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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怕,不怕,她有妙招,把眼睛蒙住就什麼都看不見,只要小心點移動就不會有事,來來回回走了不下百趟,還有她不熟的彎角嗎?

  哇!其實她還是好怕,兩腳都在發抖了,往上爬的時候只要眼睛向上盯著就成了,可是下樓時就很難用同樣的方法如法炮製。

  可惡的鞦韆,居然好意思承認她是為了她的懼高症,才買下這層沒有電梯的公寓,讓她不能一天到晚往她這裡跑,打擾她的清靜。

  「死鞦韆、臭鞦韆、爛鞦韆,我要摔死了一定變成厲鬼找妳作伴,讓妳當鬼都要照三餐伺候我……啊--快拉我一把……」

  嘀咕個沒完,眼前一片黑暗的孟薔妘不斷深呼吸,以自我催眠的手段告訴自己此時在平地,這樓層一點也不高,只要多走兩步路就出大門了。

  由於她太專心地做心理建設而忘了數階梯,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傾,墜落的感覺太過清楚,她一時心慌沒抓牢扶手,反而雙手放開地在半空中亂揮,看能不能抓住支撐。

  就在她差點滾下樓的同時,一隻等了半天、強而有力的手臂適時地將她撈起,然後以老鷹抓小雞的姿勢拎著她後領,半抓半拖地解救她死於摔斷脊椎的命運。

  「哇!鞦韆,我就知道妳是冷面心熱的大好人,不枉費我付出一片真心和妳交往,要是妳肯去變性當男人,我一定挑妳當老公。」

  就說好心會有好報嘛!瞧她多做善事就有好回報,誰說免費助人的人是傻子,她是放長線釣大魚,終於釣出冰牆下那顆跳動的心。

  「咦,鞦韆,妳最近常做運動嗎?怎麼手臂變粗了,還有小老鼠耶!肌肉硬繃繃地好像男人,妳真的要變性不成?!」不過鞦韆變成男人能看嗎?

  夏鞦韆很高,標準的衣架子,有一七○公分,身形瘦削略顯瘦白,是屬於不健康的膚色,因為她一向不愛曬太陽,一曬就黑鮮有例外,與孟薔妘羨慕死台灣女人的珍珠白剛好相反。

  不過兩人站在一起就十分好笑了,一個高挑纖細,一個渾圓稍矮,活像七爺八爺出巡,所到之處無不帶起一陣爆笑。

  「哼!」蠢女人。

  「喂!妳幹麼哼我,我關心妳才說妳吶!像那個姓秦的傢伙死在路邊我也不會多瞧他一眼,任他腐爛生蛆、爬滿屍蟲,我照吃我的甜不辣。」

  哎呀呀!她怎麼生氣了,說別人也不成呀!那麼用力掐她的手臂當她死人不會痛嗎?待會非好好說說她不可,好朋友不是這麼當的。

  現在為了自個的安危著想要忍一忍,免得一句話說得不貼心被推一把,她真要死得冤枉了。

  「好嘛、好嘛!我不詛咒秦始皇死無全屍,雖然他長得很有型,是會讓女人心動的那一型,可是脾氣不好,讓他的完美大打折扣,就像是提拉米蘇蛋糕上多了一隻死蒼蠅,再好吃也沒人敢動手。」

  「嗯哼!」她的脾氣又好到哪裡去?!動不動就掄拳獅吼,好意思批評別人的不是。

  「奇怪了,妳幹麼不說話?現在才來裝淑女已經太遲了,我早就看穿了妳的真面目,妳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可怕女人,我不會再受騙了。」

  她學聰明了,絕對絕對不重蹈覆轍,她休想一再的騙她,二十五歲、有自主能力的新時代女性,有著果決判斷,能分辨黑白。

  只是介於兩種之間的灰色地帶就有一點含糊了,她需要用到不靈光的大腦,所以就算了,偶爾被騙一次也沒關係。

  「說真的,鞦韆,我要怎麼做才能擺脫那個討厭鬼,他眼太利,嘴太賤,又非常瞧不起女人,我們找個地方把他謀殺掉如何?」一了百了,省得費心。

  「殺人是有罪的,預謀殺人唯一死刑。」她還沒本事殺人。

  孟薔妘的身子忽地一僵,腳步踉蹌了一下。「妳……妳的聲音變得好粗,妳要改行當配音員嗎?」

  奇怪,她為什麼有不好的預感,好像霉運又再度找上她。

  「如果妳停止抱怨,我們兩個都會好過些。」他目前的職業尚可,不需變動。

  「啊!這聲音……」好熟。「你……你是秦時篁?!」

  不會吧!她的運氣背到這種程度。

  冷沉的磁音壓低的在她耳邊響起,「建議妳不要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他是個男人,而且慾望非常強烈。

  「我……我沒有亂摸喔!你可別小人肚腸將我推下樓。」攸關生死,她可以暫時放下刀劍,學著謙卑。

  嗚……為什麼會是他,老天嫌她日子過得太混了是吧?故意找她麻煩要她拿著量尺生活,一板一眼地有個女人樣,不叫父母丟臉。

  很想哭的孟薔妘只能依靠適時出現的大老闆帶路,誰叫她臉上還蒙著一條黑色長布,心裡忖度著等一下一到達一樓,她要馬上騎著心愛的小藍開溜,絕不能落在恐怖份子手上。

  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啦!老用一種很想吃了她的眼神瞪她,好像她不該生得太可口,把他的品味搞壞了。

  「那妳現在在幹什麼,妳不知道男人的下腹很敏感嗎?」尤其她抓的位置正是他胯下往上移兩寸的地方,接近男性的慾望中心點。

  她哪曉得,她又不是蕩婦淫娃。「秦先生,你忘了我眼睛看不見嗎?多有錯手你不會自己移開呀!」

  對著她耳朵吹氣很難受耶!她全身都熱起來,像是吃了海鮮,過敏症發作了。

  「那把黑布解開,有我抓著妳怕什麼。」有懼高症的人還爬高,簡直找死。

  「不行、不行,你不怕我又吐了你一身。」光是昂貴的洗衣費她就負擔不起。

  什麼特殊毛料難清洗,純羊毛手工製作她不懂,她只知收費單上的數字根本是坑人,隨便用手搓一搓根本花不到十塊錢的洗衣粉好不好。

  一提到那件事,臉色陰鬱的秦時篁一把將她提起,「妳要敢再吐,我就把妳的嘴巴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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