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她停下了腳步。「霍惟民,像個大男人嘛,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即使說錯了,也不會有人打你屁股,你有點男人氣概好不好?不要讓我覺得你永遠都像是軟腳蝦。」
「我……」他突然像是被她鼓勵到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嫁給我!」
「你……」丁希男被嚇到了。
「嫁我,求妳!」
「你……沒有毛病吧?!」
「我求妳嫁給我,妳卻認為我有毛病?」他藉著怒氣壯瞻。「我吃了幾年妳家簡餐店的便當?」
「三、四年吧!」
「我吃下了有近千個的便當,沒錯吧!」
「你總要吃飯。」她的音調平常。
「但我可以換口味、換不同的餐廳,女王,我的心意妳還不明瞭嗎?」他既然選擇了勇敢,那他就要一次勇敢個夠。
「我們──」她搖搖頭。「當朋友比較好。」
「朋友?!那個從美國來的傢伙回去都半年多了,難道妳還沒有死心?」他真的動了氣,第一次的。「妳還存著幻想?」
「你在亂說些什麼?」她甩掉了他的手臂。「你真的有毛病!」
「如果我說的全是胡說八道,那麼妳就點頭嫁我!」他將她一軍。
「我……」她一臉的矛盾、掙扎。
「嫁給我!」他大聲說出。
第九章
去印度尼西亞峇裡島躲了五天,美其名是去SPA、渡假,其實丁希男是去思考她該怎麼拒絕霍惟民,因為她不可能答應啊!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她要找一個聽話、溫馴、會事事順從她的男人,那一定非霍惟民莫屬,嫁給他……她可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女王,可是這樣沒有挑戰性的日子,她過得了一輩子嗎?
走出入境大廳,她正在想該搭什麼樣的交通工具回家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一開始她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個一模一樣的身影,陸承義沒有雙胞胎兄弟啊!
陸承義走向了她,很酷、很帥的在她的面前站定,這回他可是合身西裝,一副大老闆的氣派和不可一世的姿態。
「印度尼西亞好不好玩?」他問。
「你──」
「我沒有跑錯機場,妳也沒有,這裡是台灣。」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
「這麼巧?」丁希男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可是俏皮話或是刻薄話她都很會說。「這次又犯了什麼傷害罪?要躲多久?」
「我只是來看妳。」陸承義沒有耍嘴皮子,他直接道。
「看我?!」
「意外?」
「有什麼好看的!」她嘴硬。「看看經過了八、九個月,我有沒有老一些,丑一些、肥一些、可憎一些嗎?」
「女王,這麼說會讓妳顯得比較酷嗎?」
「我高興這麼說!」
「一句『很高興見到你』這麼難說出口嗎?」
「那你呢?你連絡我了嗎?」丁希男馬上回敬。「沒有!」
「我在拚事業。」
「是的,你要接班。」她故意忽然想到的表情。「你忙到連撥一通電話或是發個E-mail的時間都沒有,既然如此,你怎麼會有空來台灣?要在台灣成立公司嗎?」
「丁伯伯告訴我爸爸,有人向妳求婚。」他不拐彎抹角的問。
「所以你來了?」
「是那個開量販量的傢伙?」
「人家有名有姓,叫做霍惟民!」她護衛起那個善良、敦厚的男人。「陸承義,不是要山珍海味才能過日子,粗茶淡飯也有好滋味,不是要你這種帥哥才受歡迎,忠厚、老實的男人才是女人一生的依靠。」
「妳說這麼多做什麼?一句話,妳有沒有要嫁他?」陸承義冷冷的問。
「如果沒有?」
「那麼我露出一個笑容給妳。」
「如果有?」
「不准!」他的表情冷峻。
「我爸爸都不敢這麼獨裁,而你──」她帶的行李很簡單,砸在他的身上不會費她很多力氣。「你有什麼資格從洛杉磯飛來台灣來干涉我?!」
「女王,妳說對了,我為什麼從洛杉磯飛來台灣?我閒著嗎?」
「但上次你回洛杉磯時──」
「我們都有我們的事要做、有我們的責任要盡,但我沒有想到會有人向妳求婚。」
「我的行情這麼差嗎?」她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似的。「你以為沒人會向我求婚?!」
「我以為妳會等我來。」
「等你?!」
「我一定會來的。」
「哈!你白紙黑字寫了嗎?」
「那我現在來了!」陸承義沒有碰她,但是他的眼神已將她從頭到腳燃燒了一遍。「是不是比白紙黑字管用?我的人就在妳的面前,尤傑也來了,他也要來了結一件事。」
「尤傑來……關我什麼事?」丁希男這下真的是進退兩難,陸承義這一來那霍惟民那邊要怎麼辦?如果拒絕他,一定會給他留下一輩子難以磨滅的傷害,她真不想傷害一個好人。
「他來求婚的。」
「他真的有這打算?」
「簡餐店若少了丁芷伶……」
「雙胞胎快要退伍了。」
「他們若不接簡餐店呢?」
對於陸承義拋過來的這些問題,丁希男真的是窮於接招,他一來就打亂了她的一切生活步調,一切都要重新安排,都要重來過了。
「女王,在我們的戰火還沒有休止前,可不可以先給我一樣東西?」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什麼東西?」
「一個擁抱。」他要的不多。
丁希男杏唇微張,有些訝異。
「如果妳對我有感情,如果這八、九個月的時空距離並沒有結束原本存在於我們之間的情愫和好感,那麼請妳投入我張開的手臂,由我來擁抱妳也可以。」陸承義很真誠、掏心掏肺的說著。
看著他張開的手臂,她的眼睛雖瞪著他,但是她的腳動了,她緩步的走向他,投入了他的懷裡,手臂若有似無的抱著他的腰。
「妳果真對我有感情。」
「這只是一個友善的擁抱。」她仍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