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上元氣姜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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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要。」童德帷打死不要。這麼一來,他還得讓司機載他去前一站坐車,然後當著她的面走下公車,這簡直比脫褲子放屁還要麻煩。「我回家等妳。」

  這個任性的女人都不知道他的辛酸跟痛苦,當童光宇知道他第二天上班就要臨時早退,立刻結屎臉給他看,為了她的一句話,他難得地忍氣吞聲忍受別人的臭臉,結果,她居然讓他這個日理萬機的跨國企業操盤手空等。

  「到底好了沒有?妳是換金鐘罩還是鐵布衫啊?這麼久。」

  這一回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房門後頭靜悄悄的。坐在沙發上的他實在無聊,視線無意間落到電視機上的姜餅屋,俊臉賊兮兮的望了她房間一眼,「衣服換好沒?」

  沒回應。太好了!

  三兩步來到電視機前面,童德帷趕緊伸手拿起姜餅屋。那武俏君可凶悍了,平常可是嚴禁他碰它呢!真搞不懂她怎麼那麼愛記仇,他也不過不小心打掉一小塊屋簷而已啊……咦!姜餅屋的大門怎麼開了條小縫。

  他好奇的推開精緻的小門,倒了倒……一張捲起的紙條掉了出來,這個他倒不意外,讓他驚訝的是居然又掉出另一張字條!

  難道她又許了什麼願望,或者是對姜餅屋精靈的感謝狀。老天!她是真的相信有什麼精靈的存在耶,真是有夠天真的傢伙!他打開一看──

  如果你還有餘力,請保佑我摯愛的父親恢復健康。

  他看完內容瞠大了眼。

  挽救一間公司他還有辦法,畢竟他在商場上也算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救人就……

  聽見轉開門鎖的聲音,他趕緊將紙條塞進姜餅屋裡。

  「你幹麼又動我的姜餅屋?」

  「我沒有啊!」

  武俏君快步走上前仔細檢視。

  「就跟妳說沒有嘛!」

  厚,這個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將他童大少爺放在眼裡的人了。除了撫養他長大的外公和親如手足的表哥之外,還沒有人膽敢當面質疑他咧!而且,雖然他說的不是實話,可是她也應該秉持著不懷疑、不質問的原則,相信他啊!

  「妳究竟要不要出門?不去的話,我要回房補眠了。」反正都已經看過童光宇的白眼,再銷假回去上班,那就太委屈自己了。

  而三分鐘後,他被她揪著襯衫走出門。

  仔細想一想,他想在她面前拿喬裝難搞不只一兩回了,可是……真糟糕,好像還沒有成功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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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說,他不知道武弘文竟然病得這麼重。

  坐在回程的公車上,童德帷和武俏君都沒有開口。向來能言善道、言詞犀利的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她則是處於難以平撫的悲傷之中,久久無法平復。

  剛剛在療養院,武弘文居然當著他的面這麼介紹自己的女兒──

  「這位小姐是中科院研究專員,去年我委託她替我分析整理一些市場調查的資料,今天妳應該是來向我報告調查結果的吧!」

  而更荒謬的還在後頭,「小姐,我來替妳引見一下,他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他還清晰記得她當時強忍心痛的表情。

  「爸,您沒有兒子,您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

  「是嗎?」

  武弘文的表情比她還震驚。

  看見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他好心痛,那一瞬間,他真希望自己有魔法,那麼他就能完成她的心願──

  一整個下午,童德帷看著蒼老的武弘文沉醉在自己的虛幻世界裡,自導自演著自己的輝煌與成就。身上的西裝已經髒了他還不肯脫,因為怕隨時隨地會有議員立委來找他談合作開發案,而療養院提供的水果餐點他也捨不得吃,擔心若是客人來了沒東西招待人家。

  武俏君眼眸中閃爍的淚光沒有消失過。

  她像個女傭替武弘文擦背換衣、餵食削水果,可是整個下午武弘文不曾喊過她的名字,一次也沒有。

  有那麼一剎那,童德帷衝動的想要抓住老人的肩膀用力搖晃,搖到他清醒為止──

  你女兒在等你喊她,該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

  因為不忍看見她眼裡強忍的悲傷,他只能撇開俊臉不看她,不讓那哀戚愁鬱的臉龐揪痛他的心。

  在療養院的幾個小時,壓抑不了心頭煩躁的他,開始殘佞地思索著今天武弘文的神志不清究竟該找誰負責?

  只要讓他揪出元兇,他保證那個人所承受的懲罰,絕對比武弘文還要痛苦上千萬倍。

  可令人沮喪的是,他想不到該由誰來負責。

  武弘文這些年來極力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每個領域都想涉足,卻忘了回頭審視自己究竟擁有多少資產可以周轉運用,埋下了日後企業倒閉的種子。利息是最可怕的無形殺手,他早就調查過了,弘文企業後來幾乎是過著挖東牆補西牆的日子,所以嚴格來說,它是被利息拖垮的。

  武弘文一時間承受不了打擊,瘋了。

  而完全不諳經營之道的武俏君則在兵荒馬亂的一刻,被推到最痛苦難堪的第一線。

  回想起當初她所承受的壓力跟挫折,童德帷便心疼得想要衝上前緊緊擁住她,為她擋風擋災,擋去所有的悲哀。

  他能,他自詡有這個本事,他也一定要做到!

  收拾情緒,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童德帷伸手按下車鈴。「到了。」

  蒲扇大手習慣性的伸向武俏君的手肘想攙扶她,卻被她巧妙地退開。他微皺了皺眉,雙手插放在口袋隨著她身後下車走回家。

  一回到小套房,武俏君沒說半句話就直接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不再出來。

  他以為她需要時間平復武弘文帶給她的悲傷,等他連絡好美國的精神科權威,以及將武弘文轉往紐約接受治療的相關事情辦妥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發現她仍沒出房門,他去叫她,她不應,敲她門,她不理。

  強迫自己又多忍耐了一分鐘,耐心告罄的他長腳一踹……房門的鎖立刻被踹壞,門板劇烈彈動之後逐漸恢復乎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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