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戶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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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組織會把她列為神女的第一人選,不無道理。

  「你以為把難題丟給我,自己求個痛快,這樣就沒事了?」風戶放下手中的武器,輕輕地啄吻了下她的額頭。

  預料中的十字弓箭沒有一發入心,夜蝶納悶地張開眼睛,抬頭望向一臉無可奈何的風戶。

  他的吻既溫柔又溫暖,這是夜蝶第一次感覺自己並不討厭他的吻。

  「我說過,我對神官的職位沒有興趣,所以這次的臨時任務我沒有必要去完成它。就算我因此被降職或處罰也無所謂,反正我從來不會在乎這些東西。至於你的武臣,你自己看著辦吧。要留他活命或是違抗組織命令,甚至和他一起私奔,我都不會阻攔你的。」

  風戶又恢復往常的嘴臉,他話一說完,迅速收起十字弓箭,準備立刻離開醫院,留下呆愣在一旁的夜蝶。

  「老實說,我挺羨慕武臣這傢伙的,如果能和你早一點認識,或許我會愛上你這尚未發育完成的小鬼也說不定。」風戶半正經半開玩笑地丟下這句話,隨即轉身離去。

  「風戶……」夜蝶驚愕於他的言行。

  就在風戶開門離去的同時,忽地,服部夫人的尖叫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兒子的病房?」準備進門的服部夫人恰巧和開門走出的風戶撞個正著。

  「糟了!」見到服部夫人出現,夜蝶驚呼一聲,連忙把手裡的銀針藏進懷中。

  「好啊,原來又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小鬼。」夫人隔著半開的門,怒望著仍在病房內的夜蝶。

  「夫人……」夜蝶低喚一聲。

  「你這小鬼,到底要怎樣才肯對我兒子死心?!」服部夫人衝進門來,毫不客氣地抓起夜蝶的衣領,連續甩了她兩巴掌。

  「夫人……」夜蝶被甩了兩巴掌後,跌坐在地,她撫著痛頰,嘴角還因此滲出鮮血。

  站在門邊的風戶並沒有插手,但他也不禁蹙起眉頭。

  這一身俗氣暴發戶模樣的凶婆子,應該就是武臣的母親。

  「我已經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要一廂情願地纏著我們家的武臣,行不行?」服部夫人生氣極了。「你看看你自己,這一身亂七八糟的黑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朋友,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你自認哪一點和我們家武臣匹配得上?我們家武臣認識了你,真是上輩子作孽,才落得這種下場。」服部夫人不甘心,又抓起跌在地上的夜蝶,準備再摑一掌。

  夜蝶沒有反抗,只是咬著唇,低著頭獨自承受這個痛苦。

  忽地,風戶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這死老太婆,雙手也運動夠了吧?!」風戶伸手抓住服部夫人高舉的手,冷冷地迸出這麼一句。

  「我不管你是誰,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夫人被抓得很痛,濃妝艷抹的五官扭曲成一團。

  「在你喊人之前,我會先把你的喉嚨扭斷,眼珠子挖出來,再把你這個老太婆大卸八塊丟進海裡。」風戶惡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嘴巴很壞地威脅她。

  「夠了……風戶,放手。」夜蝶從地上爬起來,神情相當黯然。

  「我才不放手,除非這老太婆跟我們兩人道歉!」風戶不以為然地悶哼一聲。

  「請你放開我的母親。」忽地,躺在病床上的武臣忽然開了口。

  夫人和夜蝶兩人大吃了一驚。

  「武臣……你醒了?」夜蝶難以相信地望向病床上的他。

  「武臣?!真是太好了,這家醫院的特殊治療果然有效……」服部夫人當然也是驚喜不已。她甩開風戶的手,奔向床邊,又喜又泣地緊抱著兒子。

  在旁冷眼旁觀的風戶,不發一語地觀察著眼前的情景。

  看來,隨著服部武臣的忽然清醒,所有的情況將有重大變化。

  「夜蝶這個笨瓜……」風戶低喃一句,隨後抽回他的視線,暫時退出病房。

  說穿了,他只是極不願見到,夜蝶望著武臣的那種眼神中,所浮現的依戀和渴望。

  而她那落在武臣身上的眼神,竟然還具有殺傷力,莫名其妙地傷了他的心。

  好吧,他願意承認,無法不介意夜蝶對待武臣的種種心意。光是見她默默承受老太婆的掌摑和屈辱,他心底就很不是滋味。

  或許,夜蝶這小女孩,已經不知不覺敲亂了他的凡心。

  武臣清醒後,醫生和護士立刻進進出出地幫他進行檢查。

  而服部夫人則是忙著打國際電話聯絡親人,四處報告這個好消息。

  至於夜蝶,她則是默默地守在病房的偏僻角落,安安靜靜地守候著服部武臣。

  服部夫人礙於兒子剛清醒,不好當面趕走夜蝶,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夜蝶於無形。

  近三個小時後,醫生們總算結束初步的檢查。明天一早,還有一堆精密儀器的腦部檢查等著武臣。

  「媽,我有話想對夜蝶單獨說。」待醫生和護士一離開,向來不多話的武臣立刻開口。

  「武臣,你剛清醒,不能太勞累……」服部夫人自己有許多話想對寶貝兒子傾訴,怎會捨得讓夜蝶獨佔他一人。

  「媽,我真的有話想單獨對夜蝶說。」武臣剛清醒,身體還很虛弱,以致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可以,不過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後,我會叫警衛進來趕人。」服部夫人不忍拒絕兒子的要求,於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病房。

  「武臣……」

  病房清場後,獨自站在病房角落的夜蝶反而顯得手足無措。

  夜蝶緊張地望著半坐在床上的服部武臣,半天說不出話來。

  自武臣昏迷到清醒,算一算兩人已經整整睽違兩年,雖然這兩年間夜蝶幾乎每週都到醫院探望武臣,但此時此刻,疏遠的陌生感卻遠遠地隔離開兩人以往的友好情感。

  武臣安靜地打量了夜蝶好一會兒後,不發一語地把目光緩緩收回,落在窗外蟬聲唧唧的樹枝上。

  就這樣,武臣和夜蝶兩人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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