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轉蒔愛她,愛得小心翼翼,對她就像面對精緻的陶瓷娃娃一樣,生怕稍微用力一碰,就碎裂了。
除了吻,他絲毫不敢有逾越的舉動。
「你不想要我嗎?」她對他挑逗了這麼久,怎麼他還是像個謙謙君子般,不為所動?是她沒有魅力,無法吸引他,還是他對她根本引不起「性」趣?
「當然想,只是我更想尊重你。」
「我不要你的尊重,我要你愛我。」她開始動手解開他的扣子,再將手伸進他的汗衫,撫摸著他堅實的肌肉。「你的肌肉好結實。」
「我每個星期都會固定上健身房。」
他的衣服被她推得高高的,露出古銅色肌膚,「你的膚色好健康。」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的肌膚雪白剔透、水水嫩嫩的是很美,但男人皮膚若是太白,就顯得柔弱,又怎麼能保護他們心愛的女人。」
項綠歆像個小孩般,繼續把玩著他的手,「你的手好修長,而且都沒有長繭,這應該是一雙藝術家的手,而不是做著數錢那種市儈事情的手。」
「以後我會用這隻手,將你每個不同的笑容一一畫下來。」
「你鬍鬚長了一點,」她細嫩的手摸著他的下巴。「明天早上我幫你刮鬍子好嗎?」
「古代男人可以享受幫妻子畫眉之樂,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卻成了女人喜歡刮男人的鬍子。」
「那我就讓你知道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還能為男人做些什麼?」
項綠歆坐直了身體,先是脫去上衣,手伸到背後,正欲解開胸罩的後扣時,卻被易轉蒔給阻止了。
他起了身,讓她依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與他臉對臉、胸貼胸。「幫女人解開胸罩的扣子,永遠是男人的一種權利。」他的手從她的腋下探至她背後,輕易的解開了胸罩的扣子。
「那麼,替男人解開皮帶,就是女人的一項福利嘍!」說著說著,她的手也動了起來。
易轉蒔壓住她的手,「小歆,玩夠了,再接下來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那就不要控制。」她都這麼費盡心思,極盡挑逗著他,他卻還想當個柳下惠,繼續坐懷不亂?
若真是如此,那會讓她想去撞牆自殺,理由是她太沒魅力了,吸引不了男人和她做愛。
「玩真的!」
「誰跟你玩假的。」她將他推倒,讓易轉蒔血脈債張。
直到兩人全身赤裸相對,嘻笑的氣氛不再,空氣變得凝重,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到。
項綠歆不再玩鬧,呼吸變得急促,心情也變得緊張,她甚至羞澀得不敢直視他的眼。
「小歆,如果你害怕,我們就到此為止,等你真正準備好我們再……」
她吻住他,「愛我!」
「小歆……」
「愛我、愛我、愛我……」一句愛我一個吻,熱情再次被點燃,就算想停止,只怕燃燒的火,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熄滅了。
易轉蒔溫柔的手撫摸她的全身,吻著她的身體,輕聲細語的化解她緊繃的情緒,直到她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且變得火熱,真正準備好了之後,他才讓自己進入她那神秘的世界中……
第八章
台北
易揚威高舉起枴杖,用力的往易轉蒔身上打下去。
「啊!」易艾湄看見爺爺那一棍打下來,雖驚嚇得叫了一聲,卻幸災樂禍得很。
易轉蒔眉頭卻是連皺也不皺一下,默默承受那一棍。
「你這個混蛋!」易揚威氣得破口大罵,連血壓都升高了。
「有什麼話就好好說,你這樣打他,會把他打傷的。」朱淑媛看著她最疼愛的孫子挨了一棍,心疼不已。
「我恨不得打死他。」
「爸,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您氣成這個樣子?」江美靜佯裝好人,替公公順順氣,安撫著他。
「早知道你是這種忘恩負義的混蛋,當初紀凡把你帶回來時,我就不該答應讓你留下來,不必花這麼多心血栽培你。」他氣到用枴杖跺著地板。「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總裁也不想做了。」
易艾湄一聽到他不想做總裁了,心中大為高興,只要他主動放棄,那禹超就有機會了。
「易揚集團和小歆在我眼中比起來,一個就像是一粒沙子微不足道,一個卻是一顆珍珠,讓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好好珍惜她。」
「沒用的傢伙!」易揚威憤怒的背過身去。
「轉蒔,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也不必把公司丟下,工作和談戀愛、結婚根本是兩碼子事。」朱淑媛力勸著孫子。
「等公司的事處理完後,我就會離開台北。」
「你離開台北,要去哪裡?」她最疼愛的孫子要離開台北,可比他辭去公司總裁的事對她來說還要嚴重得多。
「我要回歐洲。」
「你的家在台北,你要回哪裡去?」
「奶奶,」如果真要說讓他最捨不得的就是奶奶和叔叔了,整個家族裡,就只有這兩個人真心對他好,真正將他當成家中的一分子。「我以後會常回來看您。」
「不行,我不准你走。」朱淑媛緊緊抱住孫子。「奶奶年紀都這麼大了,你就算再陪奶奶的時間也沒剩幾年,你就一定要走嗎?」
「奶奶,對不起。」
「奶奶最疼的人就是你,真沒想到你這麼冷血無情。」易艾湄冷冷的說。從小她可是爺爺、奶奶捧在手心呵護的寶貝,但自從他回到這個家之後,他們的關愛全都轉給了他,而她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她知道,在爺爺、奶奶的傳統觀念裡,男孩子才是唯一能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人,女孩子嫁了人之後,就是別人的,兩相比較之下,孰輕孰重,天秤很快的就出現答案。
「你要是離開公司,就什麼都別想得到。」
「爺爺,您忘了我是我父親的兒子,當初他就是因為無法違抗你,而造成了一樁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遺憾,你的跋扈、獨裁、霸道,犧牲了三個人的幸福,我爸媽的過世,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然而……」易轉蒔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江美靜,「大媽呢?卻一輩子得背負著對我爸媽的恨過一生,這對她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