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她,他的心滿漲著愛意,也湧上無限的自責與痛楚。對他而言,她是如此珍貴,但是他卻帶給她翻天覆地的痛苦。變得尖瘦的臉蛋,滿是憔悴的病容,她竟已消瘦至此。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遲一些時候來看她,她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花容枯萎、形消骨散?
緩緩地、沉默地,他的頭輕輕低下,用他的唇覆上她的。溫柔珍惜地將她的委屈、傷心收納到他的心中珍藏。
「對不起,小夕。」他俯身在夏紗 的身邊輕聲低喃,雙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伴隨著一句又一句的道歉,直到夏紗 的眼淚無聲無息地順著雙鬢流下。
夏紗 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假得很像真實的夢境,她不敢睜開雙眼,害怕來到夢裡的霽?就會消失不見。
「?,你好嗎?」夏紗沙啞的哭聲,聽得人鼻酸音咽,「你是不是恨我害死了你,所以這麼多年了,從不到我夢中來……」
「不,不是你的錯,你所有的苦難都是我帶給你的,這些年來,備受煎熬的是你呀。」柴崎英司難過的用唇貼上她的唇,截斷她喃喃的自責。溫熱且柔軟的唇瓣在她的唇上游移,滑過她濕潤的雙頰,一一將她的眼淚吻去。
「霽?……」夏紗 哭喊著,伸手攀住他的頸項,將他緊緊擁抱住,「對不起、對不起!」
「別說了。」柴崎英司溫柔地說道,一口印上她的嘴將哭聲隔絕,再把她從床上抱起,用力擁在胸前安慰著。「別哭了好不好?我的梅花精靈一向愛笑,從來不哭的;你若是再哭,我也要陪你哭了。」
帶著哭聲的他像對待無上珍寶,將自己和她包裹在溫暖的棉被裡,斜倚在床頭櫃上,輕聲細語地哄著,「你總不希望看到一個大男人在你面前哭得涕淚縱橫吧?」
「人家難過嘛。」夏紗 撒嬌地窩在他的懷裡,唏唏嗦嗦地抽著氣。
「我知道,我全部明瞭。」柴崎英司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雙手輕柔地撫拍著她的背,慢慢替她順氣。
一聲聲抽噎的哭聲終於停止,急促的心跳震動著他的胸脯,哭累了的夏紗 軟軟的癱在他的懷裡拚命喘氣。
「躺下來休息一下好不好?」他心疼地看著她哭得紅通通的臉頰,非常擔心她會受不了太激烈的情緒波動。
「不要。」夏紗 緊張地將他死命扳住,「我不要,我怕一鬆手,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會啦!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旁,不信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有腳,不是一抹影子,不會因五更雞鳴,化作一縷輕煙隨風散去的。」
「不看、不看,一睜眼,不必等到天明,我就會失去你了。」
「傻氣,你真的不想看看我這幾年有沒有改變嗎?」柴崎英司故意說得神秘兮兮,「說不定你抱著的是一具骷髏頭的身軀喲。」
「你不必嚇唬我,你有體溫,雖然有點瘦,嗯,摸起來還是有肌肉的彈性。」她一邊說,一邊閉著眼睛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從臉上的五官直下頸項,劃過結實的胸肌再到腹肌,甚至隔著厚厚的布料撫上他已經變得堅挺的男性象徵,也不在乎她的雙手往他身上造成多大的反應。她美妙渾圓的胸部軟軟地摩擦著他的胸膛,又為他製造了一股新的緊張。
「別再玩了。」受不了她毫無警覺性的撫弄,柴崎英司一把握住她那雙頑皮的纖細玉手,輕吻過一根根的指尖,邪邪地對著她的耳朵吹氣,「你不擔心玩得過火,會不可收拾嗎?」
火燙的氣息逗弄得夏紗 全身發顫,但是她卻沉默無語,驀地主動用她的唇佔有他的。
熱情快速地擊中他,讓他忘了探尋她突然變得這麼急切的原因,當她的舌躍入他的口中,他積極地用舌頭去迎接她,與她的舌交纏共舞。
她發出沉醉的呻吟,他加深了這個吻,並適時地取回主導權,翻身將她放回床上,而且覆上她的身體。慾望的火花在糾纏的兩人之間迸射開來,直到單純的相吻無法滿足彼此更深的渴求。
當絕妙的感覺駕馭著他們全身的時候,一股強烈的需要在柴崎英司的小腹茁壯,而他無法拒絕。黑暗中,她用力拉扯他的衣物,不顧一切的程度,彷彿他們根本沒有未來。
她的嘴徘徊至他的咽喉,她的柔軟不斷磨蹭著他的堅硬,白熱化的激情如破閘而出的急流,沖刷著他們的感宮神經。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拋下床,沉默依舊主宰著黑暗,只有忽起忽落的驚喘和粗嘎破碎的呻吟,在月光下流竄。
夏紗 的雙手宛如帶著魔法,將一波波的熱力與火焰延燒至他的五臟六腑,源源不絕的快感全數幻化成無比的喜悅。直到她想剝下他身上的長褲,才讓他猛然驚醒。
柴崎英司倏地抓住她忙碌的雙手,艱辛的移開覆在她身上的身軀,盡量遠離她坐在床沿。
「霽?!」激情莫名被打斷,夏紗 慌亂地找尋他的存在,恍如剎那間失去了全世界,急忙睜開眼睛大聲喚他。
在不甚明亮的月亮微光下,她猶能看到他正背對著她,坐在床沿喘息,雙手緊握在體側,雖然見不到他的正面,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裸露的胸膛正劇烈起伏著。
「霽?,為什麼?」
柴崎英司沉默以對,只是激動的喘息聲更大了。
夏紗 猛力撲上他赤裸的背,雙手緊緊地環抱住他,激情尚未退盡的嗓音更見沙啞,「既然來看我,為什麼不肯要我?難道我連要你一夜都不夠資格嗎?」
「別說了,不要這樣貶低你自己。」他急急打斷她的自艾,伸出手將她的手臂環抱著,「不是你想像的樣子,我想死了要你,但是我不想害你,不要你後悔。」
他不敢回頭看她,害怕一回身,見著她的美好就會忘了所有的顧忌,直到讓她陷入為難,讓他淪落萬劫不復。