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求不多,只是一杯茶而已。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可不敢保證,畢竟男人是未進化的野獸,見到活生生的獵物豈有空手而返的道理,何況他餓了。
「你確定只要一杯茶?」她懷疑地瞧瞧他隆起的褲襠。
他故做遲疑的搔搔下巴,「也許加上冷水澡吧!妳總不能讓我在半路發洩。」
「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說些噁心的話啦!你這情形又不是我造成的。」誰叫他不安份才會自找苦吃。
「不是妳嗎?」他拉著她的手按住他活躍的堅挺。
臉一下子飛紅的孟薔妘羞惱地抽回手,不發一語的開車門下車,走過鏤花的鐵門和小花圃爬上二樓,掏出鑰匙開啟房門。
怕高的她忍受最高限度是兩層樓,當初房東打算出租五樓,而且視野更佳更寬敞,還附有電梯供房客使用,房租也省三分之一。
可是她太喜歡和老家相似的前庭和大鐵門,硬是和房東拗上半個月,甚至自願粉刷外牆和大門,被她煩得快跳樓的房東只好讓出原本居住的二樓搬到五樓。
「喏!你的茶,喝完就快滾。」她假意忙碌的一放下茶杯就拎起抹布四處擦拭,手不停止的東摸西摸。
「太燙了。」他的借口是等它涼了再喝。
「燙死你最好。」她心口跳得很快,雙頰紅撲撲地像染上陽光的水蜜桃。
孟薔妘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留聲機的黃銅喇叭管,假裝心思全放在這架她撿回的留聲機上,眼角卻不時偷瞄坐在小紅沙發椅上的大男人,一顆心卜通卜通地快跳出胸口。
「嗯,妳說什麼?」一張嘴嘀嘀咕咕準沒好話。
「我在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家休息,我明天還得到工地監工……」一回身,她撞上一座山般的肉牆,「啊!你跟屁蟲呀!幹麼站在我身後?」
不知道鼻子有沒有撞壞了。
「很少有這種款式的留聲機,妳擁有它很久了嗎?」是他眼花還是平時工作太多疲倦了,怎麼看到一團白影跑進去?
想到腕上的手煉,她心虛的乾笑兩聲。「是呀!我外婆留給我媽,我媽又傳給我,將來它會是我女兒的。」她隨便講講啦!
「看不出來妳有懷古的幽思,我以為妳只對吃感興趣。」他取笑地撫著她的發,眼中閃著不明的火焰。
「不用說得文謅謅,那叫念舊……」一道冷風忽然從紫銅喇叭中吹出,拂過她的手臂引起一陣戰慄,讓她心頭一毛地朝她最想遠離的人靠近。
「怎麼,想投懷送抱?」適時把握的手瞬間環上她的腰,將她拉近。
沒多說的孟薔妘只將疑惑的眼神投向留聲機,不自覺地拉緊他的衣服汲取溫暖,自從撿到留聲機後,她總覺得家裡似乎多了一個人。
或者是她神經質吧!明明一個人生活的空間怎麼可能有兩個人的感覺呢?
「壇,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一俯身,他的吻隨即落下。
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一男一女在夜的催情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而且還多了荷米絲的幫助。
門窗緊閉的屋內風聲陣陣,夾雜著細細的少女笑聲,坐在喇叭上的小小人兒正搖晃著雙腿,一手托著腮看著半關的房門,滿意的笑意噙在眼底。
「嗯!又促成了一對有情人,相信雷米爾也會同我一樣高興。」
簡單的快樂就是一種幸福,她好羨慕人類單純的兩情相悅。
祝福你們喔!一定要笑著度過每一天。
她的身影變得透明,像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時明時暗。
第八章
「孟薔妘,妳立刻給我過來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一個男人「吃」得飽飽,一臉幸福的醒來,臉上猶帶饜足的傻笑時,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是看他的女人有沒有獲得滿足,需不需要他加強補救。
第一眼睜開時,他有些錯愕天花板的樣式變醜了,眉頭一皺正打算喚管家來好好責備一番,質問他為什麼沒經過他的允許私自做了變動。
但是一隻不安份的小手在他肚皮上捉了兩下,他頓時腦中一片清明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眼露柔情地撫摸滑而不膩的手臂。
他終於把她吃了,雖然有點降低自己的格調,但是回味無窮呀!她圓圓的身體似乎蘊藏源源不斷的能量,一波又一波的傳送給他。
以往在做完那回事後總覺得疲累、空虛,心像不能滿足的黑洞缺了一角,越做越累直至失去興趣,因此沒有一個女人能留住他的視線。
而跟她的感覺完全不同,彷彿獲得新生般精力充沛,不僅不累還精神振奮,全身佈滿驚人的力量。
不能怪他體力旺盛地要了她一整夜,誰叫她如此可口,身體一再發出「吃我」的訊息,害他一時貪嘴吃了又吃,把她整個人都吞下肚。
眼神落在床鋪上的一處暗紅,八百年前就不知體貼為何的他忽生一抹憐惜,在沒吵醒枕畔人的情況下輕足走向浴室,打算弄條熱毛巾幫她擦拭。
只是那扇門一打開,他的好心情全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沖天怒火,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沖喉而出。
「別吵,我很睏,不要鬼吼鬼叫。」一大早想吵死人呀!
翻了翻身抓抓耳朵,她照睡不誤。
「妳別想再睡,馬上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就讓妳三天三夜都無法闔上眼。」而他的保證一向會付諸行動,絕無敷衍。
令人耳鳴的威脅嗡嗡作響,睡得迷迷糊糊的孟薔妘只覺得今天特別吵,好像她最討厭的男人又來煩她,心腸惡毒地不給她一頓好覺。
揉揉惺忪的睡眼,半坐坐起的她習慣性的一伸懶腰,手一舉高準備做伸背動作,把睡蟲趕走好早點清醒。
誰知她才一動,一陣難受的酸痛湧了上來,全身像被戰車輾過似支離破碎,沒一處不痛地讓她僵直身子,不解是誰膽大包天趁她熟睡時將她毒打一頓。
也不對哪!人家揍她她不可能沒有知覺,睡得再熟也會痛得醒過來予以還擊,將不知死活的混蛋扁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