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最近還是得挪一天去龍山寺拜拜才行,要不然最近真的是諸事不順。
費虹安下意識的摸摸眼皮,她沒忘今天早上眼皮忽然跳個不停,令她心驚膽跳的,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才好。
又拖了好一會兒,三人才坐上范海文的車,直往東區而去。
一到達東區,兩個女人便不眨眼的購物,而最累的人,是范海文。
他站在兩個女人中間,一個是他心愛的女朋友,另一個是他多年的好友,縱使他的雙手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可是街上沒有一個男人不對他的齊人之福投以羨慕的目光。
這叫他怎麼可能不得意起來呢?
只是有一點令他很疑惑,費虹安的表情從剛剛就一直很奇怪。
他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大好,雖然她極力隱藏,可是他好歹也是她交往好幾年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沒察覺到。
待會兒回家要好好的問問她才是,最近她一直怪怪的,不知道是因為上田麻美的關係還是她失業的關係。
應該是失業吧!他記得她從失業後就一直很沮喪。
有時候常常不吃飯,或者是忽然發小脾氣。
他在想是不是她的生理期到了才會這樣,可是也沒見她喊痛啊!平常她生理期時是會很痛的,一定要喝他煮的紅豆湯才可以,
還是他最近因為升職,變得更忙而忽略了她?
看來,要找個時間好好的安撫她一下才行,他還是喜歡溫溫馴馴的她。
「海文,我們去喝下午茶好不好?」上田麻美心情甚佳的問。
范海文不置可否的看著一旁的費虹安。
她聳聳肩的把問題丟還給他。
上田麻美看著兩個人把問題推來推去,自作主張的出聲,「你們不講,那我就當你們默許了。」說完,她領著他們兩人到鄰近的一家咖啡廳。
他們到了咖啡廳,服務生帶好位的、點完餐,蛋糕一送上來,上田麻美就迫不及待的先嘗一口。
「好吃,可惜沒我做的好吃。」上田麻美不甚滿意的說。
「妳還會做蛋糕啊!」范海文驚訝的看著上田麻美。
「當然會啊,我還會烤小餅乾、做蘋果派呢!」她得意不已。
「真看不出來,妳好像去日本一趟什麼都學會了。」他忍不住誇讚。
「因為我挑食嘛,在台灣住了十八年才搬去日本,什麼都吃不慣,只好自己做嘍!」她嬌笑道。
「跟我一樣!」他跟著附和,「高中畢業後家裡的人移民新加坡,我就學著什麼都自己來了,我也是很挑食,所以乾脆都自己學著做。」
「看來我們真的很合呢!」上田麻美邊說邊對他拋了一個大媚眼。
「別這樣,我承受不起啊!」他邊開玩笑,邊用雙手摩擦自己的手臂,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接著,因為范海文也對做小點心這方面滿有興趣的,便開始和上田麻美交換起心得。
費虹安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想插話也插不進去。
他們講的話題她全都不懂而且又沒興趣,所以只能在一旁洩恨似的反覆戳著早已殘缺不全的起士蛋糕。
然後,他們又開始聊起高中時代的生活,費虹安這會兒更是找不到一點空隙插話。
「我前陣子看到那個王家誠,他竟然已經開始禿頭啦!」范海文得意的笑著,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真的假的?三十歲左右就禿了,好可憐喔。」上田麻美嘴上雖然說可憐,可臉上笑容比他還大。
「妳還記得以前常常和我們打籃球的楊植易嗎?他現在可是挺個啤酒肚哩!」他越說越得意。
「看來只剩我們兩個身材保持得最好了,哈哈。」她發出尖銳的笑聲。「我之前在日本有碰到張士偉,他好像認不出我來了,還跟我搭訕呢!」她開心不已,掩著嘴吃吃的笑。
「真的嗎?」范海文確認後也跟著哈哈大笑。
呵呵呵……
費虹安在旁邊聽得簡直快吐血了,他們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啊?還有還有,范海文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三姑六婆了,怎麼交往這麼久她從來不知道?
倏地,一個不速之客走到他們桌子旁。
「范海文!是你啊,我剛剛還不敢相信是你。」范海文的同事洪崇仁一臉驚訝。
「不是我還有誰?」范海文心情很好,還跟他開起玩笑。
「哇!真可惡啊,享齊人之福。」洪崇仁看了看在座的兩位女子,不同類型的,且都很漂亮。
他左右看看,最後笑咪咪的說:「想必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吧!」他伸出手。
費虹安聞言才抬起頭,以為洪崇仁是要跟自己握手,沒想到他握手的對象竟然是上田麻美。
上田麻美看到在自己面前的手,頓了下,氣氛頓時變得尷尬極了。
范海文急忙解釋,「不是她,她是我的好朋友,這一位才是我的女朋友。」他介紹著臉色已經很難看的費虹安。
洪崇仁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因為我剛剛都是看到你和這位小姐講話,加上兩人今天的打扮我以為是情人裝……」
情人裝!
費虹安聽到洪崇仁講情人裝三個字,腦袋如定時炸彈轟的一聲炸開來。
她轉頭看穿著水藍色羊毛衫的范海文和正好穿著水藍色絲質襯衫的上田麻美。
范海文身上那件羊毛衫還是她親手買給他的!
難怪她從一出門就覺得悶悶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很礙眼。
原來是他們的情人裝太礙眼了。
她怎麼會到現在才發覺呢?
她真懷疑自己今天是出來幹麼的,找氣受嗎?
今天范海文從頭到尾看她的次數少得可以用手指數得出來,她還能說什麼?
難道要像小說裡男主角的女伴那樣吵鬧不休嗎?
呵!她什麼時候由女主角降為女配角了?費虹安苦笑了下。
「不……你誤會了……」范海文著急的想解釋,任誰都看得出來費虹安臉上有風雨欲來之勢。
「你錯了,范海文是不肯穿情人裝的,他怎麼可能會穿情人裝呢!這只是巧合罷了。」費虹安說完淡淡一笑,極盡諷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