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擔心呢!何舫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你這個人哪,就那張嘴巴愛使壞,真是的。」明明就是正人君子,偏愛在嘴上吃人豆腐。
和她想像的不同,西宮冀的房間出乎意料的窗明几淨,十分整齊,與他本人那一身隨性得近乎「邋遢」的造型完全無法聯想在一起。木質地板,米色牆漆,藍色透光的落地窗簾,一張寬大的雙人彈簧床以及簡潔的擺設,感覺上就是一間很舒服的睡房。
何舫很自然地在柚木地板坐下。「你是我認識的男孩子中,房間最乾淨的一個。」她見過幾個朋友還有汪家小弟的臥房,簡直不敢領教。
「噢,因為我很重視睡眠環境與品質。」西宮冀不經心地回答,一邊抽取書櫃上的物品。
「那你怎不順便重視一下造型品質?」他那一頭亂髮……
他側首,眉峰微挑。「連你也對我有意見?」
「不,你這樣很有『個人風格』。」她不想干涉他的人權與自由。
西宮冀淺笑,走過來,面對她在床墊坐下。「咯!先給你看。」
何舫接過,睜大了眼。「你昨天一晚上就是在忙這個?」
「我想先洗出來看看。」
「好美!」她翻著手上的毛片,忍不住讚歎。「我在現場的時候什麼感覺都沒有,可是你拍出來……」無論取景角度、人物表情的營造,她相信都呈現出了柯萊兒所要的魅力。
「這就是鏡頭的神奇,另外再用電腦修一修就可以了。」
「我認為不用修也很好,這次的企劃找你來還真是正確的。」她說,完全明白他的價值了。
西宮冀卻輕哼:「下不為例。」
何舫看他。「我一直覺得奇怪、百思不解,你既然討厭這份工作,為什麼還要接下來,而且檔期排得這麼爽快?」
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你說會被海削一頓,我不忍心。」
「才怪!」她嘖笑。
說實話,卻沒有人相信。
「因為我想看柯萊兒的裸體。」
「哼!」
「男人嘛。」西宮冀吊兒郎當地聳肩。
「不是全部的男人都像色狼。」何舫損他,眼睛恰好瞥見角落一把吉他。「你還會彈吉他啊?」
「一把罩的。」
「哦?」他最愛吹牛了!
西宮冀看她不以為然的表情,自動破功。「但是我的嗓子很破。」
「沒關係,我想聽,你有心情彈幾首嗎?」
「我這兒又不是民歌西餐廳。」
「放心,我不會點歌踢館。」她的心情太好了,好到想聽歌,而且是真的滿想聽西宮冀唱的。
「我沒心情。」他搖頭,卻見她的小手已經伸了過去,何舫的肩膀碰到書櫃,就在這時一本冊子滑了出來,掉在她面前,西宮冀臉色一變。
那是一本核木冊子,大約十六開大小,像是相片簿子之類的,她拾起。「這是什麼?」
「不行!」西宮冀一把搶過,沒讓她打開。
「怎麼了?」她被他迅速猛然的動作嚇一跳。
「私人物品,請勿翻閱。」他淡淡地說,收到身後,神色透著古怪。看到她的驚愕,露出微笑:「沒什麼好看的。你不是想聽歌,我彈一首就是了,千載難逢,你可要洗耳恭聽呀。」
他拿起吉他,調了幾個音,看她一眼,心緒開始沉澱,專心撥弄鋼弦,中板的節奏流洩而出,配合低沉磁性的吟唱——
不知你可明白
暗戀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等在季節裡的眼睛
彷彿永遠不能放睛
不知你可明白
等待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守在深夜裡的身影
像沉默的吉他弦已斷盡
我好想親手給你
這份泛黃的日記
在我年輕無知的生命裡
曾有屬於你的記憶
我好想親手給你
這本沉重的日記
每頁都寫滿最真實的自己
每行都是無怨的歎息
最後的旋律終止,何舫卻還沉浸其中,不能自己。
西宮冀的歌聲,非常好聽。
她仰首看他,覺得西宮冀的手指也撥動了她心裡的和弦。「這首歌就好像我的心情。」
是她的錯覺嗎?她似乎看到西宮冀在……苦笑。
一首情歌,唱出了兩個人的心情。他對她,還有她對谷頌廷
你不明白。
相思難解,相思無怨。
? ? ?
「你昨晚去了哪裡?」
「有嗎?」谷頌廷翻著雜誌,迴避這個問題。
「你不在家,手機也沒開,我找了你一晚上。」施虹盈躺到他身邊,摟住他脖子,逼問:「快說!」
「只是出去走走。」
「走去哪裡?」凡事追問清楚是她的原則,對於男友的行蹤更是奉行不悖,讓她找了一晚,谷頌廷非交代明白不可。
他看了施虹盈一眼,心裡的不滿升起。怨道:「我又不是你養的狗,被你看得死死的。」
「你說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沒有資格問?」她柳眉微蹙,帶著懷疑。「除非你心裡有鬼,才答得這麼不幹不脆。」
「你別多疑了。」
她拉下臉。「你要是敢找別的女人,那我……」
「我和西宮出去了。」谷頌廷打斷她。
「真的?」
「他約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她這才安下心來。「你早說就好了嘛,我又不會生氣,知不知道我昨天好擔心。」
她真的擔心?還是因為盯不到人?
「虹盈,你這樣子我壓力好大。」他怏受不了她的佔有慾了。
施虹盈起身,盯著谷頌廷,性感的玉體跨坐到他腰上,攀住他肩膀。「什麼壓力?我干涉過你的生活了?我只不過希望能隨時知道男友的行蹤,這過分嗎?你以前也沒有抱怨過。」
他是忍耐了很久。
「再說我是因為想你呀,我們兩人工作都很忙,見面的機會又不多,我盯緊一點也不算什麼。你應該慶幸的,有個這麼愛你的女朋友。」她磨著谷頌廷鼻尖,舔他嘴唇,豐滿的乳房貼住他,熱情又主動。「嗯?」
這是求愛的姿態,施虹盈慣常的。
谷頌廷很有默契地張開嘴,含住她,身體一翻將她壓下,剝去貼身的罩衫,用行動滿足被撩起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