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陽台,他看見她正跟山田說話,而且山田還對她拉拉扯扯的。
再靠近,他聽到了山田所說的話。而他,火冒三丈。
「山田主席,這真是不智之舉。」他沉聲說道,一腳已跨到了陽台上。
山田陡地一震,驚愕又尷尬,「關……關川總裁……」他立刻鬆開了手。
持羅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雛鳥般,退到了欄杆旁。
無悟冷冷地睇視著山田,語調冷漠而不悅地,「她可是我的女伴,你不尊重她,等於是不尊重我,是吧?」
山田雖是工會主席,但面對關東霸主無悟,氣勢上還是矮了一截。
當然,他矮的不只是氣勢,站在身高一九O的無悟面前,他就像哈比人一樣。
「這是誤會,關川總裁,事實上是……」
「別把我看扁了。」無悟沉聲一喝。
山田畏縮地將頭一低。
「我問你,你出得起什麼價錢?」無悟惱火地拎住他的衣領,「她可不是妓女。」
「呃,我……我……」山田畏懼又驚慌地望著他,討饒地說道:「抱歉,我……我真是……」
「別到東京來。」無悟振臂一推,冷冷地直視著他,「你別想到關東來發展。」
山田一震,「關川總裁……」
「你該離開我的視線了。」他沉聲。
山田縮著脖子,連聲道是,飛也似的離開。
「渾帳。」看著山田匆忙逃開的背影,無悟低聲咒罵。
天氣很冷,穿著小禮服的她不斷顫抖著。
他脫下西裝外套,走上前去。
「妳好像很喜歡躲在陽台上?」說著,他將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披。
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動著。他發現……她哭了。
「走,我送妳回飯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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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持羅沒有開口,而無悟也沒有提問。
回到飯店,他送她來到她的房門口,並幫她打開房門。
「妳沒事吧?」見她沉默不語,神情憂鬱,他不放心地問。
她依舊低頭不語,神情淒楚可憐。
「早點睡,明天我們就回東京。」他說。
「為什麼?」她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句。
無悟微怔,疑惑地望著她。
她美麗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淚,看來委屈又可憐。
他心頭一震,不捨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為什麼我要這麼被糟蹋?我做了什麼?」她聲音裡充滿了憤怒,「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那種人的話,妳不必放在心上。」
「那種人?」她氣憤地睇著他,「一直以來,你不也是那麼看我的嗎?」
他眉心一擰,「妳不知道我怎麼看妳。」
雖然他用合約跟她交換身體,但他之所以到現在還不打算擁有她,就是因為他無法把她當成那種有「價碼」的女人。
儘管他曾經對她說了很殘酷、很無禮的話,但天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掙扎。
「我知道。」她傷心又氣憤地望著他,「你當我是隨隨便便就能用錢買到的女人,你認為我跟所有見錢眼開,成天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一樣,你看不起我,你……」
想起今天晚上所受的委屈,她淚流不止。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我的嗎?」她噙著淚,聲線沙啞,「他們說我是私生活不檢點的模特兒,是被你包養的女人,不管他們表面上多麼客氣,心裡頭卻徹底的瞧不起我。」
「天宮……」他伸出手,想抹去她眼角的淚。
「不要碰我!」她恨恨地撥開他的手,「你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濃眉一叫,懊惱地說:「受到這樣的對待,妳不是也有責任嗎?」
她一震,「你說什麼?」她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對待,難道是她活該?
越想越氣,她顧不得什麼形象,氣急敗壞地撲上前去,朝著他的胸口一陣亂打。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她失去理智地大叫,「你可惡!你混蛋!你……」
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兇惡地瞪著她。
看她被山田輕薄,他確實是很生氣,也為她打抱不平,但那並不表示他苟同且諒解她的所做所為。
「有因就有果。」他直視著她,「妳得為妳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你……」他是指她向他開口要求的事嗎?
「也許這不是妳第一次向男人開口要求,也許妳……」
「住口!」她氣得伸出另一隻手,想甩他一耳光。
他眼捷手快地伸手一攔,攫住了她的雙手,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不是那種女人!」她氣憤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我開不了這個口,我會寧可……」一時衝動,她說出了倔強的她絕不會說的話。
而當她驚覺到時,話已說了大半。
他震驚地望著她,像是發現了什麼。
她心虛得急著想擺脫他,「夠了,我要休息。」說罷,她忙著要關門。
「天宮持羅。」他把手一擋,連名帶姓地叫她。
迎上他敏銳的目光,她心頭一震,倏地羞紅了臉。
「妳能解釋一下嗎?」他說。
「解釋什麼?」
「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沒什麼好解釋的。」她將臉一別。
「如果不是我,換作了別人,妳會開口嗎?」說著,他伸手端住了她的臉,強勢地要她面對自己。
她不得不的看著他,感到心慌意亂。
「回答我。」他語帶命令。
「你要我說什麼?」她羞憤地望著他,「你指望我說什麼?」
「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他說。
「因為好奇嗎?」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道她的心事。
沒錯,她是喜歡上他,但是他呢?他只是一個沒事拿錢玩玩女明星的大老闆。
喜歡上他,她真的很嘔,很不甘。
「妳就當是吧。」他神情傲慢地說。
「那好,」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套一句你說過的話,我沒必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他眉心一攏,「天宮持羅,妳……」
「你何必在乎我說什麼,想什麼?」她好強地迎上他燃著慍火的眼睛,「我只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不是嗎?難道你想跟這樣的我談心,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