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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又說我們可悲,我們到底悲在哪裡?」他們要什麼有什麼比她還幸福,哪需要她悲來悲去。

  「你們沒有想像力嗎?一天到晚補習、補習、補習,補得滿腦子國英理化數,除了接掌父母的事業和出國留學,你們未來的出路和理想在哪裡?難道你們沒想過踩在泥巴上的感覺……」

  藍青凱開始長篇大論的探討人生的意義,由阿姆斯特朗踩死嫦娥那一段說起,然後六四運動的坦克車、衣索匹亞的饑荒和死亡人數、西藏人將屍體用石頭砸個稀爛喂鷹的天葬儀式,還有九二一地震。

  接著她把往年的犯罪刑案一一細數,每年的犯罪率平均值有多少,一天可能犯的刑事案件接近百分之幾,國家養了幾千幾萬的米蟲在監獄裡,最近的警力有多欠缺等等。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原本圍觀的學生突然一個個減少,由先前的二十來個剩下不到十名,又過了三分鐘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道滿含笑意的清揚聲音才慢慢停下來。

  「你們打算聽我背『長恨歌』還是『琵琶行』?天暗了就該回家,不能在外逗留。」末了藍青凱逗趣的說了一句,「小心火燭。」

  唉!這兩個小鬼為什麼不走呢?存心跟她過下去不成。

  「妳呢?妳為什麼可以不回家?如果不勉強的話就來段『與妻訣別書』。」她就不信她背得出來。

  我咧!她還來真的。「自己回去翻翻國文課本,段、章、節分得一清二楚,相信識字的人都看得懂用不著我解釋。」

  想考倒我,妳毛還沒長齊。

  不知是有錢有勢的人比較怕死還是政治作秀,企圖綁架徐筱竹的主嫌在掃黑組組長蕭沐風的全力緝捕下已經落網,可是她那位重量級的父親仍向警方施加壓力,要求他們派人隨身保護,以防同樣事件再次發生。

  令人好笑的是,既然已加派警員二十四小時貼身跟從,那麼何必有身穿黑西裝的保鑣在附近監控,好像在監視警察,怕他們從她身上查獲什麼,多此一舉的古怪令人疑竇。

  所以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哥哥難纏、妹妹刁鑽的韓安諾外,就是這位尊貴的小公主徐筱竹。

  「喂!妳很敷衍喔,我是真的認為妳很行才想考考妳,妳那題幾何學不就考倒數學老師。」這點讓她有受騙的感覺,補校轉來的學生居然比他們班的榜首還要厲害,讓人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為她的成績平平不怎麼樣,打算在月考的時候讓她難看,這下子換她出糗了,她不甘心。

  是她的錯,不小心又鋒芒畢露。藍青凱呵呵一笑,搔搔頭,「意外,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妳隨便挑一個滿意的,我是好學生,我要回家了。」

  她要把沾有白粉的測驗紙送回局裡化驗,好查出上面的指紋和毒品的純度,沒空和學生瞎蘑菇。

  「等等,妳剛才到底在做什麼?不說明白,我們不讓妳走。」她就是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她這人怪怪的,一點也不合作。

  韓安諾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重,又愛追根究底,凡事沒讓她明瞭個透徹絕不輕易罷休,有點像街頭糾察隊,遇到可疑人士一定上前盤查。

  簡單說,就是好管閒事。

  「妳似乎沒有權利阻止我離開喔!」藍青凱笑容很假的推開她,眼角餘波多瞄了徐筱竹身側的女警官一眼。

  嗯!今天穿得比較像個人,聞不到異味。

  用不著妳管,把妳的小毒犯揪出來吧!懶散的眼神回應她的譏笑,伸手一拍肩上警徽的灰塵。

  「我告訴妳哦!我們這裡有警察,妳要不老老實實的坦白,我們就叫她把妳捉起來審問。」韓安諾的「童言童語」不僅令藍青凱好笑,連警察都笑了。

  「是呀!我好怕,我怕死了。」阿月呀!麻煩妳把這個白癡帶走,她在妨礙我「辦案」。

  寒浴月以眼睛傳達她的回答--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心裡想,待會兒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等著妳,而她準備袖手旁觀的看熱鬧。

  兩人的眼神一交會,隨即以不意接觸到的態度各自移開,叫人難發覺她們的熟稔。

  「不許走啦!妳不交代清楚就是做賊心虛,我家是開報社的,一定會挖出妳不為人所知的內幕。」留不住人的韓安諾改用威脅口吻,霸道的程度連她的好朋友徐筱竹都看不下去,輕扯她的衣服要她別再胡鬧了。

  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地想讓她丟臉,以為自己這方人多就可以逼使她屈服,讓不耐煩的毒販剋星想一掌劈暈她。

  這時候,寒浴月心裡所想的麻煩來了。

  「妳能不能一天不鬧事,別動不動以挖人隱私來威嚇別人!妳知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跟狗一樣沒格調,全拜妳這張嘴胡說八道。」

  清朗逸雅的男子臉色微慍的一訓,修長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連至天邊,肩背相機、手持十公分左右的筆記本,踩著繽紛的落葉走來。

  但出人意外地,他伸手攬住的女孩不是骨肉至親的妹妹,而是一直往後退意圖避開他的轉學生,然後在她耳畔說了一句沒人聽得見的話,她掙扎的身體突然平靜的偎向他,一副濃情蜜意的露出甜蜜的微笑。

  「哥,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耶!」一來就罵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沒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就在妳眼前。」韓亞諾故意親暱的親吻那雙怒目的主人,一臉情意綿綿的將她摟緊。

  其實他是怕她動手,抱緊點才不致有空隙出手傷人。

  「什麼?!」

  一聲被口水嗆到的驚訝忽起,原本集中在不可能成為一對情侶的視線跟著轉向,訝異不已的瞧著扶下巴呻吟的女警。

  「呃!非事,非事,沃剛才舀到蛇頭。」寒浴月語焉不詳的說著:沒事,沒事,我剛才咬到舌頭。

  可是明眼人都看出她是嚇得掉了下巴,一時之間沒能及時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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