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還真巧啊!」
「是真的……」
藥君聽得頭暈。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什麼時候不好趕路,偏偏在那天晚上,走上那個被埋伏的路段,背上還背著一柄讓人將懷疑轉為確信的飛燕刀!
「看不出來這妖女對你倒是挺好的,居然追著你跳下大洞!哼,掉到佈滿軟筋散的洞底,哪裡討得了好去?幸虧她自己先跌暈了,倒省了我們下少功夫。」拾音酸酸地說。
「她也跳下來了?」
藥君愣住的同時,心中一片痛惜。
她怎能如此莽撞,就這麼跳下來?
……是為了他麼?
真是個傻瓜……
「誰知道栗雪在轉什麼主意?千岌的妖女們是出了名的奸詐狡猾。」拾音大概忘了,自己在江湖中的聲譽比栗雪高明不到哪兒去。
拾音忘了無所謂,藥君記得就好。
藥君的腦海中迅速轉過七八個念頭,每一個都有機會讓自己脫身。
不過,首要問題是——
「你把她怎麼樣了?」
「綁起來關著呢。我要把她押回家去,在哥哥面前折騰到死,一刀刀把那雪白的皮膚慢慢割下,直到她成為一個沒有皮膚的血人兒,再把她的指甲、頭髮、牙齒、四肢一一拔去……」
拾音說著這些可怖的言語,面不改色。
藥君卻聽下下去。
「夠了,聽得我都想吐了。」藥君躺平身子,閉上眼睛。
「夫君放心,我只對別人狠毒,對你,拾音永遠是這般溫柔。」拾音輕輕在他額上落下一吻,轉身出房。
藥君睜開眼,望著關閉的房門,心中思緒翻騰,久久無法平靜。
拾音的話迴盪在他耳中,那些血淋淋的景象令他驚恐不已。
為杜金芸驚懼的心情,遠超出對自己命運的不安。
杜金芸武功雖高,卻是初入江湖,沒有一點知名度,唯一能為她證實身份的刀王又遠在神刀山莊,遠水救不了近火,眼下想解開誤會,只有拖延到去與拾音的兄長當面對質。
怕只怕那殘忍成性的拾音,在半途會耐不住對杜金芸痛下毒手。
對拾音來說,僅僅是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在正常人眼中,可是生不如死的煉獄!
「怎能由那魔女亂來呢?」
喃喃細語中,有的只是堅定的意念。
閉上眼,藥君開始籌思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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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千岌的妖女,長得真夠漂亮的!好想摸一把呀。」
杜金芸恢復意識時,耳邊充塞著許許多多的雜音。
其中,最吸引她的注意力的,就是這帶著淫邪意味的一句話。
帶著十成警戒張開眼睛,杜金芸四下一掃,立即辨別出自己正處於相當不利的情勢之中。
第一,她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但雙手被綁縛於身後,從那觸感看來,綁住她的是挺粗的麻繩……不過,她有繃斷它的信心,小事一樁。
第二,眼前有四個粗壯莽漢,正以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猥褻目光瞧著她,並三不五時發出難聽的淫笑聲……哼哼,等會兒這些傢伙就要結伙去領地獄的號碼牌,暫且按下也罷。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藥君上哪兒去了?
另一方面,見杜金芸醒轉,四名大漢一擁而上。
「喔哦,我們的栗大美人清醒了。」
「中了軟筋散,你想必是全身發軟,沒有半分力氣吧?」
「上次你中了吹心,居然不死,真命大啊!」
「不過,這回還是栽在我們手上。中了軟筋散,至少會喪失抵抗力氣三四天,瞧你這回還能飛上天去嗎?」
任由四人胡言亂語,杜金芸神色不變,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軟筋散?
可是她氣血通暢,全身上下再正常不過。
杜金芸不知道的是,這軟筋散只對習武之人才有效,而她每日吞服一粒清風洗心丸,那清風洗心丸是由君須憐我製成,連聖毒吹心都會被它抑制住,何況這區區軟筋散?
因此,在洞底雖被軟筋散入侵,杜金芸只是暫時昏迷,體內殘留的清風洗心丸的成分卻自動為她清血,到了此時,早已清個乾淨。
「聽說千岌門人都練有獨步武林的媚術,可以讓男人欲仙欲死,不知是真是假?」其中一名大漢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你要是不怕死,就試試看吧!」第二人嘲笑著說。
「是啊,想想大少爺吧!那麼強壯英武的一個人,只和這妖女在一起四五天,全身精氣就被吸個精光。」
「拾音小姐特別吩咐,不准我們動這妖女,你們是忘了嗎?違抗拾音小姐的後果,你們誰擔待得起?」第四人接著說道。
四人同時靜默,不約而同想起這位美艷主子的毒辣手段。
一邊,杜金芸安靜是安靜,心底可是氣翻了。
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
一口一個妖女不說,一會兒說她身懷絕世媚功,一會兒說她吸取男人的精氣,片刻前色迷迷地盯著她口水直流,一轉眼間卻個個臉色發青,連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莫非是腦袋有問題?
不想再與這些瘋子糾纏下去,杜金芸直截了當問道:
「你們把藥君怎麼了?」
「我們哪敢對他怎麼樣?誰敢傷藥君一根寒毛,那個人早被千刀萬剮了。」其中一人一說,其他人紛紛轟笑。
杜金芸聽得一頭霧水,敢情藥君認識這些怪人?
「那他人呢?也被你們關起來了嗎?」
「他現在正在溫柔鄉里享受呢!瞧拾音小姐高興的模樣,兩年來頭一遭吧!為了尋找藥君,拾音小姐花了不少功夫哩。」
「這是什麼意思?」杜金芸蹙眉。
「意思是,我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拐到藥君替你解毒,他可是拾音小姐的丈夫,既然回到拾音小姐身邊,也就沒你的事了。」
「啥?藥君有妻室?!」
這一驚非同小可,若非受制於繩索,杜金芸早就跳起來了。
「有福得到拾音小姐的垂青,量藥君是插翅也難飛啊!」
發話的這名大漢對藥君頗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