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多會說話,難怪他換女人就像在換衣服,天天都不同,永遠都不會失去新鮮。可愛玲對他天花亂墜的花言巧語可不怎麼欣賞,而且認定了他是在裝病,所以決定要整一整他。
「我說,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我可以體諒的。」
「你真是善良又懂事的女人,換作是那些個年輕不懂事的女孩,一定會怪我的不守信用的。」
「真的嗎?我真的有那麼好嗎?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男人對我這麼說呢?」愛玲哀怨的歎著氣說,「你一定只是在哄我罷了!」
「那是你碰上的男人都太沒眼光了。其實你真的很好,又有女人味,又懂得體諒別人,比起我那些只曉得向我要這,要那的女朋友們來得好多了,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
「人家都說你很會花言巧語,我現在才知道傳言不假。」
「傳言有時候都是片面之詞,我並不是人家說的那樣,你看不出我說的都是出自我的肺腑之言嗎?」唐皓宣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那你可以為了我放棄你那些女朋友嗎?」
「當然可以。」
「你說的可算數?」她再定一次問。
「我說的當然算數。」
「那好。」愛玲轉頭去開他房間的門板,之後她朝外頭說著,「你們可以進來了。」
進來的人可真把唐皓宣給嚇壞了,幾乎是他的女朋友總動員,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到了,而且每個看他的眼神都像極了要將他撕吞了下腹。
「你們怎會到這來?!」
「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剛剛說什麼了嗎?我病得太嚴重,腦袋有些不大正常,所以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說了些什麼話呢!」他為自己努力的辯解著。
「皓宣,你剛剛明明就說你可以為了我放棄你所有女人的,怎麼剛剛才說的話你馬上就忘記了呢?」愛玲不放過他的。
「你……」
「我怎樣?」愛玲收起剛剛的嬌柔作態,笑說:「這是告訴你,不要隨便開空頭支票,我還有事情,這些,請自理吧!」
最毒婦人心,唐皓宣這回只能認栽,而一旁旁觀的唐家兄弟則有了一個認知,那就是千千萬萬不要惹上愛玲這只帶刺的母老虎,然而在他們之中,還是有人對她的個性起了一絲好感,強悍的她,其實有著細膩的心思,能別人所不能之事,至少很少有喜氣的唐家已經有了新的風貌,而那全都是托她之福哩!
* * *
才上午十點整,唐皓宇竟然已經看了至少二十回的時間,而發現他下意識舉動的是他的秘書兼好同學。
「皓宇,你今天有特別的事情要辦嗎?」沈文棟忍不住的問。
「你為什麼那麼問?」
「因為從進來到現在,我已經看你看了好幾回的時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去辦?或者是約了人?」
唐皓宇不怎麼相信自己會有那種舉動,「我有那種舉動嗎?」
「有,而且非常明顯。」
「我們家的管家送飯來了嗎?」
「現在才十點,你就餓了?」
沈文棟的驚異換得唐皓宇一陣尷尬,他不得不自圓其說的道:「我早餐沒吃啦!」
「那真是天下大事,你沒吃飯你們家的管家竟然會放你出門?」
「天下奇聞多的是,你不知道我睡晚了就沒飯吃吧?」
「真的假的?」
「我還蒸的煮的咧!」唐皓宇沒好氣的道。
「有那麼囂張的管家你還能忍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不能開除她。」
「為什麼?」這下沈文棟可不解了。
「因為她是我老媽請來的,也等於是我老媽的代理人,現在家裡她最大。」
「可是她看起來很親切,不像是會打小報告的人啊!」
「親切?你從哪點去下判斷的?我三個弟弟說她如瘟神惡煞,」想起他三個弟弟被整的臉,他除了同情還有點想笑,但還是很佩服艾玲的強悍,他那三個弟弟連他老媽都治不了,在她面前卻像小綿羊,所以嚴格起來,她的作用還是挺大的呢,「可是還是有點可怕。」
「誰可怕啊?」突然被推開的門外出現了他所說的人。
愛玲手叉著腰,活似個上門興師問罪的受害人,「你那是什麼話?竟然把我說成瘟神惡煞?」
「我沒那種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一點點壓力而已……」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軟弱的時候,可事實就是,他說話結巴,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狀況,而她那氣憤的眼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愛玲確實在盛怒當中,雖然那都是自己營造出來的假象,可她沒想到親耳聽到唐皓宇說她可怕,竟然令她想哭,這場遊戲已經超出她所能招架的範圍了呀!
她忽然恍然大悟,也許掉進愛情漩渦的是她自己也說不定呢!而這個認知讓她想抽身而退。
「我明白了,我讓人厭惡,那麼從今天開始請取消我們的約定。」
「什麼意思?」
「恢復原先的生活守則,今天的晚飯在家裡的飯桌上,請準時入席,過時不候。」話畢,愛玲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而望著她背影的唐皓宇只能空抱著滿心的悔恨繼續他原先的生活方式。
* * *
在乎?沒料到自己會有那樣的心境,唐皓宇幾乎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震得愣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或許不能稱之為情聖,也從不曾想過要在女人堆裡左右逢源,但是應該還不至於條件差到需要降低自己的擇偶條件吧?況且對方還是個頗有年紀的女人。
他忍不住要擔心起自己來,想來不是他的眼光有問題,就是他的心態出了毛病,否則怎會對個當姊姊都嫌大的女人動起情來?
「皓宇,你這樣猛喝酒不好吧?」
喝悶酒或許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現在他真的需要一點點酒精來讓自己紓解一下混亂的情緒。
「沒關係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人會管我喝多少的!」
沈文棟不以為然的反問著,「真是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