包小包的,她艱難的伸出手抹去臉上的汗水。
她有種想打電話叫范海文來載她的衝動。
平常早上都是他先開車送她上班後再去銀行的,可是下班他就沒來載了,因為兩個人的下班時間不同。
她走到了公車站,剛好公車來了,便上了公車,因為不是上、下班時間,所以有位子可坐,否則她就真的成了悲劇人物了。
她坐在後面的位子,直直的盯著窗外的街道,因為是下午,街上的人們有一種很悠閒的感覺。
有老太婆就直接坐在外面曬太陽,還有小學生們放學了,在街上嬉戲。
費虹安摸了摸肚子,覺得有點餓,可是身上的負擔實在太多了,她沒辦法空出手去買東西。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她因為外表和個性佔了不少優勢,大家都對她不錯,處處都吃香。
可是現在,在辦公室內,大家只會把她當花瓶看待,忽略她實際的能力。
如今失業的原因竟是進公司的時間最短,這有沒有天理啊!
也不想想看辦公室內摸魚的人有多少,她每天被操個半死,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吧,結果竟然換來失業。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她憤憤不平想著。
下了公車,她大包小包的回了家,隨便泡了碗泡麵草草解決一餐,接著就開始看電視。
電視真的很難看,她從來不知道下午的電視是這麼的難看,今天她總算見識到了,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起身關掉電視,打開范海文的筆記型計算機。她之前都沒碰過,因為沒什麼機會,且他平常很寶貝這一台計算機,因為這是他謀生的另外一個工具。
借用一下應該沒關係吧!她想,反正他平常也沒有不准她使用。
但是她忘了,她根本從來沒向他借過計算機。
連上線,她查詢看看有沒有工作機會,雖然人家說網絡是不可靠的,可是試試看嘛,沒試過怎麼會知道?
隨意逛了一下,卻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工作,正準備關掉,卻發現下方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在閃動。
屏幕下方也出現一個小信封,她知道這個意思,這代表他有一封新郵件。
費虹安覺得有點奇怪,平常也沒看到他和什麼朋友來往,他算是個滿冷漠的人,也不太喜歡與別人接觸,那麼會是誰呢?
她想了想,雖知道是不對的,可是還是止不住好奇心,偷偷把它打開來看。
寄信人:上田麻美
收信人:范海文
主旨:我要回來了,你有想我嗎?
第七章
上田麻美是誰啊?
費虹安盯著屏幕上面陌生的名字,白癡也知道這個名字是女生的,而且還是日本來的。
該不會是他的網友吧!然後隨便取了個日文名字。
要不然以他的個性和交友關係,他應該沒有機會認識日本人才對,他只是個小小的銀行員,又不是在外商公司工作,常常有國外的客戶。
那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的問他……可是,要怎麼問?
這樣不就講明她偷看他的信了嗎?
那怎麼辦?她又笨,不懂得套他話。
費虹安盯著屏幕,皺著小小的眉頭,苦惱得不知如何是好。
想問,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問。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看信的內容好了,反正先看了再說吧!
Dear文:
我是麻美,好久沒見面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很想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我呢?
到日本留學的日子很充實、很快樂,因為學分都修完了,所以打算回台灣一趟,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你還是自己一個人住嗎?如果可以,想去你那邊打擾幾天,會造成你的不便嗎?
我十三日會回來,就這樣子,到時候見。Bye!
麻美
PS.:咖啡不要喝太多,小心又胃痛嘍!
費虹安把E-mail復看了好幾次,眉頭的皺折絲毫沒有平緩的現象。
看完了信,她心中的疑雲更深了。
這個叫麻美的女人,字裡行間都很有禮貌,也很關心范海文的近況,如果是情人,應該不會用字那麼有禮才對。
可是一般的朋友,應該也不會寫這種信吧!
她很想他,還問他有沒有想她,這是什麼意思?
且連他是個咖啡狂都知道,還叫他不要喝太多。這句話應該是由她來說吧!
他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費虹安再想了想,想破頭也還是想不出來,決定放棄。
她又看了一次那封信,決定老實告訴范海文她偷看他的信,然後等他不氣後再問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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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熬了好幾年,終於升職啦!」同事A拍著范海文的肩膀,開心的祝賀。
「謝謝。」范海文含蓄的微笑響應。
今天上級宣佈他升職,真的是令他訝異萬分,原來之前非人的折磨加班,只是測驗他的伎倆,他怎麼想也沒想到。
他的卒苦得到了回報,大家都說是他應得的,他自己也是如此認為,只不過不能得意得太明顯,以免招人妒忌。
在酒吧裡,他喝著冰涼的啤酒,看著為他慶祝的同事,其實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衝回家,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與費虹安分享。
不知道回去告訴她這個消息後,她會有什麼表情,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了。
「我先回去了。」他起身,拍拍隔壁同事的肩膀。
「這麼早?今天要好好的給他慶祝一下,喝個不醉不歸啊!」同事拉著范海文的西裝外套,欲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