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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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混蛋,他分明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在屏風後沐浴,他非但不迴避,還大剌剌地走到她面前。怎麼,他打算趁她未著寸縷,好生調戲她一番不成?

  「妳問我到底想說什麼?」打了個酒嗝,又往前走了兩步,眼看距離浴桶不到三步遠,他卻沒有止步的打算。「我還想問妳到底是怎麼著。」

  「我又怎麼了?」她嫌惡地開口,下巴抵在水面上。

  混蛋!他要是再走過來,若是真走過來……

  就在兩人僅距一步遠時,臧彧炎驀地停住腳,斂了下眼,神情相當正經,看不出有半點醉意。

  「你瞧什麼?」她咬牙切齒地低咆。

  可惡,要不是她現在未著寸縷又手無寸鐵,她絕對不會放任他這般放肆地盯著她瞧。

  「我不怕妳了。」他低嗄地道。

  「嗄?」

  「我告訴妳,我現下不怕妳了,別以為妳能夠再命令我!」哼,原來多喝了點酒,便能夠消除那根深蒂固的恐懼。早知道這般簡單,三百年前他就該把自個兒灌醉。

  哈哈,他明白了。

  原來成親那一夜,他之所以會那般大膽放縱是因為酒精作祟,當然,酒裡大抵也教人下了藥吧。眼前的景象瞧來有些迷濛,卻仍可清楚地瞧見她羞紅的粉顏……

  嗯,原來喝了酒之後再瞧她,她變得這般迷人……

  再仔細瞧瞧她,她確實是長得不俗,尤其是那一雙細長的美眸、厚薄適中的粉唇,他曾經是那般憐惜卻又情難自遏地咬囓舔吮數回……

  他驀地一愣,不禁懷疑--自己該不會又被下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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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玨凰不由得擰緊柳眉,這傢伙究竟在說什麼?

  真是醉瘋了不成,直說什麼怕不怕她的話,他怕她作啥?她又不是長得三頭六臂,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他哪裡怕她來著?瞧瞧,他那雙桃花眼底下藏著多少下流思想……這混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該不會又要對她伸出魔掌吧?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靠過來……」她咬牙低咆著。

  然而他卻毫無顧忌地直朝她逼近,最後整個人倚在浴桶邊緣上。

  這下流胚子!

  「啊!」

  傅玨凰火冒三丈地瞪著他,「你清醒一點了沒?」

  「妳……」他甩了甩臉,微涼的濕意從頭頂緩緩地淌下……她,居然潑他水!

  「無恥之徒!」她發火地怒罵。

  「我?」他眨了眨眼,雙眼瞪向她,齜牙咧嘴地吼道:「妳說的人到底是誰?妳該不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吧!」他是她的相公耶,居然說他是無恥之徒!

  「我豈會不知道你是誰?」她撇嘴冷哂,眸底儘是嘲諷。「專門收賄貪污,以官職之便圖謀錢財,與胞兄狼狽為奸、內外夾應,從西方引渡不少違禁品人土,甚至還私下喊價買賣!」

  臧彧炎聽得一愣一愣,緩緩地瞇起眼。「妳哪一隻眼睛瞧見我收賄,又是哪一隻眼睛瞧見我與胞兄狼狽為奸?」

  「我不需要親眼瞧見,也知曉是這麼一回事。」這事兒在杭州一帶無人不知,就唯獨他自個兒不知道,根本是在裝糊塗。

  「哼,聽妳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一件事。」他嘲謔地道。

  傅玨凰抬眼睇著他,不解他怎會突然轉了話題。

  「聽說,傅記車坊和傅記絲造廠的大老闆,為人尖酸刻薄,行事跋扈專制,待人更是殘酷無情,說一不二,搞得廠子裡頭的工人怨聲載道。」臧彧炎瞧見她的臉色漸漸刷白,不禁咧嘴笑著,揚高眉稍飽含挑釁意味。

  今兒個在蓬蘆,他還有多筆帳沒同她清算呢,她倒是撒野撒到他頭上來了,難不成真是瞧他心軟,硬是吃定他了?

  天底下豈有這等事,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非給她一點下馬威,教她搞清楚他已經是她的相公,而不是以前那個任她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鄰家哥哥。

  「你懂什麼,那叫作規矩!家有家規,廠子裡頭也有廠規啊,倘若每個人都不依規定行事,豈不是全要造反了。」

  好歹她也是清白經營,可沒與人同流合污,更不可能在交易中收取任何好處,她問心無愧得很,豈會像他。

  「可不是,廠子都有廠規了,難道這國就沒有國法了?」他跟著她的語氣回話。「妳以為市舶司衙是能由著我玩的地方?妳真以為我能夠一手遮天?就算能,我也不屑為之!」

  她能不能別將他瞧得那般低下卑劣。

  傅玨凰不由得一愣……哼,這只會動手的莽夫倒也會打蛇隨棍上了。

  看來,這幾年沒見面,他確實是有所長進了,不似以往只會動武不動腦。但口說無憑,外頭眾說紛紜,倘若他真沒做過那些事,大夥兒怎會無中生有?

  「再者,大哥的牙行,早在幾年前便經營在手,而我當上市舶司使是這兩年的事,兩者怎能混為一談?」乏力地一歎,他順手撈水抹了抹臉,疲憊地倚在浴桶旁,突地發現這兒怎會有個浴桶。

  咦,她怎麼在浴桶裡頭?

  「但是,臧夜爻除了經營牙行,替人中介各式買賣之外,還同番族做了海上交易,以各式絲織品和瓷器,甚至是漆器換進大量的香料和琉璃製品,還有不少銀幣銀器……這已算是違反了規定,如果不是你讓他當後盾,他能有這能耐嗎?」

  其它事,也許真是空穴來風,但唯有此事,可是人證、物證皆有,不是他隨便拿國法誆弄她便能瞞天過海。

  驀地,臧彧炎瞇眼睇著她半晌,睇得她渾身發毛,纖手撫上微微發涼的肩頭,這才驚覺自個兒還泡在幾乎涼透的水中。

  他……該不會是在瞧她的身子吧?

  「妳……在沐浴?」他到現下才發現。

  「啊!」可惡,他怎會在這當頭清醒過來?

  傅玨凰發惱地拍著水,硬是要將他逼出屏風後頭。

  「妳這瘋婆子,妳這是在做什麼?」他雙手胡亂撥動,將她不斷撥向他的水擋下,見她的攻勢不減,他索性一把衝上前,擒住她揮舞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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