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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阿姊,妳藥吃了嗎?老年癡呆症不好治呀!」啊!有流星,她是不是該趕流行許個願。

  「妳……妳這個死丫頭不氣死我不甘心呀,報上說的是怎麼回事,妳不會真的去花東玩男人吧?」要男人台北也有,何必捨近求遠。

  玩男人?這阿姊的想像力可真豐富。「等我看到報紙再寫篇報告e給妳,妳想要五千字還是一萬字?」

  「冬、天,妳確定今年不回家過年是吧!」她會成為桌上一道年菜。

  「姊啊,今年的年不是早過了,妳翻錯日曆了。」應該說明年,距今不到兩個月。

  電話那端的冬雪氣得差點扯斷電話線。「不要糾正我的錯誤,正常人只要跟妳交談三句以上都會神經錯亂。」

  唯一沒事的是瘋子,因為已經先贏了。

  「的確。」她不能反駁,事實勝於真理。

  「妳說什麼?!」她還有膽子回答令人氣結的話。

  這個任性又該死的妹妹!她早晚把她下鍋紅燒。

  「我說阿姊千萬別氣得腦中風,小妹沒空回家照顧妳。」嘖!這卡卡聲不是在磨牙吧?大概是收訊不良。

  「冬天,妳再給我裝傻試試,報上那個男人是誰?」不氣,她忍,不然她又得換一副假牙。

  有妹如此,她怎麼能還有一口好牙呢?早都咬碎了。

  「喔!那個男人呀!姊妳也認識。」至於熟不熟她就不知情了。

  「我認識?」冬雪開始搜尋記憶庫裡的男人名單,沒一個符合報紙上的形容。

  「趙英漢,那個說妳頭髮像雞窩的傢伙。」聽說阿姊為這件事懷恨了一個學期。

  「是他?!」冬雪驚訝極了。印象中木訥、呆板的社團學長,怎麼會是「氣宇軒昂」、「才氣縱橫」的新銳才子?

  「等等,妳不會對人家做什麼下流事吧?逼迫人家受妳奴役。」譬如嚮導。

  她是有便宜一定占的庸俗小妹,絕不會自命清高的當喝空氣就會飽的風骨藝術家。

  冬天輕笑的玩起小草,為姊姊的不信任感到「委屈」。「吻了他算不算?」

  「吻……」接下來是吞口水的聲音,絕非線路故障。

  「而他是放高利貸的,連本帶利回吻了我幾回。」害她芳心寸動的「撩」下去,回敬一、二。

  「回、回吻……」又吞了好幾口口水,冬雪像狗仔隊一樣興奮的壓低聲音問:「你們上床了沒?」

  「姊,妳思想邪惡喔!小妹我可是冰清玉潔的小龍女,非郭靖不可。」姊還真前衛,專挑重點攻擊。

  「郭靖是黃蓉的,妳少給我挑開話題,妳這次是認真的嗎?」冬雪比妹妹還緊張。

  期待嘛!因為她終於可以開始期待她定下來,不再東奔西跑的四處流浪.

  老天知道她有多為她擔心,每次一出去就像丟掉的叫人不安,一回來又似拾到的一般驚喜,她一顆脆弱的心臟都快負擔不起了。

  怕她冷、怕她餓、伯她遭遇危險,提心吊膽的大廟小廟猛拜,連教堂她都去過,就為求個心安,免得自己胡思亂想的先嚇死自己。

  「妳說呢?阿姊。」讓她去猜個過癮,反正她說她非常空閒。

  「妳……」又給她搞這把戲,她非把她掐死不可。

  「啊!又有流星,我要許願去了,阿姊妳多保重,上廁所一定要用衛生紙。」拜拜。

  電話突然中斷了,餵了老半天的冬雪又磨起兩排牙,不敢相信她的親妹妹居然掛她電話,還說有流星要許願,她信她才有鬼。

  不死心的又撥了幾次電話,人工聲音響應:您所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嗶聲後開始計費。

  「她一定怕妳罵關機了,妳撥再多次也沒用。」那丫頭存心惱人時就不會讓人好過。

  爾雅清雋的男子輕笑著,為她瞬息萬變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藺醫生,讓你看笑話了,舍妹不才。」該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賞的男人面前出糗。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們熟得可以交換心得了,妳又不是唯一被她氣到想殺人的人。」他幾乎能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書。

  「說的也是,她是社會的毒瘤。」冬雪氣得揮舞著拳頭,隨後發現又失禮了,尷尬的把手伸向背後。

  「一起吃飯吧!」藺蘭生看著她清媚的臉孔,不假思索的開口邀請。

  他想起冬天曾說過「幻日」的傳說,人往往追求遠方幻化的太陽,卻忽略身邊默默付出的小太陽,他似乎正在犯這個錯。

  「你請客?」一出口,她馬上後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話!

  她的無措在他眼裡看來別有風情,他不免好笑的揚揚眉。「妳要請客也成,不過我付錢。」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為我錢賺的比妳多,不敲我一筆,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無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頭撞死,她妹的餘禍怎麼會禍延到她身上來,這種丟死人的話只有她說得出口。

  但,他為什麼牽起她的手?

  「藺醫生,你……」會不會太親密了?害她臉都紅了。

  「叫我蘭生,我們正在交往不是嗎?」他笑著握住她的手,感覺她手心傳來的溫暖。

  「呃!」有嗎?

  她腦子亂了,無法思考。

  第七章

  「分開、分開,你們走得太近了,手不要碰到,維持十步的距離別想偷親嘴,我眼睛利得很,不會讓你們有暗渡陳倉的機會。」

  「對呀!對呀!有小朋友在場你們不能亂來,老師說男生不可以碰女生的手,你們要分開坐,不然我糖糖不分你們吃。」

  一陣轟然的笑聲在牧場上響起,工人們一邊工作一邊觀賞即興娛樂,笑語不斷的迴盪遼闊的青草地,帶來一絲清涼的活力。

  台灣的氣候反覆無常,入了冬應該轉涼了,秋衣一收換上冬衣,冷颼颼的吹起凍死人的寒流才是。

  可是山上的天氣雖然較平地涼爽了些,但還不到需要披上厚重的衣服,微風輕送涼意叫人打了個哆嗦,多加件薄外套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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