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嘖,還真是一幅情同姊妹的模樣,他這個大男人反倒成了外人。
望著上官靜鴛含笑的臉,浪濤天的心裡頗不是滋味,可是為了心底的計畫,他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瞧著。
他總覺得仙荷那平靜的面容下,彷彿隱藏著什麼似的,不甚真實。
說實在話,自從第一個小妾雨容因為流產而亡的時候,他就懷疑過她了,但卻因為一直找不到證據而作罷。
可是這次為了鴛兒,他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出幕後的那只黑手,否則心怎能安。
是愛上了吧!一直以為大男人是不輕易言愛的,可是鴛兒的出現,卻讓他這麼理所當然的傾戀。
他們兩人合該是天注定的吧!
所以,這次他一定會找出那個害死他妻兒的人,使之無法再對鴛兒下手,也好還自己一個清白。
「相公,怎麼這麼瞧著我?」察覺了浪濤天審視的目光,杜仙荷不甚自在的挪了挪身體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妻妾如此,夫復何求啊!」他這般感性的說法,讓兩個女人同時俏臉兒一紅。
也讓杜仙荷像是失神般的收緊自己握著上官靜鴛的手,直到上官靜鴛吃疼的驚呼了一聲,她這才連忙放開。
「靜鴛妹子,對不住,姊姊我……」迎著浪濤天不悅的視線,她連忙對上官靜鴛道歉。
「姊姊別緊張,我沒事的。」絲毫不在意被弄疼了手,上官靜鴛反倒體貼的安慰道。
「好了,鴛兒也該回房了。」浪濤天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步上前去,不顧上官靜鴛的扭捏,又一把抱起了她纖細的身軀往門口邁去。
就在接近門口之際,他突然回過身來,對杜仙荷交代著,「過兩天,我得下江南一趟,你可得好生照顧鴛兒,知道嗎?」
「妾身知道了。」一抹燦光快速的自杜仙荷的眼底竄過,她溫溫馴馴的應是。
「嗯!」浪濤天滿意的點點頭後離開。
被迫窩在他懷裡的上官靜鴛,絲毫沒有察覺杜仙荷原本清明的眸光,變得糾結與怨恨。
☆ ☆ ☆
想念,原來就是這樣的心情。
牽牽掛掛的,少了他的存在,就彷彿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半響不得安寧呵!
上官靜鴛憑欄興歎,遙望著那湛藍的天際,腦海中浮現的總是那張攝人心魂的臉孔。
他還好嗎?什麼時候會回來?
許是懷孕讓女人的心思變得柔軟,向來不懂何謂牽掛的上官靜鴛,心中也有了牽絆。
「小姐,夫人又送補品來了。」
「你擺著吧!」
「小姐,這幾天你食慾不好,是該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補一補了。」冬兒勸上官靜鴛多吃喝些,免得餓著了肚子裡的孩子。
「你把它吃了吧,我吃不下!」
「可是……」這可是大夫人送的東西,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她盯著小姐入口,她怎麼敢動上分毫。
「仙荷姊也真是的,日日補湯補藥,吃得我都煩膩了,而且東補西補的,補得我上火,鎮日昏昏沉沉的,可又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好冬兒,不如你就代我吃了它吧!」
「小姐,可是這一盅湯藥是夫人千交代、萬交代,要我瞧著小姐你喝下的,我代喝不好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又不會曉得。」上官靜鴛甩了甩又顯昏沉的腦袋,盯著那盅湯藥,心裡突然浮現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身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總覺得昏沉呢?
腦子不期然的閃過這樣的問題,她細細的回想,彷彿就是自從喝了仙荷姊送來的湯藥時。
難不成……
腦海中不好的念頭方起,立時就被她甩了個大老遠。
說實在話,相處了這陣子,仙荷姊的脾氣可真是好得沒話說,既賢淑又溫良恭儉,對這樣好的一個女人,她怎麼可以對她心生懷疑呢?
「小姐,你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啊?怎麼一會兒甩頭,一會兒皺眉的?」
「沒什麼!」上官靜鴛坐了下來,順道也要她坐下,不期然的問道:「冬兒,你覺得大夫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看起來好像溫良恭儉,可是……」冬兒的話頓了頓,明顯的對於回答這個問題有些遲疑。
「冬兒,咱們可是好姊妹,有啥話不能說的。」看得出她神色有異,上官靜鴛不由得心急的催促道。
「其實,我是覺得大夫人有時候怪怪的!」望著主子的急切,冬兒終於還是大起膽子評論。
「這話怎麼說?」
「如果大夫人真的這般溫順,那嫣翠怎會這麼怕她?我已經好幾次瞧著嫣翠躲在角落裡哭顫著,好像很害怕似的。」
其實她已經不只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只是怕小姐覺得她多事,所以才沒說出口,尤其是最近,那樣的情況更是多了。
「真的嗎?」
「對啊,而且每次嫣翠都還會哭著說什麼『夫人,我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所以我覺得很怪。」
這的確是很怪,照理說,仙荷姊應該是個極好的主子,不至於讓下人怕她怕成這樣。
一絲的懷疑因為冬兒這番話在她的心底泛起,上官靜鴛連忙要冬兒去找嫣翠,她得要好好的問問。
☆ ☆ ☆
站在擺設秀致的鴛鴦樓裡,嫣翠的神情明顯的不安,絞著帕子的雙手更是洩漏了她的恐懼。
瞧著她這樣的舉動,讓上官靜鴛的眉頭忍不住蹙得更高了些。
她有這麼恐怖嗎?不過是找她來問點事,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還是她怕的不是她?
「姨夫人,你找我有事嗎?」低頭避過了她審視的目光,嫣翠怯生生的問道。
「是有些事想問你。」上官靜鴛優雅的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姨夫人請問。」嫣翠纖細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又扭了一下,顯示她頗為緊張。
「你的主子待你好嗎?」
「當然很好!」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嫣翠立時回答,可也因為回答得太過急切,讓人忍不住的懷疑這個答案的真實性。
「真的嗎?」她輕聲的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那冬兒怎麼說常瞧見你在角落裡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