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海皇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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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只可惜,很有自知之明的鳳凰卻挑在這時潑他一盆冷水。

  他搖搖頭,「我可沒那本事。」

  「你說什麼?」在場的兩個男人霍然拉大的嗓門,令鳳凰不得不趕緊掩起兩耳。

  「我只是個——」鳳凰深吸口氣,才想把話說出口,卻遭天涯不耐地打斷。

  「轉世後的天孫?」天涯受不了地看著這個總認為自己沒啥路用的天孫,「先且別說地藏的三個轉世女媧都能令石中玉退兵了,現下帝國的北域裡又沒了那個叫夜色的女人,你有什麼是辦不到的?」投胎過的神人是都像他一樣沒自信,還是生來就是像他這般無慾無求?難道沒人告訴過他,謙虛也要有個限度好嗎?他再這樣沒自信下去,那他們這些凡人是要怎麼辦?

  「多了。」他還是誠實得令在場的某兩人限想止血。

  「就算沒那本事,你也最好是有點本事。」滿臉灰敗的天涯挫折地抹抹臉,「哪,風破曉派人回報說,帝國的北域來了個新的四域將軍了。」少了頭讓天宮一個頭兩個大的母獅,現下卻來了匹與天宮有過深仇大恨的豺狼。

  「誰?」

  「東域將軍,破浪。」也正為此事感到傷神的海角,直接替他補上來者的大名。

  鳳凰想了想,「托雲山天苑城……就是遭他給滅的?」

  「哼,沒齒難忘。」老早就想找破浪清一清這樁滅山之仇的天涯,記恨地將十指扳得喀喀作響。

  「天孫,你要去哪?」海角不解地看他在聽完天涯所說後,蹙眉想了不過一會,立即舉步走向殿外。

  不知他為何全無什麼退敵之計的兩人,不得其解地跟在他後頭離開了天壘城,隨他攀上後山長長的山階,一路行至位在雁蕩山山頂上的神宮。

  「你有事要找雲笈?」跟進了神宮裡後,天涯邊搔著發邊問。

  「嗯,我有事要交代她。」站在神殿裡,抬首看著大殿上高高矗立的天孫神像的鳳凰,朝一旁的海角彈彈指,「海角,神像後頭有個東西,替我拿下來行嗎?」

  「有東西?」

  半信半疑的海角,冒著大不敬與全神宮的巫女都在瞪著他的情況下,照令躍上了巨大的神像,伸手往神像的頭部後頭一探,果然如他所說的,在後頭找到了一隻包著黃龍繡紋圖的小布包。

  東西一交至鳳凰的手上後,天涯與海角皆好奇地湊上前,就連方被巫女請出內殿的雲神雲笈也好奇地往前一探究竟。當鳳凰解開繡巾,打開放在手中的木雕小盒後,一小片看不出由什麼石所刻的石片立即映入他們眼簾。

  「這是什麼?」天涯皺眉地看著那片像是少了其他幾片石塊拼湊,以致只有一個奇怪形狀的石片。

  確定它安然無恙後,鳳凰合上木盒,拉起雲笈的手將它交給她。

  「保護好它。」

  「這是……」雲笈不解地抬首。

  「希望。」他慎重地替她將繡巾再次包妥,並握了握她的手,「對神子們來說,這玩意的名字叫希望。」

  「為何要將它交給我?」覺得這塊石片雖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可捧在手裡卻沉重得很,被托負了重任的雲笈,有些怕自己無法負擔此重任。

  鳳凰毫不掩飾地說著,「因我無法守護它。」眼下天宮的危機仍未解除,在神器被盜後,若是日後連這也落在人子手中的話,只怕後果會更不堪設想。

  「別懂,妳只要守住它就成了。」鳳凰拍拍她的肩,繼而歎了口長氣,「現下,在地藏的雨師死後,只怕地藏的希望將再無人守護。」就不知雨師死前有沒有交代人接手看管?若無的話,地藏的神子懂得它是什麼嗎?

  「就連地藏也有這破石片?」天涯與海角互看了一眼,怎麼也想不起在三道的歷史中,哪一道有流傳過關於這石片的消息。

  不想多做解釋的鳳凰朝海角吩咐,「海角,派人去通知段重樓,盡快整理出雨師的遺物,並盡全力不讓它落人人子的手中。」

  「是。」

  他猶不放心地繼續對另一人叮嚀,「天涯,去告訴風破曉,破浪這號人物,可不似夜色會對他手下留情,他最好是勤練點工夫做準備。」

  又不自己動手……他是太過看得起他們,還是就這麼看不起他自己?

  「知道了。」天涯扁扁嘴,頗為認分地準備下山去山門處那邊,找那個得守住山門的青梅竹馬談談。

  「你呢?」不拐彎抹角的雲笈,在他倆走後,直接問出天涯心中的疑惑,「仍是什麼也不做?」雖然全天宮的神子,都不會有人指望轉世後的天孫,能夠無所不能到海皇或是夜色的地步,但,相信天宮的神子們也是非常希望能夠見他一展神威的。

  鳳凰看了看很少開口說話的她,對她微微一笑。

  「我在等。」

  「等什麼?」

  走至窗畔的鳳凰,兩眼望出窗外,目光穿過瀰漫著山巔的迷霧,直抵天頂那似缺了一道口,沒有被雲朵遮蔽住的藍天。

  他頭也不回地問:「妳知道鳥兒為什麼那麼自由嗎?」

  「因牠們有著可翱翔的翅膀。」生性拘謹嚴肅的雲笈,小心翼翼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對。」他更是難以拘管自己那雙渴望歸去的眼眸,「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約是在五百年前,我也曾有對翅膀。」

  以為他是想家的雲笈,瞧了瞧他略顯孤寂的臉龐,側首想了想,而後對他提起另一事。

  「海皇甦醒了,你不去海道看看他嗎?」若是不能回去,那麼,去看看往日的舊友也是好的。

  豈料,他卻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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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比清亮的川水還來得規律的海濤聲,令他始終都睡不好。

  身上只罩了件薄紗的波臣,在醒來時發現環在她腰際上的臂膀不在後,連忙轉過身想尋找,一側首,就瞧見似乎又是一夜未眠的臨淵,裸著背坐在床畔背對著她,兩眼直瞧向外頭在陽光下閃爍刺目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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