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小鎮真的很小,但是很熱鬧,充滿朝氣和山地特色。」他低頭對她微笑,「還有賣很美麗的琉璃珠。」
「哇!」她快樂地就要三步並作兩步跳下門口階梯。
「花曼樓!」飛諺的心臟差點被她嚇得跳出來,咬牙低吼了一聲。
「啊,什麼?」她傻氣地回頭,一臉迷惑。
「妳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嗎?」他被嚇出一頭冷汗,連忙緊緊牽著她的手。「妳存心讓我隨時神經緊繃嗎?」
「楊醫生,您言重了。」
他歎了口氣,無奈又憐愛地看著她,「就算是讓我安心,慢慢走好嗎?」
「好。」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小手抓緊他的大手,頑皮得像個孩子般搖晃了兩下。「手牽手,好朋友。」
「誰要跟妳當好朋友?」他故意對她齜牙啊嘴。「我可是妳的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男人,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她甜甜笑問著。
「可以……」飛諺眼尖地發現她沉甸甸的小背包,旋即好氣又好笑地道:「突擊檢查,快,打開背包,」
「呃,這個是……」她暗叫不妙,神情尷尬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妳晚上睡覺前一定得看書,就連和我剛『熱身運動』完,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不肯錯過,但是現在這就太誇張了。」他沒好氣地瞪著她,大掌攤開在她面前,示意道:「來,自動交出來。」
「唉。」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打開背包拿出厚厚的《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放在他掌心上。
「唉什麼?」他一臉苦惱地盯著她,「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呢?原來這十天的心理輔導全沒用。」
「不不,很有用。」她怕傷到他的自尊心,迫不及待坦白道:「是真的,和你在一起讓我不再感到莫名的空虛和無助恐慌了,而且在你的協助下,我逐漸可以瞭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是真的想看書,而什麼時候只是用來逃避……你完全照亮了我的生命,你真的太偉大太偉大了。」
飛諺怔怔地看著她,想要繼續皺眉頭,卻還是忍不住被她逗得心下一鬆,難以抑止地愉悅得意了起來。
「少拍馬屁。」話雖如此,他還是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病人守則之一,就是少將你的心理醫生捧上天,因為總有一天他會當真,而且怎麼爬也爬不下來的。」
「但我不是你的病人呀。」她笑意盈盈,主動勾攬著他的臂彎。「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女人呢。」
「是,親愛的女人,我們現在可以把書放回屋裡了嗎?」
「好……好吧。」她一臉忍痛割捨的模樣,又被他懲罰性地吻了好幾下。
一番笑笑鬧鬧後,他們總算得以坐上吉普車往小鎮開去。
「不散步了嗎?」曼樓在他俯過身替她繫好安全帶時好奇地問。
「天啊,不,我可不要妳再跌斷某個地方。」他一臉驚恐。
「我沒有那麼糟糕啦,」她不好意思的說。
沒認識他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帶塞」,連走個路都會把腳踝扭腫成顆饅頭樣,也難怪他餘悸猶存了。
他瞥了她一眼,「是呀。」
「對我有點信心嘛,其實我的能力還不錯,以前在圖書館工作時,天花板壞掉都是我去釘的耶。」
他瞪著她,「為何天花板壤掉要妳去釘?」
「因為館長說預算很緊,而且請工人來修太貴了,所以就讓我去買材料,然後爬上鋁梯……」哎喲,他的臉色難看到讓她慌忙住嘴,不敢再講下去。
飛諺氣得咬牙切齒,真是被這個沒有原則易受欺負的傻蛋給氣死。
「妳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那是妳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應該做的事嗎?萬一妳不小心被天花板掉下來砸中,或是從鋁梯上摔下來怎麼辦?」他高高地揪懸著一顆心,又是擔心又是氣急敗壞。「妳就不懂得說『不』嗎?」
曼樓被他罵得連連縮頭。「對,對不起。」
他濃眉打結,「妳完全不懂得保護自己,這樣教我怎麼放得下心?」
「你放心,這二十年來我還不是這樣過來了?」她反倒安慰起他來。「你要相信我,我平常沒有這麼倒霉,我的日子通常是無聊平淡到打呵欠的地步,真的喔!」
「妳……」他單手支住隱隱抽疼的額頭,最後無可奈何地長長吁了一口氣。「唉!」
「不要歎氣了。」害她也快要覺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我們不要談那些小事了,到鎮上好嗎?再這樣下去天都黑了。」
而且搞不好他們倆纏來纏去的,可能一個月過了,要退房了還沒能到小鎮上一遊呢。
飛諺黑眸炯炯地凝視著她,交代道:「等我們回來後,要好好地討論這個問題。」
「好啦。好啦。」她也挺賴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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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充滿濃濃泰雅族風情的小鎮,位在翡翠般的高山與碧綠瀑布流水間的小鎮,美得不似人間。
「哇!」曼樓發出讚歎,望著處處可見泰雅風格的小屋,門前懸掛擺設著各種美麗的手工藝品和衣裳。
「我們到前頭看看吧。」飛諺也有相同的感動,輕牽起她的手開始逛起來。
雖是秋天,但是因為天氣很好,所以也有不少遊客上山,嘻嘻哈哈的笑聲灑落在這山中小鎮,平添了某種熱鬧的節慶味道,
「先生,太太,買瓶小米酒喔!對身體很有營養哦。」熱情的泰雅族老婦人操著可愛的山地腔國語道:「買瓶給你太太補補身體啦,」
曼樓小臉迅速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不是……」
「謝謝妳。」飛諺笑得好不開心,二話不說就掏出皮夾,「請給我們兩瓶好嗎?」
「沒問題的啦!」老婦人可樂了,裝了兩瓶後還抓了一大把包裝小巧可愛的山地麻糬塞進去。「這個請你們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