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妳可能是會錯了我的意,在國外看電影、吃飯,是很正常而且平常的事,沒有人以為看場電影之後就要私訂終身!」他不想說話這麼刻薄,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雙眸泛著淚光,但是沒有哭出來。
「看看妳,學學女王吧!光是人家講個兩句話妳就要哭爹哭娘的!」尤傑找她出氣。
「我沒有哭爹哭娘。」她總算有些情緒的說。
「那妳眼睛為什麼會濕濕的?」
「我……」
「講完了沒?」
「講完了。」她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後轉身走進了簡餐店,一副和他這輩子好像已經無話可說的樣子,她雖不是女王,但骨氣和尊嚴她也有。
看著她的背影,有那麼片刻的猶豫尤傑想衝進簡餐店,但他沒有這麼做,陸承義還在等他的粥,他必須趕去醫院。
丁希男看著姊姊失魂落魄的走進來,然後強打起精神的應付客人和一切,於是她從廚房的門口走向了姊姊。
「妳怎麼回事啊?誰欺負妳?」
「我眼睛不舒服。」丁芷伶輕輕說。
「妳剛剛到外面去──」
「女王,我會管好我自己的事,妳關心我,我知道,但別把我當成三歲小孩,我不需要妳的監護,我比妳年長一歲!」說完她走進櫃檯,開始幫客人結帳。
丁希男愕然的看著她姊姊……
有意思了。
第五章
「爸,不可以!」在聽了她爸爸的突發奇想之後,丁希男馬上大聲的抗議。「絕不可以這麼做!」
丁力行卻看著他的大女兒。「芷伶,妳認為呢?」
「不好。」
「理由呢?」
「你問女王。」
「丁希男,我應該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一家之主吧!」丁力行面對他難纏的二女兒。「雙胞胎在當兵,他們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為什麼不能讓承義和尤傑住?沒道理嘛!」
「爸,他們在貯藏室住得好好的。」
「希男,承義都住院了。」
「每個人都會感冒、都可能感染濾過性病毒,你未晚太……這不是我們的錯!」丁希男據理力爭。「而且我已經盡力在『照顧』他了。」
「那麼讓他們住我們家又怎樣!」
「丁芷伶!」她看著姊姊,朝她使眼色。「妳說話啊!」
丁芷伶也不贊同父親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若父親真決定一件事時,大概也沒有人可以動搖,妹妹就是得到了她們爸爸的真傳,所以她這會寧可當局外人,讓女王和一家之主去吵。
「丁芷伶!」她氣結的喊。「妳真的肯讓那兩個傢伙住進我們家?」
「我想我沒有說話的餘地。」丁芷伶的表情像置身事外。「你們去作主就好了。」
「但我們是兩票對爸爸一票!」
「我這一票沒什麼作用吧!」
知道這一條路不行,丁希男直接面對她老爸。「爸,男女授受不親!」
「我又沒死,我也住在這個屋子裡。」
「你不一樣,你是我們的爸爸。有他們在不方便啊!」
「我就看不出哪裡不方便!」
「家……家是隱密的城堡、是避風港,是可完全放鬆自己和敞開自己的地方,如果住進兩個陌生人,那家哪裡算是家,會變成像是旅館!」她一想到他們住進來就頭皮發麻。
「他們不會住一輩子。」
「但是……」
「妳信不過他們?」
「也不是。」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他早有定見。「妳每天大清早得和承義一起去採買,住一起不是更方便些,而且我們醒著的時間大半都是在簡餐店裡忙,在這個屋子的時間並不多,說得更直接一點,這裡只是睡覺的地方而已,我說得對不對?」
「可是再怎麼說──」
「如果今天是妳去美國找陸伯伯,當我知道他讓妳住倉庫或是貯藏室,妳說我會怎麼想?」他的理由超級充足。
「不一樣,我是女生,他們是男生!」
「這太不像是妳會說的話,妳是人,難道他們不是人?」他得意的笑,知道女兒再也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
「雙胞胎放假回來怎麼辦?」
「和我睡。」
「也許他們會不滿意這種安排,因為那是他們的房間、他們的隱私,沒有人希望──」
「這個問題我會解決。」
「爸──」丁希男又急又怒。「如果你兩個女兒的名譽毀了,你要有那種認知說『兇手』是你,不要怨我們兩個!」
「都什麼時代了。」
「丁芷伶,既然妳都不吭聲,那麼後果妳就自己嘗!」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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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聽到丁力行的提議……不,該說是決定,陸承義和尤傑都面有難色,他們沒有任何的欣喜之情,和丁希男與丁芷伶住在同一個屋子裡,他們都寧可睡他們已經睡習慣的貯藏室。
「丁伯伯,不需要啦!」
「我們已經很適應目前的地方。」
「你們兩個怎麼了?」丁力行一臉的疑惑。「我以為你們會很高興離開貯藏室。」
陸承義當然會希望有個更舒適、更溫暖的窩,但是一想到和丁希男可能除了睡覺都得看到彼此時,他覺得目前這樣就好。
尤傑也不肯,他和丁芷伶現在像是陌生人,如果要住進丁伯伯家裡,那太折磨自己了。
「丁伯伯,你的好意我和承義心領了,不過只是一段時間而已,真的不必。」
「我的身體已經康復了,我自己會小心的!」陸承義知道老人家一定有罪惡感,以為他會重感冒到住院是他招待不周所致。「丁伯伯,你已經對我們夠好了,不能再打擾你們的家庭生活。」
「承義,我堅持!」丁力行淡淡可是不容動搖的表示。「尤傑,收拾東西。」
「丁伯伯……」尤傑發出呻吟。
「我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你幹麼那麼痛苦的表情?」丁力行自嘲。「女王不會對你們怎樣的!」
「我才不擔心她!」尤傑脫口而出。
「那你擔心什麼?」他立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