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奔月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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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不然就別怪他對她不客氣。

  銀河還想跟他討價還價,「要不,先回答我的問題也行。」

  奔月的回答是改揪起她丟了出去。

  在她還未有所反應之前,一抹漆黑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平空出現,接下她往後跌出去的身形。

  她不必回頭看也知道出手接住自己的人是誰。銀河飛快地跳下對方的懷抱,沒好氣地道:「不用你雞婆,我自己就可以應付。」

  黑衣男子是個金髮藍眼的外國人,卻操了一口極為標準的國語,「小銀河,這樣太危險了。」

  「放心,那一摔死不了人的。」更何況要殺死吸血鬼更不容易。

  「你呀,總是這麼叫我擔心。」黑衣男子語帶寵溺地道。

  「誰要你擔心我了!你大可以去關心你那些鶯鶯燕燕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銀河逕自繞過他,話鋒又轉向奔月,「我們剛剛還沒談出個結果來。」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奔月,好久不見。」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地打招呼。

  「這個丫頭歸你管,麻煩你把她帶走,離我越遠越好。」他冷哼。他們兩個都找到他了,那麼蒂芬妮一定也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他和逐日的生活恐怕再無平靜可言了。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銀河相當不滿地跳腳,「你說誰是丫頭啊!我只是外表還停留在十六、七歲的模樣,實際上我可是比你還大上一百多歲呢!而且算起來我還是賜予你永恆生命的再生之母……」她的話陡地隱沒在奔月愈見鐵青的臉色裡。

  他胸臆中過度壓抑的情緒一古腦地爆發出來,「要不是你,我和盼星雖不能同日生,但可以同日死;要不是你,我不用獨自一人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轉世後的盼星:要不是你,我和逐日的關係也不會定到今天這麼棘手的地步!為什麼你當初要救我、把我變成吸血鬼?為什麼不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黑衣男子適時地走向前將他們倆隔開,免得奔月越說越氣,一怒之下會對她動手,「都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往事了,還提它做什麼?更何況當時小銀河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才出手救你,會讓你和盼星因此而分離一千多年也是無心之過,你就別怪她了。」

  奔月努力地撫平胸腔內翻騰不已的情緒,沒有開口說話。

  黑衣男子頓了頓,又道:「況且,就算你當時真的能和盼星一同死去,你們也未必能夠在一起。」

  銀河小小聲地附和,「就是說嘛。」

  他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小銀河,你就少說幾句吧。」黑衣男子揉揉她的頭。

  銀河拍掉他的手,「亞里斯特,我又不是小狗,你不要老是摸我的頭啦。」

  「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就想摸摸你的頭。」亞里斯特噙著溫和的笑。

  她鼓起雙頰,氣呼呼地道:「不要再說我可愛。」她永遠都是這個黃毛丫頭的樣子,不可能變成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女人。

  她即便是生氣,樣子也很可愛。「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奔月沒再理會他們,一旋身就消失不見。

  她一抬頭才發現他不見了。「都是你啦,讓奔月逃走了。」她還沒把事情問清楚耶!

  「你這樣跟著奔月,要是真的看到不該看的場面,不怕會長針眼嗎?」亞里斯特調侃地道。

  「我才不怕。」不過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怎麼會來台灣?那個蜜雪兒呢?你捨得把她一個人丟在英國?」

  他溺愛地一笑,「你來台灣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我還以為你遇見Mr.Right,就把我拋到腦後了。」

  銀河的心中暗自竊喜不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你在意我是不是已經遇見我的Mr.Right?」

  「我很擔心呢!」他深邃立體的俊美面容上有一絲淡淡的煩惱。

  她聽了更是高興,亞里斯特終於正視她的感情,不再把她當小丫頭看待了,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立即讓她從快樂的雲端重重地摔落——

  「我擔心你會遇人不淑,被人騙財又騙色,所以你要投入感情之前先把人帶回來給我瞧一瞧、監定一下,比較妥當。」他認真地建議。

  銀河又窘又氣又難堪,但是最難受的是她的心,「誰希罕你的擔心了!就算被騙財騙色也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跺了跺腳,轉身就失去蹤影。

  「小銀河、小銀河,你要去哪裡?」亞里斯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逗她真的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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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月又散了一會兒的步,吹了半小時的冷風之後還是決定返回寵物情人專賣店。

  一回到房間內,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逐日趴在他的黑色棺木上沉睡的模樣。

  他無聲無息地來到逐日的身邊,屈膝蹲下凝視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心情複雜難解。

  逐日根本就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回來睡覺,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等他?這樣睡覺很不舒服的,要是他一夜不回來,他豈不是要這樣睡到天亮?

  明明自己還在氣他、惱他,卻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他來,真是太沒有原則了!

  他懊惱地握緊拳頭後放開,又握緊再放開。

  他明明不是容易心軟的人,卻怎麼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對待他。

  光是這麼睇凝著逐日沉靜的睡顏,他胸臆間的情感頓時澎湃洶湧了起來,血液裡的慾望宛如蓄勢待發的嗜血猛獸,分分秒秒威脅著逐日的安危。

  奔月終究還是豎了白旗,他伸出手輕撫著逐日的臉龐。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敞開心胸來接受他的愛和疼寵?他知道那一道橫亙在他和逐日之間的世俗枷鎖是一大阻礙,要同為男兒身的逐日接受他的愛確實是需要時間,但是他已經用了三百多年的時間來讓逐日明白他的心意、他的感情,難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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