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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雖然她的腳踝受傷了,就算跑也跑不過他,但他從不大意。

  因為心慌,她又開始下意識地咬起指尖,小臉滿是憂鬱。

  「願意談談妳的不告而別了嗎?」他溫和冷靜地問道。

  曼樓敏感地瞥了他一眼,小手慌亂地絞擰著。「你現在是以心理醫生的身份詢問的嗎?」

  「如果這樣會讓妳感覺到安心的話。」他的怒氣和焦灼收藏得很好,此時此刻的他又恢復了威爾·楊的專業形象與態度。

  「我不知道。」她忐忑難安,無論要從哪個方向來談,都會令她有踩地雷的恐懼感。

  「是因為我們之間發生得太快了嗎?」他柔聲地問。

  她不安地挪動了一下坐姿,「這是原因之一。」

  「妳做得很好,那麼可以再和我分享其它的原因嗎?」他的聲音如催眠般誘人。

  曼樓心頭一熱,本能就想將對他挖心掏肺地訴說出內心衷情,但最後還是警覺地閉上嘴巴。

  「時間相當充足,我們可以慢慢來,」飛諺不以為忤,繼續親切誠懇地道:「我記得妳曾跟我提過,關於妳沒有書看就會恐慌,嚴重時甚至有缺氧的現象,或許我們可以先談談這個。」

  「你還記得?」她很詫異,也覺得很窩心,但不確定此刻談她的「強迫性閱讀恐慌症」會是很安全,雖然這是她多年來最渴望解決的大問題。

  「我記得妳說過的每一個字。」有一剎那間,他醫生的形象被深情款款取代,隨即又回復醫生的專業與從容。

  但是她永遠不會錯認他那一瞬間只是個單純的、她心愛的男人。

  曼樓胸口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火焰……也許他對她不只是一點點喜歡,也許已經逐漸成為愛情了呢?

  「飛諺……」她輕輕喚著他的名,美麗盈盈的雙眼專注地凝視著他,透著萬語千言。「你有沒有可能有一點點愛上我?」

  他深深一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專業,什麼自制,霎時全飛走了。

  「愛」這個字深深地敲擊著他的腦袋,在他耳膜內轟轟然迴響震動著。

  他……可是愛上她了?

  「我……」

  如果這就是愛,那麼愛怎能來得如此輕易而難以察覺?但如果這不是愛,他該怎麼解釋深深糾纏在胸口的激盪、渴望和心痛感?

  她的笑容點亮了他的世界,她的淚水敲痛了他的靈魂……這就是愛嗎?

  但是在短短的三、四天內,愛情怎能來得如此迅速?他相信感情要由時間培養,他知道往往一時的火熱纏綿只不過是激情作祟,可是對於曼樓的感覺,他卻完全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不愛我?」她綻露光彩的眸子因絕望而黯淡了,飛快湧上喉間的苦澀酸楚強烈到幾乎令她窒息。

  「不,我不知道。」他出現難得一見的迷惑,猶豫遲疑地道:「但是我可以確定,我非常在乎妳。」

  她震動地抬頭看著他,原本死去的心又恢復了跳動。

  「沒錯,我真的非常非常在乎妳。」他憐惜地輕撫著她的粉頰,心疼地發現她這兩天下來好似更憔悴了。

  曼樓沒有說話,因為已經感動震撼到無法言語了,她只是輕輕地偎向他,緊緊地環抱他的腰。

  「妳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別煩惱,不要有預設立場,不要去考慮對錯,不要分析情況……」飛諺緊緊地摟著她,眸光灼熱熾烈極了。「就讓它自然地發生好嗎?」

  無論這是愛或是別的感覺,唯有時光才能夠更加催化成長,結出最鮮艷甜美的果子。

  他相信,終有一天他們能夠為這份奇妙的感覺下一個最完美的定義。

  曼樓蜷伏在他懷裡,情不自禁地輕輕歎息。

  此時此刻她真的感覺到好幸福,可是又幸福得好矛盾。

  第七章

  後來曼樓離開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飛諺似乎要彌補他受到的驚嚇--看見她跌坐在地上努力穿著鞋子,行李箱散落在身邊,險些就這樣消失在他生命裡--所以他乾脆把自己的行李拎到她的小木屋裡,並且帶著毯子和枕頭就這樣駐守在她的客廳長沙發上。

  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大身材勉強睡在這至多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長沙發上,真是只有「自虐」兩字可以形容。

  但是為了照顧她,保護她,還有監視她,所以他咬牙豁出去了。

  曼樓看在眼裡又是歡欣又是不捨又是好笑。

  「你今晚真的要唾在沙發上?」她不敢想像。

  「是的。」他拍松枕頭,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絕對不可能讓妳再有第二次偷溜的機會了。」

  她心底一陣甜蜜,但是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救命呀,我都已經跟你保證過了,在我腳踝還沒好之前,恐怕是哪裡都去不了。」

  「我不願意相信。」他此刻的表情固執得像個小男孩。

  她不禁失笑,「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前科纍纍,你還是回去睡吧,否則空著一間小木屋多不划算。」

  「一點也不會。」飛諺掀開毯子,上半身只著一件寬鬆的V字領薄衫,修長的雙腿緊裹著好看的牛仔褲。

  這就是他睡覺的打扮?沒有更露一點嗎?

  她的臉頰瞬間飛起紅霞,並且滾燙了起來。

  真是的,花曼樓,妳究竟在想什麼?想用思想和眼睛剝光他的衣服嗎?

  「你不換上睡衣嗎?」這話衝口而出後,她恨不得咬掉舌頭。

  「妳介不介意我裸睡?」他的黑眸熠熠閃亮,漾動著灼熱迫切的狂野光芒。

  「裸、裸睡?」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忽然覺得渾身發熱口乾得要命,眼睛卻怎麼也無法自他V字領間露出的些微胸肌上轉移。

  「是呀。」他誘惑地哄著,驀地欺近她,懶洋洋地道:「我本來不好提的,但是既然妳問起了……我每晚都是裸睡的,今晚可不可以也一樣?」

  「隨、隨便呀,怎、怎麼是問我呢?你又不是睡我床上。」曼樓說得結結巴巴,雙頰窘紅。

  脫呀!快!你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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