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曾琪掙扎地躲開他的吻,用力地將他推開。
這一使力,當下讓渚炫初狼狽地離開她的唇。
「曾琪?!」摟抱著曾琪的渚炫初,眼底寫著困惑。
「放開我…」曾琪一臉委屈地推開他,用雙手撐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不!」曾琪的反抗和掙扎,顯然出於渚炫初的意料之外。
他加重力道,將曾琪整個人重新摟回懷中。
「我們之間早已結束了。」曾琪在他懷中低吼一聲,倔強的淚水堆積在眼眶中。
為什麼?為什麼在分手六年之後?他又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眼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六年前的分手是情非得已,我希望我們可以重新來過。」渚炫初緊緊地擁抱著她,神情依舊一臉冷然。
他的這番話,當下令曾琪整個人愣住。
重新來過?!曾琪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眼眸,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跟我回美國吧!」渚炫初凝望她,忽然提出要求,「讓我有機會補償你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
回美國…曾琪疑惑地停止掙扎,混亂的心緒中有著諸多不解。
「這就是你六年來一直等待著的,不是嗎?!」渚炫初那冷靜的態度下,有著她以前不曾見過的激動。
聽了這些話,曾琪先是怔愣,之後反而是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我已經說過了,六年前我們就已經結束了。」她定定地望著他,為他的突然現身得唐突要求感到可笑。
她不想也不願去招惹一個有家有室的已婚男人。六年前的教訓,已經讓她吃足了苦頭。
「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結束。」渚炫初依然自信得可憎,「就算你將來結了婚,為人妻、為人母,我們之間也不可能結束。」
渚炫初那帶著嘲弄的冷酷眼眸,彷彿一眼就把她的謊言和好強看穿。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這些話你應該在六年前就說出口,而不是六年後的今天。」曾琪緊握拳頭,強抑內心的激憤,力求冷靜地表示。
這六年來,她對他的情愫已經隨著時光而淡去。然而,六年後的今天,渚炫初依舊能夠輕易地挑起她情緒的波動,甚至比起六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暗自感到愕然及難堪。
她自認對渚炫初的情感已死,一直以為,當她有朝一日再面對這個曾經令她肝腸寸斷的男人時,她能相當瀟灑、無動於衷地站在他面前,很自然地面對他。
然而,她顯然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她不但無法瀟灑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渚炫初這個男人和過往的一切。
曾琪的淚水終究還是不爭氣地落下,她用力推開渚炫初霸道的胸懷,伴著朝陽和海潮,不顧一切地轉身逃離。
她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不要再觸及與這男人有關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已經結束了,已經結束了…
「曾琪!」見她逃離,渚炫初追上前去。
他很快地追上她的腳步,抓住她的手。
「放開我…求求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曾琪激動地哭喊、掙扎著。
就在兩人拉扯糾纏的時候,忽地,溫傳智的聲音和身影同時出現。
「你在做什麼?還不趕快放開曾琪…」溫傳智的及時現身,拉開了糾纏不清的兩人。
他推開渚炫初的糾纏,並且將曾琪拉回自己的身邊,守護著。
「又是你。」渚炫初再度見到半路殺出溫傳智,顯得相當不悅。
「你一個大男人,這樣欺負曾琪,也未免太沒君子風度了。」向來脾氣溫和的溫傳智,此時卻顯得情緒激動。
「我和曾琪的事,不用你這外人來插手!」渚炫初冷冷地望著他。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如果我對曾琪來說,只是個外人,那麼請你告訴我這個外人,你和曾琪之間又算是什麼關係?」溫傳智定定地望著他,眼底有著敵意。
「我和曾琪之間的關係…可親密了。」渚炫初望身被拉護在溫傳智身後的曾琪一眼,語氣曖昧地表示。
只見曾琪蒼白著臉,神情顯得為難和緊張。
「再親密的關係,了不過是男女朋友關係罷了。」溫傳智不以為意地悶哼一聲。
「六年前,我和曾琪之間不單只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們兩人曾經…」就在渚炫初有意開口炫耀兩人的關係時,忽地,曾琪低吼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夠了,不要再說了!」曾琪衝到渚炫初面前,掛著兩行熱淚,定定地望著他。
六年前,他已經把她傷害得夠深了,為何還不願放過她?六年後的今天,他驟然出現,然後又再一次地傷了她的心。
見曾琪那向來不輕易服輸的個性,露出苦苦哀求卻又帶著恨意的眼神時,渚炫初終是停止了傷人的話語。
他拿出香煙,別過頭去,一臉冷然地緩緩抽起煙來。
見渚炫初因曾琪的淚而停口,一旁的溫傳智也沒有逼他繼續把話說完,只是靜靜地望著曾琪的淚水,感到心疼和疑惑。
於是,佇立在海邊的三人,就這麼陷入了僵持的氣氛中。
「曾琪,我們回去吧!」最後,還是溫傳智先開了口。他來到曾琪身邊,輕輕工業摟住她輕顫的肩,安慰著。
掛著兩行熱淚哽咽著的曾琪,不發一語地移動腳步,轉過身去,往岸邊走去。
「曾琪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沉默抽著煙的渚炫初,望著眼前的大海,冷然地迸出這句話。
正準備離去的溫傳智,聞言,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來,睨了渚炫初的側身背影一眼,卻沒有再開口。
溫傳智輕輕摟抱著曾琪的肩,兩人默默地一起離開。溫傳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人男人是愛著曾琪的,然而他卻是以傷害曾琪的方式,來表達對曾琪的重視。
曾琪呢?她是否還愛著那男人?
低首望著一路上捂著臉,淚水不曾停過的曾琪,溫傳智心裡起了這個疑問。
然而,一直到兩人步行到了停車的地方,溫傳智卻依然沒有勇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