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如此的愚蠢呵!
「你難道就不怕浪濤天回來找你要人?還有冬兒,冬兒會知道你的一切惡行。」腦中浮現浪濤天那張俊逸的臉龐,她真的好後悔。
後悔不相信他的話,去提防這個女人,現下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會被她的愚蠢給害死。
突然間,覆在她的雙手底下的肚子竟開始泛起了劇烈的疼,汩汩的濕意順著她的大腿滑下。
上官靜鴛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竟是腳下那抹鮮紅。
啊,她的孩子……
「怎麼樣,看著孩子一點一滴的從自己的肚子裡失去,很痛快吧!」杜仙荷惡毒的說:「放心,我不會讓冬兒那丫頭壞事的,她很快也會到下面去服侍你了。」
看來她真的是完全瘋了!
杜仙荷朝她伸出手,柔聲的誘哄,「來,跟姊姊走,姊姊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讓你泡泡涼水。」
上官靜鴛猛地拍掉她的手,然後覷了一個空,便要往她的身旁掠過,想辦法救自己、救孩子。
怎料到,杜仙荷早已猜想她會有此著,一個反手便扯住了她的手,然後大力的將她摜倒在地。
上官靜鴛的頭重重的撞在硬實的地面上,立刻多了一個染血的口子。
「來,不要掙扎,只要你乖乖的跟小鬼們去,姊姊保證會給你燒很多紙錢,讓你去陰曹地府做個道道地地的少奶奶。」
「你瘋了!」體力正一點一滴的流失,上官靜鴛的目光逐漸變得迷濛,兩腿間的濕意讓她知道自己即將失去肚子裡的孩子。
「我沒瘋,我正常得很,只要你們安安分分的伺候相公,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可誰讓你們如此爭氣,枉想生出小鬼來,我怎能容忍。」
瘋子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瘋子,只見她殘忍的捲起了上官靜鴛散亂的發,用著和她嬌弱外表一點也不相符的巨大力氣,拖著僅存一絲意識的上官靜鴛。
一片片的黑暗逐漸的在眼前聚攏,而上官靜鴛此刻彷彿見著了一臉鐵青的浪濤天。
是他嗎?
能在死前見他一面,也算值得了!
第九章
「你這死丫頭,還不來幫忙嗎?」吃力的拖著失去意識的上官靜鴛,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杜仙荷長髮披散若鬼,表情猙獰的朝著害怕的嫣翠咒罵道。
嫣翠原本就要上前,可是頭才一抬,卻立刻僵在原地。
「夫人,老……老……」她的聲音急遽的抖著,一雙眼更是驚駭得大睜,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老什麼老,快給我來幫忙,我派去的那些人,只怕拖不了夫君太久,如果他回來了,那所有的事不就功虧一簣了?」
「是老爺……老爺他……」嫣翠的牙關直打顫,一句話都講不完全。
「原來真的是你!」
一道宛若鬼魅的陰沉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浪濤天鐵青著一張臉,像是一座山似的矗立在門口。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杜仙荷倏地回頭,在見著他和秦方硯之後,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朗聲大笑。
「哈哈,你們回來得太遲了,她已經活不了,孩子也活不了了。」
見自己所做所為已經無可遮掩,杜仙荷反而無所畏懼,放任心底的魔吞噬掉她那溫馴的偽裝。
順著她的視線,浪濤天看到了宛若殘花一般失去生命力的上官靜鴛,躺在血泊當中,呼吸立刻一窒,朝她衝了過去。
「太遲了,她已經死了,孩子也死了,從今而後,再也沒有人能危及我浪家大夫人的地位了。」
不想理會他身後的瘋子,浪濤天小心翼翼的將上官靜鴛抱在懷裡。
看著她額上的那個血口子,心痛和懊悔一陣泛過一陣。
他以為他能夠保護她,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沒想到百密終有一疏,他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該死的……該死的!
「呵呵呵,死了,都死了!」
杜仙荷的聲音竄不進浪濤天的腦海中,此刻的他,只有滿心滿腦的憤怒。
他一把將上官靜鴛抱起,對著跟他一同出現的秦方硯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然!」即便看到浪濤天臉上的傷痛,但他依然一派的輕鬆,彷彿早已勝券在握。「你快帶她走吧,御醫想必已經在你房裡等著。」
秦方硯說完,沒有浪費時間目送好友離去,只是轉過頭對著杜仙荷說:「你以為她已經死了嗎?」
「死了,死了……通通死了……她死了,孩子也死了……」
杜仙荷瘋狂的手舞足蹈著,彷彿上官靜鴛的死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
可秦方硯會讓她如願嗎?
當然不會,即使她已經明顯的瘋狂了,但他還是不想讓她如願。
只見他趨近了瘋狂的杜仙荷,朝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沒死,孩子也沒有死,因為她根本沒有孩子,所以你的番紅對她根本產生不了用處。」
幾句話像是定身咒似的,讓杜仙荷的手舞足蹈停了下來。
她瞪著秦方硯說道:「騙人!」
「我從不騙人的。」
「可是她明明流了血,孩子也流掉了啊。」杜仙荷還是拒絕相信,她明明看到的。
「知道『血蔭』嗎?」
「那是什麼東西?」
「只要吃下血蔭,就能讓女人看起來像是有了身孕,甚至還有喜脈,但如果吃下你放的番紅,她的確是會看似小產,可那其實不過是量稍微多些的葵水罷了。」
「你是說……」她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
「我們早就懷疑兇手是你,只不過一直找不到證據,所以我就用上官靜鴛為餌,誘你上鉤。我知道一旦你知道她有了身孕,就一定會找機會下手。」
「你是說,上官靜鴛壓根沒懷孕?」她猛然變得清醒。
「你說對了!我特地進宮找來了血蔭,暗中讓她服用,成功的騙過了大夫,也騙過了你。」
「那她也不會死?」
「有個賽華佗的御醫在,閻王要來拘人,只怕很難!」
「那……」她的一切苦心不就全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