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厲害的人是他老婆,扮豬吃老虎地收服了大家認為難搞的女人,又將他這個暴君踩在腳下,她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所謂大智若愚,她看起來很蠢,但包子是有餡的,因此看透她本質的夏鞦韆才會以包子當綽號稱呼她。
「咦,我打錯電話了嗎?」怎麼接電話的人聲音有點變了?
「幹麼掛掉電話,鞦韆終於受不了妳的疲勞轟炸,決定和妳切八段了?」他套用她們女人的說法取笑她。
孟薔妘表情怪異地趴在他胸口。「老公,我一定生病了,才會把鞦韆的聲音聽成男人。」
「喔!真要恭喜了,像這麼刻薄的女人居然也有人要,那台灣的經濟奇跡大概也要復甦了。」可喜可賀。
「什麼話,她家裡有男人耶!那是多麼可怕的事。」她趁她不在的時候窩藏男人,太對不起她了。
怎麼可以呢?她們是一條麻花繩捆在一起的麻吉,她不在她竟然偷偷和野男人來往,這對她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她覺得心口像被插上一把刀。
太……太刺激了,她受不了打擊,形同自閉兒的鞦韆怎會隨便任人進出住所?她蠻纏了她好多年才好不容易賴上她,擁有出入她家的通行權。
而現在她出國不過幾日,另一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敢趁虛而入,霸佔她的專屬位子,叫她的心頭好不平衡。
凌晨四點吶!又待在她的家裡幫她接電話,可想而知他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她卻始終被蒙在鼓裡,她必須非常非常生氣的指責鞦韆水性楊花,移情別戀。
「老公,我們的美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搭機回去好不好?」坐船太慢了。
「妳的懼高症呢?」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睨著她,好像她剛從火星來。
「我……呃,人要勇敢向自己的夢魘挑戰,我……我會努力克服。」一想到比建築工地還高的高空,她的腳已經軟了。
「別逞強,我可不想妳又吐了我一身。」那股噁心的味道他終生難忘。
孟薔妘沒好氣的瞪了她沒用的老公一眼。「八百年前的舊帳也好意思翻出來算。」
「那是妳送我的見面禮,叫人印象深刻。」誰會料到天上會突然降下一堆嘔吐物,在他堅持不做任何保護措施進入工地時。
「哇!什麼事不好記去記那種,我明天一定要回去,記得叫我。」一說完,她倒頭就準備睡個好覺。
「我現在就叫妳。」秦時篁笑得很色情,探向愛妻的手不曾停下。
雖然她臃腫得像頭海馬,他還是愛她,性致不減的一如初嘗她的美好,愛不釋手地如同被蜜黏住了,沉浸在甜蜜之中。
「啊!不行啦!我要睡覺,孕婦需要睡眠……」慘了,她被他養成欲女了。
「做完再睡。」
暴君的本色又再度出現,一片春光無限,在風光明媚的威尼斯水都,搖槳的帥哥船夫唱著動人的情歌,他們到意大利吃正統的意大利面,她還嫌人家不夠道地。
風起了,吹向海的另一邊,遠方的朋友正要迎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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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在這裡?」
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顯得陰鬱和睡眠不足,眼眶下方的眼袋明顯看得出一片烏色,正用不可思議的怪責目光瞪她。
還沒完全清醒的夏鞦韆有些迷迷糊糊,習慣性想拿過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那是她的保護屏障,沒戴上她總覺得少了什麼無法安心。
昨夜是她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在某人出國度蜜月以後,整晚沒聽見響得快斷氣的電話鈴聲,讓她安穩又清心地睡個好覺。
或許有響上一、兩聲吧!當她在夢裡隱約有聽見,不過以孟姜女無比的耐心看來,絕對不可能只響個兩聲,大概是打錯了。
周休二日是睡覺天,是她計劃表中晚睡晚起的日子,所以不管面前的男子是誰,他都不能打擾她排定好的睡眠時間,人要有寵愛自己的無政府假期。
等等,男人?!
她的房間幾時有男人出沒?她不記得有邀請任何人呀!
「非請而入謂之賊,你幹了幾回樑上君子?」哈--好睏,一大早上門的客人通常不是好客人。
「妳醒了嗎?」
「嗯!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請你轉身離開再幫我帶上門,我想再睡個回籠覺。」她還不想醒,她有權寵自己一下。
「妳還睡得著,妳不問為什麼我進得來嗎?」她的警覺心低得讓人不敢相信。
或者說她一點也不在意,生也好,死也罷,她聽任命運安排,絕不抗爭。
「因為你白天是搬家公司的老闆,而晚上也喜歡替人家『搬家』,所以來去自如。」小偷不必鑰匙,他們有自己的做案工具。
夏鞦韆一點也不懷疑他如何能進得來,他給人一種萬夫莫敵的感覺,想到哪裡就到哪裡,任何阻礙也阻擋不了他,他是個意志頑強的男人。
而他那群員工就像黑社會的縮影,簡稱流氓雜牌軍,一個個虎背熊腰看來不好惹,手臂一屈同時有幾隻小老鼠在跳舞。
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個個紀錄輝煌,雖然侵入警方檔案實屬違法行為,但為了小市民她自己的安危著想,相信警察伯伯不會介意?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妳除了圖書管理員的正職外還做了什麼?」她一定有個不為人知的副業。
眼睛眨了一下,她的神智一下子進入大腦。「為什麼這麼問?」
他知道她是網絡上的賊嗎?
「妳該起來看看發生什麼事,妳沒被搬走我還真該奇怪。」葛元卓沒見過睡得那麼熟的女人,地震來了恐怕也不會逃。
「被搬走……」極光一般的訊息敲入她的腦裡,她愕然一怔。「你是說真有賊來闖空門?」
「等妳看到房間外的凌亂後記得不要尖叫,以免人家以為七樓發生了兇殺案。」希望到時她能像現在一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