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許英樺哪肯讓他們走?他扳住一個男人的肩頭,掄起拳頭打了那人一拳。「不准走!說,是誰要你們來的?」
「媽的!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人,分明找死!兄弟們,上!」四個人登時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丁彌晨一驚,嚇得什麼都忘了。
當她看到許英樺挨了一拳倒地,跟著三個人全都覆在他身上揍他時,她的心頓時像被人用力撕扯般,疼痛得厲害。
不行!她要幫他。
她一回過神,拿起手機就要報警,但是地下室收訊不良,她趕緊跑到電梯裡按了緊急按鈕,呼叫警衛。
接著她又踅回原處,瞥見車邊被丟棄的木棍,想也不想的舉起,開始朝他們的身上猛力敲去,其中一個還被敲到了頭,發出可怕的聲響──
「媽的!妳這個死女人欠打!」被打到的兩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一個追著她跑,另一個頭昏昏的分不清楚方向。
「別過來喔!」她作勢揮舞手上不輕的木棍,示意被敲到可不是好玩的。
許英樺這邊因為少了兩個人的重量,很快的反擊,痛毆了對方幾拳,那人隨即不支倒地。
接著他的視線才剛望向丁彌晨的方向,就見她用力一揮,木棍就這麼朝對方頭上招呼去,想叫停已經太遲──
「彌晨,妳沒、沒事吧?」他跑了兩步,肋骨隱隱作疼,下意識地伸手撫住它。
丁彌晨丟掉木棍,奔了過來。「英樺,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傷到了?」此時的她焦急萬分,這感覺就像那日在風城一樣……不,比起上次,這回更加難受不知幾倍。
在這危難的當口,她才明白自己不能失去他。
「不要緊,只是被打了幾拳,背被踩了幾下而已!」許英樺想戲稱她是悍女,拿著木棍的姿勢好看又標準,可他卻笑不出來;肋骨被扯痛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再來一次。
「這樣叫做『而已』?!不行不行,我載你去看醫生。」
他又見到她眼眶泛紅,卻還假裝堅強的模樣了。「我真的沒事,回去搽搽藥就好了,我們還是先把這幾個人解決了再說。」他心疼的連忙安慰道。
「你又逞強了。」她緊攢的眉宇不因他的話而鬆開,現在的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她只關心他的傷勢。
「我知道妳擔心我……」
「嗶嗶嗶!」中年的警衛手裡拿著電擊棒和無線電,邊吹著哨子邊跑過來。
警衛看了地上趴著的三個人,又看著站著的兩個人,一口咬定是他們鬧事。
「你這個警衛是怎樣?叫了這麼久才來,監視畫面都沒有在看的嗎?顧了半天顧什麼?要是這裡發生命案的話怎麼辦?還有,大樓的地下室怎麼會有木棍這種東西?報警了沒有?你的員工編號是幾號?」連迭的問話讓警衛一句話也插不上嘴,她卻像是還不滿意般,繼續說:「我現在要打電話報警,地下室的監視帶呢?你還不快點找繩子把他們綁起來?!」
許英樺瞠圓了眼,怎麼也沒想到她危機處理的能力比他想像得還強,而她的自主能力也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好在我男朋友沒事,不然的話我一定告你!」
乍聞她對旁人承認他們的關係,他樂得直想哈哈大笑,可是她卻突然像是情緒失控了般,重重的吐了口氣後,竟開始哭了出來。
「彌晨……」他慌了,不知她怎會在這時候哭泣,只得一手按住胸側,一手拍拍她的背,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嗚……」其實她是嚇壞了,剛才的事是她此生不曾經歷過的,腦中一幕幕深刻的畫面不斷重現著他被打倒的情景,她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是積藏在體內的力量叫她不能軟弱,必須自救;但當那力量使盡了、抽乾了,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脆弱的情緒,痛哭起來。
「別哭了,有我在,我會保護妳。」若不是警衛還杵在這兒,他會吻住她,封住她所有難過的情緒。
她平靜下來,似乎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力量,確定了他還在,心緒也跟著穩定下來。「你不可以笑我。」
「我當然不會笑妳,相反的,妳那麼勇敢,我還要以妳為傲呢!」
擇期不如撞日吧!乾脆趁此良機,就直接說了吧!
許英樺的腦子兜轉了下,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彌晨,讓我保護妳一生一世……」
丁彌晨還來不及說半句話,殺風景的警笛響起──
今天果真不是求婚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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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察局做完筆錄,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由於兩人都很疲累,所以在將追查的後續動作交給警方後,便先行離開了。
回到許英樺的住處,經過一夜的折騰,丁彌晨累得想就地昏睡。
「妳先去休息吧!」看她呵欠連連,撐得辛苦,許英樺大方的將床讓給她。
「不行,我還沒幫你上藥,怎麼能睡?今天你不要去上班了。」她立刻強打起精神,該做的事還是非做不可。
「我晚點兒要去送機,就不睡了;而且我的體力還可以,等會兒我自己搽藥就行了,妳先去睡吧。」
「哦。」她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回頭。「你一定要搽藥喔!」
「我會的。」他莞爾,跟著她進入房間拿換洗的衣服,準備洗澡。
「等一下,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丁彌晨想想還是覺得不安,她怎麼可以讓他自己動手呢?他好歹也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哪有他受傷還得自己搽藥,而她卻在睡覺的道理?
「我沒有傷口,只是撞到的地方有點痛,妳不要擔心了,趕快去睡。」
「不行,我要先看過才能安心。」她走到他的身邊,二話不說地解開他襯衫的扣子,撩起他的內衣,猴急的像是浪女要強迫一個男人一般。
「都說了沒……彌晨,妳……」他看見地面色不對,才眨個眼,她的淚水便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