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子和尹紅菱站成一線,雙手環抱著,冷冷移開視線,一下子眼神轉換,義憤填膺應和起尹紅菱的話來。「對啊,妳說得對!這白皓人可真是過分,我沒見過像他這麼無情冷血的男人,居然硬生生從妳手指上搶下戒指,也不怕折斷妳的手指。我那天看到妳整個手淤青,還有不少傷痕,我都心疼死了,白皓人他是連憐香惜玉都不會寫啊!」
一個冷冷眼神又瞪向了錢水意。不管怎麼說,他們是朋友,如果是錢水意敢抓破她一丁點皮肉,他就準備去醫院掛急診。
他抱起胸膛,大大的深吸了口氣--色字頭上一把刀,朋友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女朋友重要,消氣、消氣……
「喂,錢水意,你也說話啊!」馭男友術,不僅要認同她的話,還要加以讚揚,廣為吹捧。
一雙綠色眼睛炯亮瞪了過來,把好不容易消了的氣給瞪了回來--就因為女朋友重要,將來要娶來當老婆的,更需要好好管教……不,溝通!
「妳心疼,我就不心疼?紅菱是妳的朋友,皓人不是我的朋友?我愛屋及烏把紅菱當好友,妳有把皓人當朋友嗎?做人說話要憑良心,皓人真的冷血無情嗎?紅菱傷一根手指妳把皓人罵到狗血淋頭!那皓人的心早已經傷痕纍纍、碎成片片,我應該去罵誰啊?」一口氣,不吐不快。吐了,心裡更疼更痛,默默守候這八年不求任何回報的白皓人,他可憐的朋友,就剩下他這差點不講義氣的朋友了……慘了,仙子變臉了。
他趕忙站了起來。
「你--你在紅菱面前講這些做什麼?你白癡啊!笨蛋!自私鬼!」金仙子氣得跳腳。
錢水意一愣。
「我……我自私--金仙子,妳太不可理喻了!妳蠻橫不講理!」他以為對她已經很忍讓,就連結婚的要求都順著她了,他哪裡自私了!
一對情侶臉紅脖子粗的吵了起來,一個是她的老闆,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尹紅菱被你來我往的叫罵嚇得瞠圓了眼!……皓人的心傷痕纍纍、碎成片片?……這是什麼意思?
「等等,你們不要吵……」她的手伸向錢水意,急著想問清楚,慌亂地碰了他的手,儘管不是故意的,她馬上眼睛紅,皮肉痛,不聽話的眼淚匆匆滾落了下來!她忙別開臉去。
「紅菱!」金仙子見她雙手環著自己蜷縮起來,蹲跪到地上,嚇得拉住她。「沒事吧?……妳幹嘛去碰那個笨蛋嘛!」
「對不起,是我沒留意,妳還好吧?」他歉疚地彎下身。
「沒事、沒事……不要擔心。」她才深深覺得抱歉,是她自己去碰觸他的。趁著他們暫時休兵,她抬起頭來,望向錢水意,「你剛才說皓人……他怎麼了?」
一愣,他清了清喉嚨,心虛的轉眼瞥向仙子,催促她趕緊接話。
一雙綠眸剽射出兇惡光芒,極度不甘願地收拾殘局。「白皓人他……他最近失戀了,心情很差。不過這是他自己的暗戀嘛!這跟妳沒有關係……」她很快的想割掉自己的舌頭!完了,她嘴這麼快做什麼,紅菱很敏感的,她多加了這一句,不等於是跟她宣示「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還說收拾殘局咧,卻自己露了口風--
「仙……仙子,妳做什麼?」尹紅菱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忽然被一隻手蒙了起來。
「沒有啊……我……幫妳擦眼淚。」她使眼色要錢水意趕緊想辦法,隨手抽來兩張面紙,熱心服務。
尹紅菱拿掉遮在眼睛上的面紙,拉住她的手,狐疑地望住她,「妳剛才在說什麼?」
「沒有啊!」金仙子瞪著一雙綠眸,一句話很快頂回去。
錢水意在一旁抱起胸膛,看起來優閒又快意,似乎就只差沒哼出小調來而已。
「仙子……」她剛剛聽到的意思明明是--
「錢水意!你別以為你沒有責任哦,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你給我負責啦!」金仙子氣惱地起身,推了男友一把。
「喂……我答應過皓人不能夠在紅菱面前多說一句話的,妳別害我了。」胸膛馬上搥來三、五拳!
「你說這什麼話啊!這不是擺明了在說……」說確實對尹紅菱隱瞞了事情。但差點又從她嘴裡洩漏出來。金仙子充滿怨怒的瞪住錢水意!「我明白了,突然跟我吵架,原來這都是你的詭計吧?」不計一切,就是要尹紅菱知道白皓人的感情和心情,他對朋友可真是好啊!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她紅紅的眼眶,蒼白的臉色,強撐著不舒服的感覺站起來。
錢水意聳了聳肩,當真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金仙子也別開了臉去,死也不再當錢水意的棋子。她何嘗不曾想過白皓人也許是尹紅菱的最適對象。對任何男人都過敏的尹紅菱,唯獨對白皓人不會,天知道她有多麼高興。現在黑道人都不在了,與其看她孤單單守著黑道人的回憶過一輩子,她還寧願紅菱把白皓人當作黑道人的替身,移情別戀也好。反正苦的會是白皓人。
但遺憾的是,考慮到終身,一旦要結婚,就不再只是兩人的事情而已。她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風聲,因為黑道人的死,黑、白兩家對紅菱是排斥多過於憐憫。所以,她才會說錢水意自私啊!
「仙子,妳告訴我?」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就連仙子也跟白皓人很熟,那表示他們經常有聯絡?但她始終不曾聽她提起過,就算顧及她的感受……總覺得迴避得太刻意。
「告訴妳什麼?」眨了眨眼,她擺滿一臉無辜。
「妳有事情瞞著我吧?」溫柔的聲音,特別教人難以拒絕。
金仙子扯起眉頭。「紅菱,妳就別問了,我反正什麼都不會說的。」
「那多可惜。」他可就等著她說啊。
「錢水意!都是你惹出來的,你還敢出聲!」
「拜託,是妳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