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娶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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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經理和飛諺不約而同憋住笑,但是他們的肩頭仍然忍不住顫抖,洩漏了大笑的衝動。

  「好吧,這證明了我果然不是常客。」她自我解嘲。

  「希望您會成為常客,這種事總有習慣的一天。」經理打趣道。

  「我相信你也樂見其成吧。」飛諺對他眨眨眼。

  「讓您見笑了。」經理和他交換了一個男人對男人的會心微笑。

  曼樓翻了翻白眼,隨口間了一句:「我可以請問一下它多少錢嗎?」

  「一……」經理愕然看見飛諺在對他拚命抹脖子眨眼睛,連忙住口。

  「一點也不貴。」飛諺低頭對她笑,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該去挑選其它的東西了。」

  「可是……」她警覺地看他,再看經理。

  「就這樣。」他立刻掏出信用卡,並對經理使了個眼色。「我們趕時間。」

  「好的,謝謝您。」

  「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多少錢呢?」她奇怪地問。

  「因為我覺得很丟臉。」飛諺假意傷心地做了個拭淚的動作,「唉,沒有買最好最大的六克拉鑽戒給心愛的女人,所以我內疚難安,無顏見江東父老。」

  她被他逗笑了。「無顏見江東父老不是用在這裡的。」

  「是嗎?」他眸光閃過一絲狡猾,「噢,我的中文果然還不夠好。」

  「夠好了,已經比我的英文好太多了。」

  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妳願意這趟就跟我回美國嗎?」

  曼樓微微一震,慌亂地間:「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們不是下個月二十五號結婚嗎?」

  她以為他至少會在台灣待到下個月完成婚禮後,但是……是呀,他在美國還有家人和事業,他得回去處理一下,還有向家人通知這個消息……那麼他們會來嗎?婚禮還能在台灣舉行嗎?他們會接受她嗎?

  一切來得太快,她這才發現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得做,並不是他倆牽著手去私奔就可以了。

  距離下個月的二十五日,他們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光可以準備,她卻對一切還迷迷糊糊、忐忐忑忑,

  「我得回美國通知我的家人,還有我必須將預約看診的名單做調整……」他沒有讓她知道,光是這幾天意外的延遲就已經讓恰克快瘋掉了。「但是我不想獨自一個人回美國。」

  「所以你想帶我一起回去?」她心窩一陣陣溫暖,「但是這樣……好嗎?」

  「當然好。」他想當然耳地道,邊旋開鋼筆在經理遞來的賬單上簽名,還不忘小心地遮住數字。

  幸虧曼樓陷入又歡喜又緊張的情緒中,根本無暇去注意那個。

  「你家人會不會……」她心慌意亂起來,拚命吞著口水,「嚇一跳?」

  更重要的是,他們會喜歡她嗎?

  天,她根本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當然會嚇一跳。」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爺爺、奶奶和父母親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催促逼迫了他那麼多年,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台灣之行就讓他帶回一個美麗可愛的新娘子,爺爺可能會興奮到忘情地痛吻她一番,接下來就換奶奶高興到拚命握著她的手,詢問她關於台灣的點點滴滴和近況,至於他爸媽則會追不及待地搬出他從一歲到二十八歲的照片,包括包尿布或不包尿布的裸照來娛樂她……

  我的天!

  他揉著眉心,忘了將住在紐奧良的外公、外婆算進去,他敢打賭外公一定會快樂地吟唱起挪威傳統歌舞。

  「你看起來像暈機。」曼樓關心地摸摸他的額頭,「你還好吧?」

  「我很好。」他努力擠出一抹笑。

  他曾經連續二十個小時和十個偏執狂病患諮商會談過,所以他絕對受得了這個,小意思。

  「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因為擔心他們不會接受我嗎?」她咬著下唇,心底亂糟糟起來。

  「不,他們一定會非常喜歡妳。」他歎氣,老實的說:「事實上,我就是擔心他們會太喜歡妳……我的家人表達情感的方武非常直接而且熱切,所以我怕妳會難以消受。」

  「只要他們能夠喜歡我,我想我什麼都承受得了。」她心一鬆,笑靨嫣然綻放。「就算要天天遭你家的狗舌吻,我也願意。」

  「幸虧我家沒有養狗。」他情不自禁吃起醋來,「就算有,我寧可將牠燉成一鍋,也絕對不讓牠的舌頭碰到妳臉上任何一個地方。」

  「呀,想不到你那麼沒有動物愛。」曼樓噗哧笑出聲,當然知道善良的他是在開玩笑。

  他連在天祥山區看到一隻松鼠都快樂個老半天了,又怎麼會對狗狗下毒手呢?

  「妳不知道嫉妒會使一個男人失控嗎?」他對她眨眨眼,輕扶起她。「走吧,我們去買些特產,我奶奶特地交代要吃太陽餅和鳳梨酥,忘了買可不行。還有,我們得去幫妳買一些衣服鞋子什麼的。」

  「不用了,我有很多衣服了。」

  「幫我個忙,就讓我寵寵妳吧。」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深情淺笑道。

  她雙頰紅熱,心裡陣陣暖流蕩漾。「都聽你的。」

  ※文中所引用的歌曲,曲名是「不甘心不放手」,作詞者是吳梵。

  第十章

  飛諺的動作果然很快,當天就訂好了隔天飛往美國的機票。

  曼樓只來得及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加上他為她採買的華裳,還有要送給他長輩們的一些小禮物,就這樣和他一起搭上飛機。

  她從來沒有獨自出過國門,在機場和前來送行的父母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根本無法控制。

  「妳心情還好嗎?」飛諺憐惜地用大方潔淨的手帕替她拭去頰上殘留的淚跡。「很抱歉,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妳哭,卻沒有辦法代替妳。我明白妳的感受,離別一向就不容易面對。」

  「雖然我知道我很快就能回來看他們,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她原本已經稍微平靜的感傷又潰堤了,再度哽咽起來。「你一定覺得我很傻氣,但是我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出國過,就算之前參加好友在美國的婚禮時,也是和父母在一起,這種感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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