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少爺的感覺啊……逐日感到十分迷惑,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對少爺的感覺,他還不太能難接受兩個男人親近相愛的事,但是看到少爺痛苦,他的胸口也會跟著沉悶難受。「我不知道……」
月飛翻了翻白眼,愛上感情這樣遲鈍的逐日,奔月的處境真叫人同情。她知道這種問法就算耗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的,當下立即果決地決定換另一種方式來探問,「好,那我來幫你釐清你對奔月的感情,接下來的問題你都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一一掃過所有人期盼的眼神,看來他別無選擇,只能乖乖地配合了。「嗯。」
他其實也不是不願意配合,只是怕飛的問題會讓他招架不住。
「奔月他吻過你,對吧?」她開始發問。
嚇——怎麼一開始就問這種讓人尷尬的問題啊!逐日的臉又是一紅,輕輕地點了下頭。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現在改變主意閃人行不行啊?
她接著又問第二個問題,「那他親吻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飛,你怎麼問……」他只覺得臉頰像火在燒似的灼熱滾燙。
她沒讓他有機會逃避,「你不要問那麼多,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
月炎大膽而直接地道:「是不是渾身酥軟發燙、意識模糊,身體會不會有反應?」
此話一出,另外三個女人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在場唯一的男人——逐日的臉瞬間轉紅,彷彿煮熟的蝦子,「炎,你說話能不能婉轉一點?」
月炎揮了揮手,「何必那麼麻煩!」
月怯兒溫和含蓄地微笑。
月飛則挑了挑眉,靜待他的下文。
他身上的溫度頓時又竄升了好幾度,吶吶地道:「呃……少爺他……很會接吻……」
月圓倏地開口附和,「關切也是耶,我在想他一定吻過很多女人,不然怎麼那麼會接吻?」
逐日心中一動,少爺也跟很多女人接吻過嗎……為什麼一想到這個,他心中就會有一絲酸酸澀澀的感覺在蔓延?
月飛簡直快昏倒了。圓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淨會幫倒忙,她還是閉上嘴巴好了。
她將自己的飲料推給她,「多喝點茶,少說話。」
月圓搖頭。
這倒新鮮了,圓一向愛吃東西、愛喝飲料,難得她要把飲料給她喝,她竟然拒絕?她意外地瞅著她,「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啊。」月圓的聲音很正常,沒有異樣。
「不然為什麼不喝?」她很納悶,太不對勁。
月圓心虛地道:「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因為肯定會被罵。
「說。」月飛強勢地命令。
她只得乖乖地說出來,「因為……你的綠茶都不加糖,很難喝……」在月飛充滿譴責意味的瞪視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終至不見。
這女人沒得救了,不過只要關切喜歡就好。月飛又將注意力轉回逐日身上,正要開口逼問之際卻發現他的神情有些異樣,感覺像是……像是在吃醋!
沒錯,就是吃醋!
看來逐日心中對奔月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也許進展不大、也許兩人相同的性別是很大的阻礙,但是她相信真愛可以克服一切困難,也由衷地希望癡心的奔月可以等到逐日的回應,等到屬於他的幸福。
他已經孤獨地在人世間徘徊快兩千年了,這是上天欠他的——這一世的幸福。
月飛不疾不徐地出聲,「逐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尷尬極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會真的要他把那種會讓人臉紅的反應說出來吧!
月炎接腔,「就說實話。」
「可是……」他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月飛半瞇起眼,低柔地輕哼了一聲。
逐日也只好紅著臉困窘地承認,「少爺的吻會……會讓我有反應啦!」此時此刻他好想挖個地洞躲起來。
賓果!月飛不動聲色地繼續下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另外一個男人也對你有意思,想要親近你,發展進一步的關係,你會有什麼感覺?」
另外一個男人的親近?!他光想就覺得雞皮疙瘩迅速爬滿了全身,而且反胃想吐。「噁心!」他肯定會毫不客氣地給對方好看。
「因為你不是同性戀。」
他本來就不是。
「但是你卻肯讓奔月吻你。」月飛指出一項事實。
「那是……那是……」一開始他是因為不忍心見少爺露出失望的神情,所以才會同意讓少爺吻他的,原以為只不過就是個吻,沒啥大不了的,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卻沒有預料到少爺的吻像嗎啡似的會讓人不自覺一點一滴地習慣上癮,到最後他根本無力抗拒。
「而且還有反應。」她又補充。「如果你不喜歡奔月的話,怎麼會允許他對你做出那些踰矩的事?」
逐日怔住,飛的意思是說他對少爺的感覺不是主僕之情,也不是同情,而是喜歡、是愛情!
他也喜歡少爺?
月飛悠閒地端起那杯不加糖的綠茶啜飲起來。「要是你也喜歡奔月,那就要積極一點,萬一他被銀河搶走,你就後侮莫及了。」奔月千年來的癡心癡情終於要開花結果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逐日陷入沉思之中。
月飛探頭看了看咿咿唔唔的小嬰兒,目光拉高到月怯兒臉上,「照顧小Baby一定不輕鬆吧?」
她露出心滿意足的笑,「但是只要看著小柔兒天真無邪的笑容,什麼疲累都不見了。」
標準的有女萬事足。月飛支著下顎睨向她,「我不曉得能不能當個稱職的媽媽。」
月炎聞言湊上前,「飛,你該不會也有了吧?」
月圓從Menu上抬起頭來,完全在狀況外,「飛,你有什麼啊?」
月飛聳聳肩,「還不確定,我的MC慢了一個星期,過幾天如果還是沒來的話,我再去檢查一下。」
「咿呀……」小嬰兒的臉忽地漲紅。
月炎驚跳了起來,「怯兒,你女兒的臉怎麼這麼紅?怎麼了?要不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