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該去跟你們老師抗議。」鍾詳風皺眉頭。
「千萬不要!」鍾如蘊緊張了,想起從小到大每次都叫她難以做人的經驗,「你要是去抗議,下次我就留在學校熬夜畫圖,不回家了。」
「嗄!你威脅我?」
「才不是,拜託,我學校這麼遠,扣掉來回通車占掉的時問,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寫作業。」
「是你自己不坐車的,老二說可以每天早上起床載你去學校。」
「坐二哥的車?還一大早?拜託,我不想一到學校就吐。」她瞠大眼,一臉激動。
鍾詳風知道自己說錯話,老二才是標準的夜貓子,上午大家上班的時間,正是他的睡眠時間,不要說會有精神了,況且他那種肆無忌憚的開車法有夠嚇人的。
「也對!」鍾詳風點點頭,輕歎一口氣,「唉!我實在不該在這時間籌畫幼稚圍的。這樣我就有時間……」
「我已經長大了。」鍾如蘊截斷大哥的話,「我肯定、真的絕對不需要你們陪著唸書,我都大學了,大哥。」她才想歎氣咧!
「是嗎?唉……好吧!不吵你畫圖,我先上去了。」
鍾詳風高大有如健美先生的身軀上圍著一條圍裙,像個老人頻頻歎氣的模樣,鍾如蘊看了感到抱歉。
大哥都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母親死後,大哥就兄代母職,照顧下面的弟妹,當然,她是其中最受寵的一個。
而其他三個哥哥也對她一樣……
轉頭看了眼落地玻璃門外的鐵門,想起門外方才哭訴的女人,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一切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還沒長大,還沒有辦法完全照顧自己,所以四個哥哥都不願給任何女人承諾,即使感情再深,他們也謹守著當年答應母親的誓言,要等到她嫁人,日子幸福美滿後,他們才願意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唉!鍾如蘊輕歎下一口氣。這件事還是她高中有次跟哥哥們吵架,自己一人躲在父親房裡,偷看到父親藏起來的日記才知道的。
她雖然從小沒有母親,可是她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這點,她一直很清楚,只是,怎麼哥哥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幸福才是她最大的幸福啊!
為了她,每個哥哥都棄自己的幸福於不顧,這算什麼嘛!
她,好渴望自己能趕快嫁人,好還給哥哥們追求幸福的權利,這樣才對得起那些苦苦守候著哥哥們,卻永遠不能出現在他家餐桌上的女人們。
可惜的是,再過幾天就滿二十歲的她,至今還沒遇到半個可以碰到她手的追求者,因為他們沒有一個能通過哥哥們所設下的重重考驗。
唉!她要什麼時候才能有不被人管的自由?什麼時候,那個能解救她,讓她能還哥哥們幸福的完美男人才會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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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非常炎熱,尤其是在各種機器運轉,不斷散發著高熱的建築工地。
「小姐啊!不用叫太大聲,外面的人聽不到的啦!嘿嘿!」
在機械聲轟轟響著的機房裡,戴著黃色安全頭盔,穿著牛仔褲跟黑色T恤的鍾如蘊,被四個穿著工作褲、裸著上半身的大男人圍繞住。
他們身上沒有掛工作證,可見是別的工地的工人。
鍾如蘊柳眉微蹙,暗自思付,難道真的是越大的工地越難管理嗎?四個出入口有八個警衛,他們是在守什麼啊?
回頭她一定要記得跟外公說一聲。
輕微地打了一個酒嗝。還好,剛才中午吃飯時因為天氣太熱,所以喝了一瓶啤酒,不然現在這種狀況,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呢!
「怎麼?被嚇呆了,不要怕啦!」
見她依然不說話的模樣,壞人一號邪笑地開口,假意安慰,「只要你給我們爽一爽,我們也讓你爽一爽,等下放你出去,你不說,我們也不說,沒人會知道,嘿嘿!」
她一張漂亮臉蛋早已滿是汗水,但明淨黑眸卻如冰似火,在冷靜中透著一股危險的火焰,她暗自打量著被機械佔據,到處都是危險突出物的環境,心想,等下該怎麼出手,把人丟向哪裡才不會出人命?
「喔喔,看來美女真的嚇呆啦!放心放心,等下玩玩她就會清醒啦!嘿嘿,我看我先來好了。」
壞人二號笑得好不開心,一說完話,便對準她的胸部伸出鹹豬手,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胸部。
鍾如蘊眼一瞇,正想還擊,突然……
「住手,你們這些混蛋,想幹什麼?」一陣低沉的男音在轟隆隆的機械聲中響起。
鹹豬手停住,她想攻擊對方的手勢也停住,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聲音來源。
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身影從轉角處出現,迅速朝他們走來。
四個男人見狀,互相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就逃跑。
「慢著!」
鍾如蘊眼明手快地抓住離她最近的壞人二號,才想先給他一個過肩摔,突然,肩膀上傳來一個強大的拉力,讓她的手不得不放開對方,
「小心,你找死啊!」那低沉的男音在她背後怒吼。
「這些傢伙不能讓他們逃……算了,都跑光了,真該謝謝你。」眼見失去逮人的最佳時機,這也代表著那些傢伙總有一天還會再來。她的口氣不自覺有些沖。
「這是你對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高大男人一臉不高興,「沒見過你這種不要命的女人,你是……這裡的實習生?」
因為身高的優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是看她的模樣太過年輕,一點都不像建築工地常見的會計小姐,二是看到她身上的工地出入證,上面寫著實習生三個字。
「嗯!」有點不甘願讓那些壞人逃走,但鍾如蘊仍沒忘記禮貌,對他點點頭,「我是×大建築系二年級生,請多指教。」
「嗯!也請多多指教,我是斐鷹雲。」
斐鷹雲伸出手準備跟她交握,卻見她雙眼睜大,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