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海皇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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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少了總是拂面的海風後,整座迷海當下變得寂靜異常,兩腳剛落在山崖底下的滄海,很不能適應地瞧著四下,遠遠望去,停泊在島底處的波臣船隻,在這種無風的情況下仍是啟航了,看來波臣是帶來了相當足夠的人力才會擅闖玄武島……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還未從遠方的船隻上回過神,就突地遭北海一手自頸後的衣領拎起,滄海在北海首次以讓他開了眼界,類似輕功、又似飛翔的速度在海面上掠過時,忍不住放聲大叫。

  「再吵,就下去餵魚。」一腳輕輕點踏過海面後,北海在高高躍向天際時冷冷向他警出口。

  當下收聲住口的滄海,就只能像只麻布袋般地任神拎著跑。

  不過多久,當北海兩足終於停在一處礁石上時,覺得老命好像被嚇掉一半的滄海,感激地看著腳下終於再次踏上的礁石,接著,他納悶地看著身旁將他拎來這茫茫大海中的神人。

  「我們來這……做什麼?」別說這裡跟琉璃島完全不同一個方向,這裡四處甚至沒有可住人的小島存在。

  北海將頭往旁輕輕一側,示意他看清楚一點。

  「這是……」滄海愣愣地看著開始冒出泡泡的海面,並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

  微弱的聲響,開始自海底傳來,隨著距離愈來愈接近,轟隆隆的聲響也漸大,滄海還來不及掩上耳,就遭眼前衝破海面、高高矗立在海面上的大島給怔得一愣一愣的。

  有著金色塔尖與白色高塔的宏偉皇宮,高聳於浮島的頂端,在驕陽的照射下,百年來沉沒於海底的狼城,在北海輕輕揚指一彈後,立即在滄海的面前脫胎換骨,長滿了海藻與葵類的城垛,與積滿了海砂顯得老舊不已的狼城,只在眨眼瞬間便消失無蹤,狼城煥然如新,正靜候著它的主人再次回城統御。

  「這是……狼城?」一手合上差點掉了的下巴,勉強想起史上所載的名稱後,滄海以指顫顫地指著它問。

  「嗯。」北海徐聲應著,再次伸出一手將他給拎起。

  「你別又來了!」被拎向狼城的滄海掛在他的指尖上大叫。

  在此同一時刻,入侵海道一處無人小島,躲在岸上觀看這座已百年不見的大島重見天日後,石中玉愣張著眼,從沒想過這史上最出名的島嶼竟是這麼大。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島……好像島身並未碰及半點海水,而是直接懸浮在海面上的。

  「那就是狼城?」羨慕得有點想搬家的他,猛然嚥了嚥口水,「百年前,它就是海皇的窩?」現在他知道當神人的好處了,住的地方還真是不賴。

  「嗯,兩界之戰後,它就隨海皇一直沉在迷海裡。」也是頭一回見識到移動之島的阿爾泰,一臉內行地向他解釋,「狼城本身會移動,它會隨海皇的喜好四處遷徙。」

  「你方才說的那個女人呢?」大老遠的隨他跑來這探情況的石中玉,一頭霧水地指向身後遠處問。

  「她是個罪神,名叫漣漪。」

  「罪神?」沒聽過這詞的石中玉皺皺眉,「有什麼本事?」該不會像風神那款的一樣難纏吧?

  阿爾泰將兩掌往旁一攤,「她若能活著上岸,她將會為中土帶來難以收拾的疫情,她的天職是主宰瘟疫與疾病。」

  光是聽到瘟度與疾病這四字,頭一個打算就是前去殺了她的石中玉,二話不說地立刻站起身準備離島。

  「若你殺了她,你就得面對海皇的怒氣。」阿爾泰哼了哼,好整以暇地潑他一盆冷水。

  兩腳馬上被他拖回來的石中玉,想了半天,在不明敵我實力的情況下再向他請教。

  「有勝算嗎?」

  他毫不考慮就搖頭,「目前沒有。」

  「那咱們究竟是來這——」滿心洩氣的石中玉才要發作,阿爾泰已來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要他有耐心些。

  「咱們只是來看清真正的敵人是誰。」

  石中玉一愕,「真正的敵人?」

  第八章

  「不舒服?」

  獨自一人站在船尾,無人敢靠近她一步,很能享受這等狀況的漣漪,毫不同情地瞧著雖已離她離得遠遠的,額際上卻仍是佈滿豆大汗珠的松濤。

  「妳……」渾身忽冷忽熱,腦際又隱隱抽疼,松濤不明白,明明沒有再接觸到她了,為何他還是渾身難過得想趴下去。

  「別忘了觀瀾還在我手上。」也曾被她這手段整得死去活來的波臣,坐在船艙艙畔,以手中的短刀往觀瀾的喉間一貼,再次向她警告。

  款款移步至她們的面前,漣漪邊看向觀瀾頸上先前遭刀口劃出來的傷口,邊難以理解地看著不惜這麼做的波臣。

  「她是妳的司僚。」

  「道不同不相為謀。」波臣冷冷低哼,而早已放棄再對波臣灌輸些什麼的觀瀾,則是心灰地閉上眼。

  「她與妳一般皆深愛海道。」為什麼同樣都愛著海道的兩個人,作法卻差了天南地北?

  波臣隨即駁斥,「可她是只縮頭烏龜,她成天就想著該如何不得罪紫荊王,該如何拉下顏面去討好那些人子!」

  「非要見血,非要殺得你死我活,才是妳愛海道的方式?」對於她過於激進的想法,漣漪不以為然地輕搖螓首。

  「至少我懂得去奪得去擁有!」愈是回想起這百年來神子們是如何被困在這片迷海上,波臣就愈說愈激動,「海道過去耀眼的榮景就是靠我們一手所創造,而不是一味縮躲在島上等待人子施捨一點和平,或是暫且苟安於迷海之上,奪回中土,才是我等神子的本分!」

  臉上仍是沒有太大反應的漣漪,聽了,只是轉首看向身後已經遠離的玄武島。

  「北海聽了會笑的。」然後,再一臉無所謂地甩過頭,當作左耳進右耳出。

  「妳也會嗎?」

  「不。」她緩緩側首,答案遠比北海的來得不在乎,「我不似他,因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人子與神子的差別。」人子與神子,不過是一字之差罷了,這有啥好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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