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夜跟著道:「是呀,商叔叔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向你勸解,難道你要他死得毫無價值嗎?我相信如果你的妻子地下有知,想必也不忍心你至今仍為她的死耿耿於懷。」
霓幻誠懇的接著說:「回去吧,回到白籬園好嗎?」
「回白籬園?」嚴高滿佈滄桑的臉愕然的看著他。
霓幻對他點了點頭。
「我相信爸和你的妻子,一定都希望你們能重返白籬園,和大家在一起。」
與嚴高一起的田棋突然開口,「嚴高,霓幻說得沒錯,我們回去吧,我好想念以前在白籬園生活的日子。」他一直不贊成嚴高在愛妻過世後偏執的想法,只是他身為紅靈棒的守護者,不得不追隨著嚴高離開白籬園。
嚴高看向另一名同伴,「呂左心,你怎麼說?」
他神色冷冷的,只淡淡的輕哼一聲,「嗯。」
「姑丈!你不會真的想就這樣算了吧?」錢玉飛不滿的叫道。
嚴高瞅著代他受傷的霓幻良久,三十年來的仇恨最後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幽幽吐出。
「玉飛,走吧。」聲落,田棋、呂左心與他同時旋身離去。
「姑丈!」錢玉飛氣惱的陵瞪了霓幻一眼,追了上去。
目送四人隱沒於黑夜中,霓幻露出欣然一笑,「總算了結這一段恩怨了。」
語畢,眸一閉,他將全身的重量交給支撐著他的冰姬。
「霓幻!」冰姬悲慟的嘶吼一聲,拚命的晃動著癱在她身上的人,企圖將不省人事的他搖醒,「你騙我,你說你不會死的!」
召夜和沈睡快步走過去,沉睡探了下霓幻的脈息,淡淡的開口,「霓幻他目前還死不了,不過如果妳再搖下去,他就極有可能加重傷勢而死。」
說著他便要將霓幻從她的手中接過,扶回采夢齋,冰姬卻死抱著霓幻不肯鬆手,拿一雙貓般的眼瞳瞅著沉睡。
「你說的是真的?他沒死?」
召夜輕笑一聲,軟言勸道:「沉睡沒騙妳,霓幻真的還沒死。冰姬,妳讓我們先帶霓幻回去療傷好嗎?遲了對他的傷勢恐怕不利。」
萬分不捨的垂下眼眸看著昏迷中的人,冰姬再抬起眼,這才鬆開了緊抱住他的手,讓沉睡和召夜將他帶回采夢齋。
冰姬邪美的臉龐染滿憂戚,跟著一塊來到采夢齋,由於沉睡和召夜要為霓幻療傷不能讓人打擾,所以她只能在房外等候。
采情不忍見她一臉擔憂,出言柔聲安撫,「別擔心,既然我大哥和召夜都說霓幻不會有事,他就一定沒事的,妳也受了不輕的傷,我幫妳處理一下傷口。」
冰姬沒領受她的好意,揮開她的手。
「不要,我要在這裡等他們出來。」
不滿她對采情的態度,玄音嗔道:「我警告妳,球球願意幫妳處理傷口,妳不要給我不知好歹。」
采情忙瞪玄音一眼,要他不要多事,再回頭望住冰姬,好言再勸,「若是霓幻清醒過來,看到妳這一身的傷一定會心疼的,他們沒這麼快出來,先讓我幫妳清理一下傷口,妳再來等好嗎?」
冰姬原本一直盯在房門上的雙眸忽地睇向采情,「妳說,他會……心疼?」
「當然,他把妳看得很重要,妳不知道嗎?」
「真的嗎?他把我看得很重要?」如貓般的眸圓睜,妖野的金芒一閃。「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麼要趕我回去,不讓我待在他身邊?」
「我想他只是不希望把妳牽連進來,相信我,他真的很愛護妳呢,冰姬。」
睜大的眼帶著疑慮和驚喜,直勾勾的注視著采情。
采情綻起甜美的笑容朝她點了點頭。「不信的話,等霓幻醒來,妳可以親自問問他呀。來吧,我幫妳上藥。」
她輕笑著,交代玄音去取來傷藥,挽著冰姬走進她的房間。
拿來傷藥的玄音,覷著采情一臉溫柔的幫冰姬拭去臉上的血漬,俊美的臉上交雜著嫉妒與羨慕之情。
記憶中她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待過他,事實上球球對誰都很親切溫和,唯獨對他老是沒有好臉色,美麗的唇瓣忍不住逸出喃喃自語。
「早知道我也故意受一點傷。」瞇起眼,瞅著正為冰姬清理臉上傷口的采情,他的腦袋不受控制的幻想著她溫柔多情對待他的情景。
唔,她的手柔若輕風般的撫著他的臉,她的眼波含情脈脈的瞅著他,然後,嗯,她嫣紅的蜜唇熱情的吻上他的嘴,她滑膩的粉舌伸進他的口中與他纏綿……
兀自幻想得開心時,一雙纖長的手放到他胸前,將他用力的一推。
玄音冷不防的後退了一步,回神後,只見采情既不溫柔又不多情的要將他趕出房去。
「球球,妳幹什麼?」他正幻想到激情的地方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忍不住微惱的瞋住她。
「你先出去,我要清理冰姬身上的傷。」
「球球,我也受傷了呀。」蹙起眉,他含怨的睨著她,怪她全然都不關心他。
聞言,采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遍。
「哪裡受傷了?」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他隨意的比著胸口、腹部和背後。
「看起來似乎頗嚴重的。」她皺起眉。
他忙不迭的點頭加強語氣,「對呀,我傷得不輕,妳快點幫我看看。」拉起她的手就熨上自己的胸口。
她甩開他,反手將他推出房。
「等大哥出來後,我讓他幫你瞧瞧,我想他應該有辦法治好你的傷。」
砰,房門在他面前關上。
「球球!」玄音只能氣惱的瞪著房門。對了,她還欠他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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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了重傷的霓幻需要靜心的療養,所以采夢齋的工作便全交給了召夜、沉睡、飆風以及玄音負責。
艷陽高照的午後,一抹鵝黃的身影旋風般的捲進朱紅色的大門內,忙不迭的走到角落一隅的原木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呼,渴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