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如果加入你的組織,這三年中,我是否還能以蓮見少爺的身份現身?!」雪寺緊握拳頭,黯然地轉移落在白河傷處的視線。
他自知沒有拒絕的餘地,為了白河,他只能咬牙地默默接受。
「這點你不用擔心,黑色騎士和十字軍團不同,平常不執行任務時,你們的身份就和現在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十字神知道他已經妥協,於是邊說邊以無線電下指令。
不一會兒,立刻有三、四個黑衣人抬著擔架,從寺廟的庭院進入房內,將昏迷不醒的白河直接送上停在寺廟外圍的直升機。同時,也將中麻醉槍昏迷的黑衣人搬到機上。
「想必你們為了今天的這個場面,花費了不少心力佈局。」雪寺不以為然的悶哼一聲。
「我只是順水推舟罷了,並沒有你想像中的複雜。」十字神呵呵一笑。
「順水推舟?!什麼意思?」雪寺冷冷問著。
「等你有機會成為十字領導人後,自然就會知道。」十字神神秘兮兮地把一張名片交給他。「明天正午,依照上面的地圖和指示,準時向組織報到。到那時候,這女孩也差不多可以脫離險境了。」說完,十字神不慌不忙地離去。
「可惡……」雪寺接過名片,感覺自己似乎將要身陷一場未知的黑色風暴中。
☆
日本東京
父親的十二道金牌命令,終於讓雪寺在訂婚典禮後的第四天乖乖出現在東京蓮見家裡。
「三番四請才請得動你回家,蓮見少爺,你的翅膀果真是長硬了。」蓮見什冶一見到雪寺,立刻開口斥責
雪寺不發一語,默默抽著煙,以沉默回應父親難得的怒意。
「麗子已經回千水家了,剩下的殘局,你自己負責收拾。」蓮見什冶沒好氣地怒斥道。
雪寺依然一臉意興闌珊的冷然。
「我明白了,我現在立刻去接麗子回來。」雪寺冷冷地起身,顯然無意面對正在氣頭上的父親。
蓮見什冶正準備對雪寺的惡劣態度再度開罵時,忽地,一直沉默在旁的紫式白河開了口。
「雪寺,我跟你一起去吧。」白河的語氣充滿關心之情。
原本父子兩人一冷一火的僵持場面,就因白河的一句話,安靜了下來。
「白河,你沒必要跟著一起去賠罪,這小子自己闖的禍,必須自己負責。」見白河如此有心,蓮見什冶雖還在氣頭上,但語氣已柔和許多。
「雪寺去接麗子的時候,總得有人在旁邊幫腔,好顯示我們的誠意。」白河笑著表示。「而且你總不希望,雪寺這次去千水家接麗子,反而把事情愈弄愈糟吧。」
從白河隨口而出的談話中,不難瞭解她相當洞悉蓮見家父子倆的脾氣。也因如此,使得原本想開口拒絕她的雪寺,猶豫了下。
就算他不在乎千水麗子的感受,也明白至少得對千水家說些客套話才能把麗子接回,要是他這次無法順利接人回來,這個婚禮八成也就泡湯。婚禮一旦泡湯,這次和千水家族彼此聯姻所帶來的巨大利益和企業國際化,也都將化為泡影,這正是他現在唯一顧忌之處。
「既然如此,白河,那就麻煩你跟雪寺跑一趟。一聽白河這麼一說,蓮見什冶顯然也很認同。
雪寺冷冷地望了白河一眼,心想,一直以來,她雖然蛻變得成熟美麗,但是那過度熱心的毛病終究還是沒有改變。
參與掌管蓮見企業已經五年的雪寺,深知這個由父親主導的婚姻,將可以為蓮見企業獲得這些年來他極力想爭取的難得機會。於是,雪寺也就任由紫式白河跟著一起前往千水家族接人、賠罪。
「把麗子接回來後,接下來這幾天,不許你再出狀況。」臨行前,蓮見什冶不忘嚴厲地交代。
☆
雪寺開著車前往千水家宅邸的路程上,白河就坐在他的身旁。
這是兩人睽違兩年以來,首次的單獨相處,同時,也是白河第一次見到雪寺手中握著方向盤的樣子。
白河坐在他身邊,她的話卻不似以往來的多。她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望著車窗前不斷變換的街景,感覺相當自然協調。
雪寺的話原本就不多,見到白河她一反以往的安靜,雪寺反倒是感到些許不習慣。然而,他始終沒有開口,只是專注地開著車,任由車內的音樂流瀉在兩人獨處的空間中。
「終於有機會坐到由雪寺所開的車了。」白河安靜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
她一臉充滿往日那熟悉的陽光笑意,態度相當輕鬆自然。
「嗯。」雪寺依然沉默著,縱使現在心頭隱著千言萬語。
見他依舊安靜冷然的可怕,白河不禁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雪寺蹙眉。
「你還是沒變,總是冰著一張俊臉。」白河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不掛著這種一號的冷淡表情,就不是雪寺了。」
從白河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還挺欣賞雪寺這種外表酷酷的冷模樣。
「無聊。」雪寺冷睨她一眼。
「等一下,停車!」忽地,白河望著窗外街景呼喊一聲。
瞬間,雪寺的車子戛然停住。
還好,現在車後沒有其他跟車,不然此時此地,就變成車禍現場了;雪寺有驚無險地停下車後,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怎麼了?」他冷聲問。
「我看到雜誌上介紹的一家有名的咖啡店,你看,就是那一家,可不可愛?」白河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家法式露天咖啡店,開心得像個小孩似的。
「無聊。」雪寺輕斥一聲,為這差點造成車禍事故的原因感到哭笑不得。
除去外表上的些許轉變,紫式白河果真還是以前那個模樣,個性一點都沒有改變。
這兩年來,她到底在東京所就讀的大學學了些什麼東西?唉!雪寺邊啟動車子邊納悶。
「可惜現在得到千水家接麗子,不然好想進去喝杯咖啡喔!」白河望著逐漸遠去的咖啡店,一臉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