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開玩笑的,再不走的話,我真的報警嘍!」
瞧她氣呼呼的,臧仲繁才不會讓她深陷苦境。
只要她肯的話,他一通電話撥出去,要多少人來幫忙都沒問題。
「我是真的想幫忙。」
「不必,快點滾出去吧!」寧湘荷可不吃他這套,「這點小人潮,我還看不在眼裡。」
雖然口出狂言,但聽到店裡電話鈴響起的她,還真的想不接了。
沒想到接起電話後,居然是她媽。這下子再怎麼想逃之夭夭,她也不敢輕言離去。
「我知道……好……我哪有不開店……知道知道……好啦,我會照顧妳的熟客……好……有哇,我每天都有準時來開店呀!那是因為……可能我在忙,沒聽到電話聲吧……好了,現在客人好多,我要去忙了。」
寧湘荷心虛的掛掉電話,才想重歎一口氣,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摸上前。冷不防瞧見他時,她猛地被嚇了一大跳。
「幹麼突然站在這裡嚇人?」
臧仲繁一發不語的瞅著她,瞧她忙得額頭有汗,他真的心疼得不得了。拿了張面紙,他遞給了她,而她則楞了一下才接過手。
然後,不等她開口轟他離開,他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而這內容呢,當然是請救火隊來幫忙。
「別趕我走嘛,我正在替妳想辦法呢!」
他幹麼口出撒嬌般的語氣。可是,她卻有點心動。
看著店裡座無虛席,她真的沒法應付。
這時,電話又響起。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接起來。這一次,換成了劉普詮來疲勞轟炸。
他們打電話來還能有什麼好事,肯定是左右街坊的哪個雞婆鬼去通風報信,說她沒有來開店。
那個該死的要讓她知道的話,準有他罪受的。
「好啦……知道了……誰說我去拼布坊了……我根本沒去過。」
掛掉電話之後,寧湘荷連一眼也不敢瞧他,她就是在拼布坊被他逮著的。
該不會是他去密告的吧!
呵,不可能,他又不認識她父母。
看來,她想趁父母不在,好好去拼布坊窩個三、五天是不可能了。
不過呢,他剛才說要請人來幫忙,是不是真的?
「好吧!別說我不通情理,你剛才說要請人來幫我的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大發慈悲,通融通融,你呢,就別礙著我,哪邊涼快哪邊去吧!」
瞧她好大的口氣,但,臧仲繁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半小時後,寧湘荷以為客人又進門了,恨不得能在門口掛個客滿的牌子。不過那些人一進門後,就開始整理桌子,替客人點餐,有些人還直往她待的櫃檯走來,不一會兒,她手邊的工作,就這麼全都交了出去。
半天下來,抱怨咖啡有酸味,或著說送錯咖啡的怨言不見了,點心簡餐也一一快速送達。
距離咖啡屋結束營業的時間只剩下半小時,寧湘荷真不敢相信,他找來的人,還真的非常好用。
不過,都幾點了,那些客人們怎麼都還不想走呢?
想著,他的手冷不防的伸上前揮了一下,嚇得她跳了一下。
「你幹麼?」
「累了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回去?噢,太好了,她就等著他請她回家呢!
可是……
「妳放心,這裡他們會收拾,妳把鑰匙交給他們,等他們送走客人後,會把鑰匙送回妳家。對了,長春社區靠近哪裡?我有車,順便送妳回去。」
瞧他說得那麼順口,還那麼積極的要送她回家,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不過,她真的累壞了,她從不知道經營間咖啡屋竟是如此累人,只好答應了。
只是,臧仲繁說要送她回家,還真是有所目的。
送她回到家之後,他說出他的要求。
「員工應該享有住宿的權利?拜託!你才不是我的員工。」寧湘荷一臉無奈。
「寧湘荷小姐,我請了五個人幫妳處理咖啡屋的一切事務,如果不算員工,那我算什麼?」
「這……」
對喔,他算什麼?
原本兩人僵持在大門之間,臧仲繁進不了她家門,等他說完理由後,她緊拉門把的手,緩緩的鬆開了。
他根本不用什麼力氣就大方的走進她家,逕自往沙發上一坐。
「喂,我可先告訴你,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你別以為進了門,就想睡舒服的床。」
「那我要睡哪?」
臧仲繁一問完,她清秀的臉孔,立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看來,今天晚上,他肯定沒好地方可以窩著。
不過,只要能守候在她身邊,就算是要他窩在廁所,他這個過慣優渥日子的總裁,也只好委屈自己。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寧湘荷還真弄了間儲藏室給他待著。
唉!這時候他才深刻的感受到,奶奶對他嚴格要求的刻薄,還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想起奶奶,他不禁要想,她老人家,這會兒應該還在為他逃婚的事,大發雷霆吧!
第四章
「仲繁,你睡得好、吃得飽嗎?」
就像所有的長輩一樣,表面上雖然很氣晚輩們的所作所為,內心裡,還是為著他們的衣食煩憂。
在紐約的臧老太太,坐在臧仲繁平時辦公的位子上,看著兩人四年前在亞特蘭大合照的照片,心裡只有掛念,責備那回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一回他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但不顧一切的出走,還一通電話都不回,真是太傷她的心了。
心焦的望著臧家唯一後嗣的照片,她不禁要想,難道她替他安排與松盈集團的聯婚,是件錯誤決定!
這時,一向隨侍在旁的孫兆權,輕輕的敲門而入。
「怎麼,又在想仲繁了嗎?」
臧老太太歎了口氣,眼眶微濕。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會變得如此軟弱與不安。
聽到老人家的感歎,孫兆權也只能像兒子般的安慰著她,「沒事的,想當年他才十四歲,沒錢不識路都能獨自闖蕩台灣,而今他都已經二十九歲了,放心啦,不會有什麼事的,他早晚會回到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