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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一落,當場有人翻白眼,有人口吐白沫,有人撫地痛哭,有人直說老天無眼殘害眾生,如喪考妣怔愕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這麼可怕的惡耗真的降臨到他們身上。

  就目前而言,青字輩的弟子不到百名,全是德高望重、有頭有臉的一代宗師,不但擁有自己的事業甚至開館授徒,本身也是師字輩的人物,底下弟子起碼上萬。

  四個笑得非常開心的小娃兒像剛得到一份禮物般十分雀躍,擊掌歡呼的立刻拜師三磕頭,純真的小臉上有著詭計得逞的滿意。

  他們是一年四班的小朋友,年約六歲,風雲道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

  「師妹,師弟。」

  「師姑,師叔。」

  第一章

  「這是什麼意思?又叫我當雞,我長得很像雞嗎?還是我很雞婆,跟雞很像?你們能不能有點創意,改變一點口味別讓我一想到雞就反胃,我可是標準的肉食主義者耶!請不要老把我當成肉彈使用……」

  一陣氣急敗壞的嚷嚷聲像唱片轉盤般不間斷的炮轟,抱怨連連的訴說上級又給她接一些怪怪的任務,讓她不務正業的盡做些非她分內的工作,十足瞧不起她輝煌彪炳的戰績。

  以一個高級警官的身份來說,眼前蓬頭亂髮、衣服發酸的女人根本不算是個女人,頭不梳、牙不剔的像路邊的拾荒婦,眼窩還留有隔夜的眼屎,怎麼看都像流浪街頭多時的遊民。

  說她是超級邋遢女一點也不為過,她這輩子最討厭做的事是整理家務,打掃里外,看到垃圾絕對不會服從好公民準則彎下腰將它拾起,反而一腳踢到馬路上任憑風吹車壓,管它會飛到哪家當鄰居。

  她是警察沒錯,而且嫉惡如仇,巴不得把所有歹徒都繩之以法,就算沒關上十年八載也先打個半死,看誰還敢在她的地頭為非作歹、殺民殺警。

  「上面的大頭到底有沒有搞錯呀,我是重案組的棟樑耶!破案率沒有百分之百最少也突破百分之八十八,位居第三高的破案好手,居然用一張薄薄的紙將我外借,這是有人權的世界耶!他們不用先問過我的意見嗎?」

  嘮叨大概是寒浴月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她可以一口氣不停歇的說上大半天,不管人家理不理她的「落落長」,一樣說到人家受不了的拿鍋碗瓢盆扔她為止。

  不過別看她不重裝扮毫無品味的拙樣,她可是金玉其內,敗絮其外的經典代表作,除去邋遢的外表,她有張艷麗過人的情婦臉,不用打扮只要穿得稍微時髦些,馬上就有一堆大字輩的人物捧著鈔票要包養她。

  所以說捨她其誰呢!她不做雞還真是可惜了,每有掃黃行動一定有她的一份,而且位在「第一線」。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不能換個對象橫掃八方嗎?你來說說我是不是很無辜,被上頭那些吃飽等死的傢伙惡整。」沾著雞排味道的手忽然向前一撈,捉住走過身邊的男警員一問。

  當然咯!人家是打死不敢附和她的「淺見」,一臉嫌惡的注視她肩上的頭皮屑。

  「妳幾天沒洗澡了,想搶劫臭氣工廠嗎?」哇!他會被熏死,她根本是人體毒氣製造廠。

  「哇!我有沒有洗澡關你屁事,追了一天的賊我不信你能乾淨到哪兒去。」她覺得還好,衣服翻過來還可以再穿一天,省水。

  「是不關我的事,所以妳幹麼捉著我不放,又不是我下令讓妳去當雞。」他更無辜好不好,在外面忙了一上午,一回來就遇到瘋婆子。

  滿臉無奈的小警員一說完,大家都因為他的話笑了。

  「哼!大頭鰱肯定在整我,他嫉妒我。」寒浴月惡狠狠的說道,眼神往上吊的希望上頭的人懂得體恤她的勞苦功高。

  大頭鰱指的是局長連勝文,一個警局同仁一致認同的大善人、爛好人,管事不管人的好好先生,放牛吃草的任由手下發揮自己的實力,不管底下的說什麼一律好、好、好,不太敢插手管這群無法無天的合法暴徒。

  他們這個分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包括交警在內大約百來名警察,可是卻一口氣來了四個風雲人物,把他嚇得不敢貪污、不收黑錢、不沾粉味,連人家孝敬的三節禮品黑豬肉乾都退回,害他這兩年過得非常痛苦。

  想想警察的薪水才多少,又要養家又要活口,還有一些人情世故的開銷都要錢,以前污的……呃,警民合作的額外津貼啦,差不多快花光了,他一心巴望著這幾個瘟神,啊!是警界精英趕快調走,這樣他才能繼續享受有錢人的供奉。

  而他們就是--

  「嫉妒妳?妳還真有臉說出這種的話,也不想想這個月還過不到一半,妳起碼收到三十起申訴狀,妳還下知道收斂。」誰叫她前凸後翹身材惹火,有當雞的雄厚本錢。

  出聲嘲弄的男子正是除了寒浴月外,第二號讓人頭疼的人物,個性很火爆愛斤斤計較,同樣嫉惡如仇以打擊罪惡為己任,最痛恨強暴犯和欺小凌弱的壞分子,拳頭不出則已,一揮鐵定有人得掛綵,沒個把月休想下床。

  他是掃黑組的蕭沐風,年二十五。

  「姓黑心的,你桌上那迭好像不比我少,最少有五十張吧!你才該喝點青草茶降降火氣,不要老想以暴止暴的終結暴力。」至少她還很客氣的先禮後兵,問人家要不要束手就擒,免得她出手。

  像她這麼好商量的警察不多見了,警政署應該頒張獎狀給她才是,獎勵她的優良表現。

  「我的心若是黑的,妳的羽毛一定是黃的,雞這角色妳當之無愧,哪天掃黃組準備整合,調妳這個雞頭去壓陣最適當。」所有的雞都自慚形穢的飛了,不敢再賣。

  「喂!你是來吵架的不成,動不動雞呀雞的喊,你家開養雞場呀!」寒浴月將手中的小警員甩向一邊喝涼茶去,舉止粗野的一腳往椅子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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