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集團原本就希望雪寺可以出任下屆神主,卻因雪寺沒有意願出任,所以現任神主之後的候選名單,就一直懸空著。原本十字組織打算要是雪寺真的沒有意願,那麼就決定由現任聖者塵出任,結果因為這次雪寺的犯錯,終於讓組織有借口要求雪寺出任神主的機會。
「也就是說,雪寺已經答應了塵拒絕掉神主一職,如果他違背協定,接受組織的補救條件,那麼……」
「死的人會是我。」竹影的神情更加黯然。「少爺為了護我,根本不會答應組織的補救條件。」
「既然如此,竹影,請帶我去一趟總部。」白河知道了詳細情況,反而開口要求深人虎穴。
「組織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入的。」竹影一臉為難。
「就算是冒死前往,我也想見雪寺……」白河堅決道。
「嗯!請你順便說服雪寺少爺,答意出任神主人選,至於我這條小命,已經無所謂。」竹影難過地點頭答應。
☆
在竹影的偷偷帶路下,白河終究順利來到了十字集團總部。
待白河通過十字內部的重重關卡,終於見到被禁閉起來的雪寺時,她無法相信站在他眼前的人,就是睽違一個月的雪寺。
「雪寺……」白河震驚地站在門口,顫聲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眼前的雪寺衣衫不整,鬍鬚頭髮凌亂不堪,他的眼睛不但被黑眼罩蒙住,整個人還被吊綁在房間一角,雙手雙腳皆懸空綁在禁閉房中。
雪寺低著頭,好似垂死般地,動也不動地吊懸在那裡。
「雪寺……」白河再度喚了一聲,卻依然不見他有所回應。
「必須拿掉少爺耳朵上的限聽器,他才有辦法聽到聲音。」竹影站在白河身後,如此表示。「我得在門口守著,免得你這次前來的行蹤被人發現,請你長話短說,說服少爺出任神主一職。」竹影話一說完,立刻退出門口,關上房門。
白河一踏進房間後,立刻來到雪寺面前,取下他的臉罩和耳朵上的限聽器。
「雪寺……」白河再度輕喚一聲。
這回雪寺總算有了動靜。
只見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觸及白河的那一瞬間,顯得相當驚愕。一現即逝的驚愕後,轉為相當陰冷的絕望神情。
「你來做什麼?」雪寺的聲音還算有精神,但他的語氣卻是陰冷的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我……」見到他如此的情況後,白河既心疼又難以置信地說不出話來,淚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雪寺抬起的頭又低垂下去,顯然不願再見到她為他落淚。
「雪寺……為什麼……」白河的淚如雨水般滴落。
「不為什麼……從我加人黑色騎士的那天起,我就有這樣的覺悟了。」雪寺冷冷地應著。
「我已經聽竹影說了,既然十字組織打算讓你成為下任繼承人,為什麼你不答應呢?!成為黑色十字集團的神主,你就可以免去現在這些懲罰和痛苦……」眼見雪寺如此的慘狀,她不由得心疼起來。
「我已經答應了塵,永遠不會出任神主一職的。」雪寺沉聲道。
「就算你是為了救竹影也好。等塵當上神主,而你也被組織處死後,竹影的小命還會留著嗎?!塵不是那種守信的人啊。」白河激動道。
「成為十字神主後,我將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世界中,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雪寺顯然無意成為神主人選。
「不管有沒有重見天口的機會,我只知道你現在要是不答應,你的小命馬上就沒了。」白河語帶悲傷地望著雪寺。
「我寧可死。」雪寺不以為然地別過頭去。
「我不要你死!」白河拖抱著他被綁的身子,閃著淚光道。
「白河……」雪寺望著全身虛弱的她,終是狠下心來。「不用再多說了,我的心意已決,你回去吧,再不走,等一下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雪寺冷冷地下逐客令。
「既然你們都想死,我倒是可以幫助你們完成這個心願,好讓大家早日投胎轉世。」一個相當低沉的聲音,忽自禁閉室門後響起。
「聖者……」竹影回過身來,涼望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塵。
「雪寺,有朋友來看你,怎麼不通知一下,這樣讓朋友亂闖總部,可是會被當作敵人,很容易出人命的。」塵的聲音相當鬼魅,他抓著竹影,陰冷地來到禁閉室門口。
而跟在塵身後的,則是塵的直屬手下。
「很抱歉,雪寺少爺……」竹影一臉歉然地道歉。
守在門口把風的竹影,顯然已被組織的人員發現。
「塵,你可出現的真是時候。」雪寺一見到塵忽然出現,冰冷的神情總算有了變化。
糟了,白河現在身陷總部內部,恐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黑色騎士成員常年不在組織內部活動,也難怪不瞭解組織的安全設施是多麼先進。」塵冷冷望著雪寺如此不堪的模樣,冷笑一聲。
「竹影,按照組織規章,私闖或是協助私闖組織內部者,該處以何種懲罰?!」塵故意如此問他。
「因嚴重危及組織安全……將處以唯一死刑。」地位低下的竹影,黯然答道。
「很好,既然這次你是主謀,那麼你就用自己的武器自行求處、自行了斷吧。」塵陰冷道。
「我……」竹影一臉驚駭。
「塵,就算你想登上神主的寶座,也犯不著故意為難我身邊的人。這麼做,只會顯示出你的卑劣和沒有氣度。我說過,神主這位子,我可是一點都不稀罕,你儘管放心。」雪寺一臉不屑道。
「現在我手上的人命,可是兩條。」塵若有所意地抓著白河,冷笑一聲。
白河被他這一抓,整個人的臉色刷地轉為蒼」。
「放開我……」白河想甩開塵伸過來的手,卻反而被塵的手下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白河真是命大,三番兩次從我手中逃脫,這次身陷總部,應該再也逃不了了。」塵的手暖昧地撫上白河的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