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得美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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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們盤纏不是剛好用完了嗎?今夜我就去找一家肥羊下手,順便做點好事積積陰德,搬空金庫來劫富濟貧,你說怎麼樣?」杜金芸表面上是對藥君說話,實際上卻是專程講給杜偉聽。

  杜偉聽完,臉都綠了。

  藥君的回答更勁爆,聽得杜偉當場落荒而逃。

  「也對,我們五天前聯手犯下十三家滅門血案,滿手血腥一身罪孽,遲早會下地獄,還是趁現在做點善事,也好補些罪過。」

  見杜偉跌撞奔逃而去,杜金芸睨著藥君,以不讓人聽得到的聲音緩緩說道:「滅門血案?虧你想得出來。」

  「你那劫富濟貧也不差。」

  「這些富家子弟,除了在外頭打良家婦女的主意,難道沒別的事可做了嗎?我哪天真要缺錢,就專找這種人來搶。」 

  「可是,你不覺得嫁入豪門比較有保障嗎?我只是個勉強鎺口的大夫……」方纔的小插曲勾起藥君的一樁心事。

  說實話,要是藥君專心收取診療費,可能早已成為一方富豪,但他卻愛在求診者身上試驗各種未經證實擁有療效的怪花怪草,弄得後遺症四起,然後又得忙著治癒那些被他搞出來的病症,沒空也沒閒情開口要錢。

  要是以前,藥君孑然一身,倒也不甚在意。

  如今身旁多了個杜金芸,現實可是無法忽略的嚴苛啊!

  杜金芸美目一凝,臉上神色之古怪,彷彿藥君說了天下間最沒意思的爛笑話,害她想裝笑捧場都辦不到。

  「你的意思是,教我去張公子那桌和他交交朋友?」說到朋友二字,杜金芸特別加重語氣。

  「當然不是,那位公子哥兒哪裡是真心想與你結交?想把你拐上床還差不多呢!」藥君的反應是出乎意料的激烈。

  「那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很窮,你要是嫁給我,只會過苦日子。」

  「誰說要靠你養家來著?」杜金芸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憑你那手破醫術,我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你。」

  「啊?」

  「先別提我們神刀山莊數代累積下來的財富至少可以吃個三代,要是真得另謀出路,我娘的娘家開了家鏢局,生意好得很,我可以在那邊謀個鏢師的職位,維持生計不成問題。」

  「原來你已想得這麼多了……」

  藥君一方面感動於杜金芸竟對他們的未來想得如此深遠,一方面哀歎自己在未婚妻心目中,僅僅是個吃軟飯的沒用傢伙。

  似乎感受到藥君的淡淡哀愁,杜金芸安慰地拍了拍藥君擱在桌上的手臂,輕道:「你也不是閒在家裡不做事,好好把醫術學通了,日後懸壺濟世,可是一樁大大的美事。到時候,我的健康就交給你負責了。」

  藥君實在很想告訴她,自己早已將維護她健康的重責大任一肩挑起,然而瞧著杜金芸臉上又是愛憐又是撫慰的神色,心頭不禁洋溢歡喜,喉頭一梗,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是極為可笑的誤會一樁,杜金芸不計榮辱得失也要和自己這無道庸醫在一起,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第七章

  步行回客棧的途中,兩人談起眼前該著手的問題,聽到自己被誤認為邪教妖女,杜金芸登時暴跳如雷。

  「這些人的眼睛長到哪兒去了?我有哪一點像是專吸男人精氣的妖女?」杜金芸雙手插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攔住藥君:「你好好看我一回,挑出會讓人誤會的地方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聽說千岌門下的女子不但個個是萬中選一的美人,而且雖練就一身邪魅之術,外表看上去卻似純潔少女。那栗雪額頭上沒有刻名字,身子也不會散發邪氣,萬嶸門人只知道栗雪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以及她身上帶了把蟬翼薄刀,而你又在栗雪應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栗雪應該經過的地方,萬嶸的人想不錯認也難。」 

  「那也沒辦法,趕緊把誤會解開就是了。」聽到藥君讚自己有如天仙,杜金芸的怒氣消了許多。

  「我們眼前有兩件當務之急。」藥君示意杜金芸繼續走。

  「一個是解開與萬嶸的誤會,免得我們老是提心吊膽,就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專愛撒毒的傢伙暗算。」

  「對,我們得上萬嶸的總壇,找拾音那未被害得下不了床的哥哥,他一看到你,自然會指出他妹妹找錯人的事實。」

  「何必這麼麻煩?我直接去找那個栗雪,把人綁起來送到萬嶸。」

  吸人精氣以為己用,使被害人體虛精盡的惡毒手法,杜金芸打從心裡瞧不起,正好替天除害。

  「還是老話一句,那栗雪臉上沒有刻字,我們還是先去萬嶸問個仔細,最好能請位畫師從拾音兄長的敘述中繪下形圖,到時你要是有興趣加入逮捕行動,也好有個靠得住的根據。」

  「好吧,那第二件事呢?」

  「另一件事更是要緊,得盡早解開你中的吹心。我看這趟天劍峰之行——」接收到杜金芸肅殺的視線,藥君見矛頭不對,當場改口:「我們是決計不去的,所以我帶你回去找我師父,請他老人家幫忙。」

  「你的師父是什麼人?」

  「藥師王。」

  「天下第一神醫是你的師父?」杜金芸曾從刀王那裡聽到藥師王的輝煌事跡,隨之而來的疑惑不由脫口而出:「那你怎麼會這麼差勁?」

  這十年來刀王劍神淡出武林,才會沒聽過近年以新星姿態崛起的藥君。既然刀王沒聽過,江湖閱歷完全來自父親講授的杜金芸,就不用多說了。

  「我主要是以藥學鑽研為主,師父和其他師兄弟則以濟世救人為職志,我們走的路線基本便不相同。」

  藥君向來以研發新藥為樂,不把被試驗者的痛苦當一回事,事後把他們治好已是大發慈悲,負責之至,至於那些人從此對天下醫者產生不信任,甚至引起「我不殺大夫,大夫殺我」的偏激思想,統統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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