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馨眨了眨大眼睛,很意外地看著方榕,她還是用力地向他點頭,在這一刻起,她知道,她的人生起了相當大的轉變,她的人生也將邁入了另一個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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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之中的紹剛,是不容許任何人吵他的。
他埋頭在那間專屬的工作間裡工作,而偶爾出來,房門也是緊緊鎖著,他的一切都那麼的神秘。
他依然關心馮馨,他知道今天她應該去找培耶了,他也知道,今晚,培耶會向他報告所有馮馨學習的進度。
紹剛說不出來這會兒的悸動,馮馨是個純真又有夢想的女孩,就如同當年的柔伊,他還不明白他這麼做是不是又是向自己、向人生再下一個賭注?
可是,他抗拒不了自己的那分感覺,他知道自己可以給馮馨一個夢想,他也不願想這麼多,或許是被她那純真的笑容和溫暖的眼神所深深吸引的吧!
他--他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了這個小女生嗎?
不!他或許只是一種關懷,是他自己把自己搞迷糊了。看看手錶,時間不早了,他想,培耶對馮馨的訓練課程應該快結束了吧!
他站起身走出他的工作間,將門關上之後.搭電梯往十三樓,才走到練習室外的走廊,就聽見了音樂的節奏,他停住了腳步--培耶還在訓練馮馨嗎?
他竟躊躇猶豫不決,該不該向前。
「為什麼不過去看看!」
在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他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是方榕。所以他依舊停在原地,方榕轉到他面前,搖頭晃腦地對他說:「紹剛,看來你可能是愛上這個女孩了吧!」
方榕的表情是形容他的確愛慘了,但是盧紹剛自己並沒有答案,他杵在那兒望著方榕。
方榕又繼續說:「感情是件最無法預知的事,你不必太刻意避免,那有可能把幸福推到千里之外喔!」
幸福?!
紹剛對這兩個字打了問號,還在思索時,練習室的門打開了,馮馨和培耶相偕而出。
見到馮馨,他心底就是流過那一種不同的感覺,培耶看見紹剛和方榕,還有方榕手上拎著那大包小包的消夜,立刻興奮地用法文說:「KEN,你送馮馨吧!」他像個興奮的大孩子衝到方榕面前拎起那些消夜,兩個人根本已不在乎紹剛與馮馨的存在了,轉身回練習室去了。
長廊上只剩他倆修長的身影,紹剛回復心底澎湃的情緒對馮馨說:「走吧!我送你一程。」
馮馨不語跟隨著他,這個男人所說的每句話,她不僅信任還非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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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夜色之中,除了車速之外,還有風速。
馮馨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說:「我想辭掉現在的工作專心接受訓練。」
「啊!有必要嗎?」紹剛擔心她的生活。
「我想全力以赴,我不想輸給任何人,我要完成我們的夢想。」她的語態是堅決的。
馮馨的表態,讓紹剛有些猶豫,她--會成為第二個柔伊嗎?
他對感情有些卻步,馮馨又接著說:「今天我才知道你和阪神的關係,我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也讓我認識了培耶和方榕,嗯--我想有件事還是想跟你說,我承認自己很喜歡你,但我知道我們之間背景的懸殊,但我不希望自己到老時有所遺憾,我還是要表白,但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我是想當鳳凰,就算成鳳凰我也要靠自己的實力!
「我真的覺得培耶、方榕是好人,還有你放心,我一點也不介意培耶是個Gay!」
馮馨全部說完之後,車子剛好在她家門前停住。
她順勢欲下車,紹剛一把拉住她,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馮馨又比他先開口:「我會好好努力讓自己發光的!」
她掙脫他的手之後就下車了,盧紹剛發現自己是徹底陷落了!
第十一章
那一夜,和馮馨分手之後,盧紹剛就像變了一個人,有時鬱鬱寡歡,有時發呆,有時傻笑,有時又像發瘋似的沒日沒夜地開始工作。
誰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馮馨呢?她真的辭去她原有的工作,專心地接受培耶的訓練。
培耶相依紹剛的眼光,更佩服馮馨的努力,對他而言要一個從未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接受他專業的培訓,的確有些苛刻。
但馮馨卻始終做得很好、很盡心,培耶看不出來馮馨的目的為何?什麼是激勵她一直向前的動力呢?
他有幾分猜測,但不確定,必須從另一個人身上得到答案。
他和方榕偷偷地討論著,方榕的洞悉力最強,所以問他,但方榕的答案不明確,他對培耶說,很快就知道什麼是答案了。
培耶是個聰穎的孩子,當然他也是有耐心的。
偷偷地觀察紹剛的不止培耶一個人,盧家上上下下都發覺了紹剛的異樣行為。
譬如他會發呆,完全不去注意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有時突然回過神來,傻傻地微笑、歎息。
總望著電話發呆,卻也沒見他打電話或接電話,一下子把自己關在房裡,一下子又在屋內來回踱步,完全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紹琦和宣萱偷偷地討論著,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紹琦很肯定地說:「他一定是談戀愛!」
「戀愛?可能嗎?」宣萱不太相信,因為紹剛的生活之中似乎沒有什麼女人出現啊!
「肯定是!而且是單戀或暗戀。」紹琦肯定地答。
「拜託,你又知道了!亂講。」宣萱說。
「我才沒亂講,你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和我以前暗戀你的時候一樣,不信你問紹緯!」紹琦指著紹緯。
二人的目光轉向紹緯,但紹緯似乎對他倆討論的話題完全的不在意、也不理會,他正把無線電話夾在肩上,專心地講電話,一臉甜蜜的模樣。
紹琦和宣萱看看紹緯,再四目相望,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喔--戀愛?!」
這下子紹緯才反應過來,但並未停止他講電話的動作,只是給他們一記衛生眼,轉過身去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