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翠西亞一點都不擔心錢的事情,只要能夠把安郁茜打包出閣嫁做人婦,家族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掏錢出來呢!屆時別說是一座蘇繡屏風,要訂做十座大屏風都不是問題。
「可以說是穩定發展中。」她簡單扼要的說。
「哎呀,太抽像了啦!」派翠西亞抗議道。
「不會啊,這種事本來就是撲朔迷離,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安、郁、茜,少跟我拐彎抹角的,簡單問一句,你們爬上床沒?」
安郁茜瞪著話筒。嘖嘖,這個派翠西亞也真是敢講,問得這麼單刀直入,難不成當她是風流成性的女人嗎?
「怎麼樣?上床沒啊?」她沒耐性的又問。
安郁茜挑眉一哂,暗自思忖,依派翠西亞的嘴巴大小來估量,就算她跟季裕棠有什麼蛛絲馬跡,也絕對不能吐露半字,要不然只怕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就被派翠西亞傳得繪聲繪影,屆時還得面對那一大群家族人士的嚴刑拷問,頭不疼都難。
「哈哈,讓妳失望了,我現在是即將上床睡覺啦,但是那位季先生是不是已經上床,我可就不知道了,因為我沒在他家裝針孔,要不要我給妳電話,妳自己打電話去問問他?」她反損她一回。
「吼──敷衍!」
「派翠西亞,不要太心急,因為我一定會成功的。」說完,安郁茜把電話掛上,順手再拔掉電話線,徹底的讓派翠西亞無計可施。
第四章
「喂,安郁茜。」
禮拜五的中午,安郁茜正從暗房出來,整個人塞在旋轉椅裡,雙腳騰空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季裕棠的電話就來了。
一旁的賀德從計算機屏幕前抬起頭,賊賊的看了她一眼。
電話那端的季裕棠先是一笑,「記得明天的約定嗎?」
「嗯哼!」她點點頭,腳尖往桌子一蹬,把自己轉了一圈。
「好不好奇,我要公佈答案了?」
「呵呵,好奇?我是一個愛貓人士,打從知道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我就再也不好奇了。」
「喔,真叫人傷心……」
「這麼脆弱?那是我太高估你了。」咯咯發笑,她的手指捲著電話線,突然正坐,「欸,別打煙霧彈了,說吧,明天我們到底要做啥?」她順手抓起桌上的可樂,暢快的喝了一大口。
「我要妳陪我出席一場婚禮。」
她猛然瞪大眼睛,噗的一聲,口中的可樂全噴了出來,「婚禮──咳咳咳……」陡然飆高的尾音依稀飄蕩在工作室裡,引來賀德還有其它人的關切。
什麼婚禮?賀德代表大家用唇語發問。
安郁茜無聲的做著誇張的表情,整張臉齜牙咧嘴的,揚起手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拚命的把賀德打發到一旁去。
「妳還好吧?參加婚禮需要這麼吃驚嗎?」季裕棠揶揄的問。
「咳咳,的確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她抹抹唇邊的可樂。
「哈,別意外,明天晚上六點鐘,我去接妳。」
「沒得拒絕?」她垂死掙扎。
婚禮,那是她最害怕的場面,打從她邁入適婚年齡開始,她能躲就躲。
「沒得拒絕。」他肯定萬分。
「那好吧!」她認了,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嘿,別這麼委屈,我很期待明天看到妳。」他對著話筒啵了一聲響亮,「先這樣了,掰。」
「掰。」她瞪著電話半晌,哭笑不得的掛上。
「怎樣、怎樣?你們剛剛說什麼婚禮?」賀德八卦的撲到她桌前,壓低音量問:「不會這麼快吧?你們已經要籌備婚禮了?」
「他要我明天陪他出席婚禮。」她抓抓頭,一副頭疼模樣。
「喔喔,該不會是陰謀,打算明天就把妳強娶進門吧?」
「呿──」安郁茜睨了他一眼,隨即倒在椅子上夢周公去,關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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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後,樂天過人的安郁茜果然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禮拜六晌午,她盤腿坐在工作室的地毯上,看著戰況激烈的NBA球賽。球季正火熱的時候,她忙著在地球的各點奔走工作,只得央求賀德幫她錄下每一場賽事。
「呃──笨!怎麼又沒進,實在是……」她激動的揮舞雙手,口中一串精髓國罵,只差沒把口中的遙控器扔出去洩恨。
忽地,工作室玻璃門上的保全傳來讀卡聲,接著是凌亂急切的腳步聲,她納悶的抬頭後仰一看。
「小賀?」她一臉疑問。
賀德瞪著她,「安姊,妳在做啥?」瞧那一桌子的零食、飲料,還有四散一地的VCD,她會不會太……放縱了點?
「看過期的NBA啊!」她喝了一口可樂。
「都什麼時候了妳還在看過期的NBA!今天是禮拜六欸──」他激動的說,「季裕棠昨天不是約妳今天晚上陪他一同出席婚禮,而妳竟然在這裡糜爛!」他差點抓起棒槌猛敲自己的腦門。
「時間又還沒到,急啥?倒是你,禮拜六不在家陪老婆,來這裡幹麼?工作不是都忙完了?」說完,她的視線又再度集中在屏幕前的籃球賽事。
賀德無力的搖搖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上前專斷的關掉她的NBA。
「欸,臭賀德,幹麼關掉我的NBA?兩隊一分之差,正精采欸!」
「輸了,妳的芝加哥公牛吃了大癟,輸光光。」他搶先告知賽事結果,隨即朝門口一吼,「妳們還在蘑菇什麼,還不通通給我進來工作!」
「住口、住口,我不是說別告訴我輸贏了嗎?」安郁茜還沒嚷完,就已經讓眼前的人給愣得雙眼發直。
賀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一聲令下,平常拍照合作的造型師、化妝師、髮型師各自提著吃飯的傢伙,雷霆萬鈞的走來。
「哇,今天又沒要拍照,妳們幾個來幹麼?」
「小賀叫我們來改造安姊。」聳聳肩,造型師小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