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自由?」
「是啊!斐老師,六年前你讓我的哥哥們知道,天底下的男人不是都由得他們欺負的,這點我一直很感激。」
「感激?」
他當年的確是因為賭著一口氣,而跟那四個傢伙對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因為那初見時,她那張冷靜又甜美的臉孔叫他欣賞。後來工作時,她不小心顯露出的設計才華更叫他驚艷不已。但最叫他震撼且難以忘懷的,還是那次她跳出來,紅著臉說「我不要他當我的哥哥,我要嫁給他」時的模樣。
當他在國外受挫、受打擊,被陷害時,他總會想起她那充滿勇氣的聲音,激勵自己更勇敢、更堅強地去面對險境。
而她現在卻只說是感激他。
「這幾天以來,害你挨了這麼多次揍,都是我不好,我早該讓他們知道,我就算不嫁人也能獨立的。」
「獨立?」
斐鷹雲濃眉皺得更澡了,他不想她獨立,他希望她依賴他。
「嗯,所以……」鍾如蘊走向他,抽回他手上的紙張撕成兩半,「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斐鷹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他把她手裡被撕成兩半的紙搶回,「我堅持,因為,我一定能說服你哥哥們放開你。」然後到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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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那麼說,面對那些苛刻的條件,斐鷹雲也不是很有把握。
他只好回到那十年來都不曾回去過的小屋。
在台北市中心附近,獨棟獨戶的老房子,說小屋是謙遜,實際上,即是在寸金寸土的台北市裡,少有的日式建築。
「啊!大哥,你來了?」
開門的藍心儀,她清秀又爽朗的笑著握住他的手,「你終於來啦,爸爸等了你好久呢!」
「是嗎?不好意思。」斐鷹雲點點頭。
他亦了矮身在進略低庭園門,一路走進客廳裡,對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慈祥老者道:「伯父,您好。」
「呵呵,好……很好,來來,坐下吧!你長大了不少呢!」他的外貌給人的感覺更有男子氣概,也更成熟了。
「哪有?身高體重都沒麼變。」他看著跟藍心儀有著一樣溫和眼睛的老男人,十分有禮貌地笑答。
藍正強是他母親離開他們父子三人後又再嫁的對象,不過,他們也離婚了。
「怎沒有?我是說,你更像個男人啦!比你那個弟弟……唉!要好多嘍。」
「請別這麼說,藍伯伯,阿禎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喜歡的事情也不能違背道理……」
「他沒有犯法。」斐鷹雲語氣果斷而乾脆地打斷藍正強的話。
藍正強瞇了下眼,輕歎口氣,「好吧!聽說你有事情來找我幫忙,是吧?」
當年他跟老婆相處出了嚴重問題,無暇也管不住女兒,害得藍心儀差點走歧路闖下大禍,要不是斐鷹雲拉了她一把,恐怕他也不能安安穩穩的工作到退休。
「嗯!希望您介紹新上任的警政署長給我認識一下。」
藍正強是前任警政署長,兩年前才退休,他在警界的聲譽良好,就算退休了,跟上層仍有相當良好的互動關係。
他現在需要強而有力的後盾,幫他一樣樣化解那擋在他跟鍾如蘊之間,名叫「完美飯票」的阻力。
「那有什麼問題,要我怎麼說?」
「就說……」斐鷹雲輕輕地笑了起來,「就說請他臨時收一個乾兒子吧!」
「啊?!」
「另外,可以請現在的教育局長也臨時收個乾兒子嗎?」
第八章
晚上八點多,行人稀稀落落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路邊。
車子前方不遠處,就是荷心私立幼稚園,跟比鄰而居的威風道場。
「好了,我要下車了,你快走吧!」
望著他傷痕纍纍的臉頰,她的心好痛,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這幾天他都堅持要送她回家,結果,鍾如蘊她那些人如其名的「瘋」哥哥們將他打成現在這副模樣。
唉!什麼時候她才能看到他那張完整又英俊的容顏呢?
「為什麼?」斐鷹雲淺笑。原本俊雅的笑容因淤青而顯得有些可笑。
「還問為什麼?」鍾如蘊語氣既自責又慚愧,眼眸幽幽地看向窗外不遠處那隨風搖曳的破舊木招牌,「唉!都怪我,跟他們說了幾天,依然得不到認同,一定是我的口才太差了。」
這幾天,她天天纏著哥哥們奮鬥到凌晨一兩點,可是任憑她說破嘴,哥哥們就是吃了秤坨鐵了心,軟的硬的都不管用。
「傻瓜!」斐鷹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謝謝你奮鬥了這麼久。不過,我說過這是我要接受的挑戰不是嗎?」
「但是……」
「我知道。」他別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擔心我。」
「我才不是只擔心你被打傷呢!」她紅著臉別開眼。頭頂上手掌的溫暖叫她有點不知所措。
這幾天哥哥們也都掛了彩,看著週遭的男人全因自己而受傷,雖然這是他們的選擇,可她還是很過意不去。
「呵呵!還是你希望我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
「當然不是,我希望你們別再打了。」鍾如蘊回眸瞪他。
「那你要我放棄?」
「我……」
她低下頭,「不是。」她說不出違心之論。她喜歡他,只是這感覺不知已在她心底埋藏多久了,越和他相處,對他的感覺越強烈。
說真的,她並不後悔當年說了那句從此帶給他十足十麻煩的話。
「那就好了,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像你信任你的哥哥們一樣。」斐鷹雲這麼說,是希望能更貼近她一點。她小鼻子皺一皺,哼了聲,「他們才不值得信任呢!」
「呵呵!」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這幾天兩人各忙各的,能單獨相處的時間就只有送她回家的路程。下車後,她其中一個哥哥便會衝出門找他打上一架。
且隨著國外事業版圖的擴大,最近晚上他常常要應酬,所以通常是送到家,打完一架後就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