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動了!」
「心動倒也不至於,可是卻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想起昨夜她被他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浪濤天忍不住又笑了。
那就是心動了!秦方硯瞪著他臉上那抹笑容,逕自在心中做了結論。
「那你會去提親嗎?」
「不知道。」這個問題在他昨夜輾轉臥榻之際,已經在他腦海裡閃過了幾次,可是只要一想到在這莊園內有著一隻看不見的手,他就忍不住的退卻了。
「因為那些事,所以你猶豫了?」秦方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所在。
「也不是猶豫,只不過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前,沒必要再枉添一條人命。」算不上是避重就輕,浪濤天只是實話實說。
「有沒有想過,這很可能就是那人要你有的想法?」他的說法其實只是一種逃避,秦方硯不甚贊同的說道。
他個人是比較主張主動出擊,因為他不喜歡處在挨打的地位,他相信濤天也同樣不喜歡那種挨悶棍的滋味。
「你的意思是……」秦方硯還來不及再說,便因為眼角閃進了一抹藍色的衣角而閉了口,順便也向浪濤天使了記眼色。
浪濤天順著好友的眸光看去,立時起身迎向房門。
「怎不在房裡躺會兒?」他上前扶住了妻子杜仙荷的腰背,柔聲問道。
「沒什麼,精神好,所以出來走走。」
「是嗎?」將妻子扶坐好,他再回頭一瞥,只見秦方硯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人,連聲招呼也沒打。
浪濤天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知道秦方硯一向受不了像妻子那種柔得像水的女人,讓他在相處上老覺得尷尬。
「相公,我是否打擾了你同朋友的談話?」杜仙荷的聲音柔和,宛若流水一般的溫潤,不難聽出其間的小心翼翼。
「沒的事,只不過是閒聊罷了。」朗朗的一笑,浪濤天安慰的說道。
說實話,對她這個柔順的妻子,他雖無男女情愛,但一向敬重,雖然他納妾的舉動不曾停過,但幾乎都是她因為體弱,無法伺候他,而執意為他納進門的。
「那就好。」杜仙荷安慰的點點頭,雙手絞著手中的絹子,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啦?」他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你來這兒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是說……是……」
「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人家吞吞吐吐的。」
浪濤天沒有苛責的意思,但杜仙荷的眸中仍是閃過了一絲驚悸與著慌,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夫君有著無比的崇敬。
「就是我聽底下的人說,昨日有媒婆上門提親。」
「嗯!」他不避諱的承認了。
「那相公喜歡那個姑娘嗎?如果是的話,我差人去下聘好嗎?」
「這事你別插手管。」想也沒想的,他果決的拒絕了。
「可是,相公,古人有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既然妾身無法為相公生下一兒半女,那自然應當為你找個好姑娘,讓她懷有你的子嗣。」
浪濤天靜默了,抿著嘴,雙眼盯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她知道那神情的意思,就是事情已經有了結論,不必再議。
這樣的認知讓杜仙荷的眼神浮現了一抹小哀傷,可是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他不再插手此事。
可是好奇啊!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濤天板起臉來同她說話?
以前縱使他不愛她,可是卻也對她敬重有加,絕不會用這樣嚴厲的臉色和口吻對待她。
他只怕是心動了而不自知吧!
第三章
同樣是夜黑風高,同樣的皎潔月光。
上官靜鴛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表面欣賞著十五的月圓,但實際上卻是在等待。
她燦亮的雙眸似乎緊凝著那輪皎潔圓亮的月,心裡卻努力的盤算著,等會兒得用多少代價才能打發那個奴才。
敢威脅她?!
哼,就等著瞧吧!
等她的目的一達到,那她絕對要將他趕出浪家,讓他在京城裡再無立錐之地。
等著等著,月兒變得朦朧,星子變得無光,就在她的眼皮子沉重得將要闔上之際,突然間,一張臉皮兒逐漸在她的眼前放大……
上官靜鴛一驚,連忙擺脫周公的呼喚,倏地瞪大了眼,瞪著他臉上那抹教人厭惡的笑容。
她正準備開罵,不意卻已經被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了一記香。
這一嚇,更是讓她的三魂七魄立即各就各位,她彈身而起,圓睜的怒目筆直的射向他。
「你……你……這登徒子,怎麼……怎麼……可以……」唇瓣傳來的溫熱讓她嚇得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可以偷香!」邪邪的一揚眉,笑容裡多了一抹曖昧,浪濤天好心腸的替她將指控說成。
「對,怎麼可以這麼膽大包天!」
「嘖,這怎麼能怪我呢?」漾起痞子似的笑容,他兩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直睨著上官靜鴛。「我一到這兒,便見這一副海棠春睡圖,美得讓人心旌意動,我只是情不自禁啊!」
喝,還真是好一個情不自禁呵!
敢情這廝是做賊的喊捉賊,千錯萬錯都是她自己的錯,還得要她和他賠個不是,因為是她的不設防才讓他心生歹念嗎?
「所以這是我的錯?」瞇起了眼,上官靜鴛心中對於他的壞印象又添了一分。
想來那個浪濤天眼光著實不怎麼佳,所以才會揀選這麼一個無恥的男人在身邊做護衛。
「要我來說,這事誰都沒錯,不過是個美麗的誤會,何來錯字之有。」
美麗的誤會?!氣得差點沒吐血,不想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上官靜鴛直接跳回主題。
她開門見山的說道:「開出你的條件。」
「不管我要什麼?」浪濤天挑眉問道,眉宇間暗示他要的代價不小。
天真的女人呵!竟用這樣輕率的方式來面對他,若是她知道她面對的正是一隻在商場上有名的老狐狸,不知道會有多扼腕。
「不管你要什麼,但前提是你必須保證我能入得了浪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